只见温岩蹙了下眉,随后倒又舒展开来, 几句话说完, 还轻轻拍了拍郁墨淮的肩膀。 温雪瑰:? 怎么这么顺利? 过了阵儿, 姜宁走过来,按了按女儿的手背,算是告别。 然后,便跟其他三人一起,悄无声息地走了。 这宴会办了一天,是时候该散了。 温雪瑰又去找□□到现在的黎珂和田梨,和她们一一告别。 田梨还处在茫然里,见她单独过来,便低声问道:“学姐,艾伦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有钱?你俩怎么才认识两个月就见家长了?” 温雪瑰:“……” 这真是个漫长的故事。 等几句讲清原委,田梨脸都变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顿了顿,又笑起来:“都说由奢入俭难,他一个大少爷愿意为你住筒子楼,真是很用心了!” 温雪瑰和黎珂倒从没往这个方面想过,对视一眼,心情愈发复杂。 少顷,温雪瑰才想起来要说什么。 “谢谢你俩来给我过生!今天真的很开心!” 她一边一个地将两人拥抱在怀里。 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道:“你俩回哪儿?我家还有一位司机留在这,我请他送你们回去。” “嗯?这是下逐客令啦?”黎珂半开玩笑地说。 她将红发揽到耳后,扫视厅内一圈,目光先是情不自地被最惹眼的郁墨淮引过去,又立刻挪开,跟见到教导主任似的。 扫视完毕,确实没有温家长辈的影子。 “怪不得要赶我们回去。”黎珂语气暧昧。 “我是担心你俩回去太晚不安全。”温雪瑰心虚地说,“没有别的意思。” “好好好。” 黎珂拉起才认识一天,但聊得已然很投机的田梨,调侃着:“走,咱们不打扰她,我带你找司机去。” “谢谢黎珂姐。” 田梨也很麻利地站起来,朝温雪瑰挥手告别,又朝郁墨淮喊了句:“艾伦,照顾好我学姐。” “一定。” 郁墨淮走过来。步伐轻动,白衬衫上淌着窗外花枝的倒影。 再往上看,眸尾漆深微挑,眼里如映疏星朗月。 - 车子开出地库。 郁墨淮没开导航,温雪瑰便不知道终点到底是哪儿。 她悬着心脏,注视着沿途的风景。生怕地点是他家,又生怕万一不是他家,而是个什么更野的地方,她有点承受不来。 可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偏偏驾驶位上的郁墨淮也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冷白清隽的侧颜掩在夜里,偶尔才掠过莹蓝的光。 温雪瑰还是沉不住气,开口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呀?你家?”……还是酒店? “不是告诉你了?” 郁墨淮温声解释道:“带你看礼物。” 也正是此刻,温雪瑰忽然从他过分冷静的语气里,意识到一件事。 他可能确实没什么其他的心思。 而是自己脑补得太多了。 一瞬间,心里那股隐秘的期待像个了气的皮球似的,塌陷成一团很小的碎屑。 心情空落落的。 过了一阵,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她也没心思看向窗外了,蜷在座椅上,看郁墨淮开车。 等行至愈发幽静处,郁墨淮才停下车子,话音清沉:“到了。” 坐得太久,身上就有些惫懒。温雪瑰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地去解安全带。 郁墨淮角轻扯,纵容她小小的拖延,走下车去另一边,为她打开车门。 可下车的一瞬,温雪瑰立刻有种悉的觉。 这个地方,她以前来过。 而且常来。 她走了几步,抬起头,几乎是立刻就看到了这栋建筑的招牌。 “hiraeth”。 幽谧极简的长形建筑上,仅有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单词,手写体,黑。 在雪白的底上,显得孤寂而清旷。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可温雪瑰的动之情却一瞬到达了顶峰。 这里是全云珀规格最高的私人画廊,藏品又多又,许多行踪神秘的名画,都曾在这里亮过相。 最重要的是,她遍求不得的尤恩·菲格的画作,这里也有四五幅之多! 可惜这家画廊的老板十分神秘,格古怪,办展时间不定,而且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收到看展的邀约。 因此即使是她,也只来过一两次。 她雀跃得恨不能蹦起来,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整个人兴奋得飘飘仙。 等语无伦次地指着招牌,又高兴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想起身后的郁墨淮。 “你是怎么联系上这里的主人的?难道今天的礼物是进去看展?” 她愈发动:“这么大的画廊,这么多名作,就光咱们两个人看?” 光是想想这个绝美的画面,她就欣喜若狂。 温雪瑰的腔动无处安放,忽然朝前猛冲几步。 然后,想也没想地张开双臂,一头撞进了郁墨淮的膛。 “太厉害了!” 说话时,蓝宝石冠冕垂下细碎的苏,轻轻敲在他肩头。光清冷,玎玲作响。 郁墨淮眸间掠过一丝微愕。 许久没有被她这么拥抱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想立刻将她拥得更紧些,甚至是将她锢在怀里,再也不让女孩逃离半分。 可少顷,他却仍是屏住呼,将这份冲动,一寸一寸地忍耐了下来。 那扇关起的门,终于再次打开了一个隙。 而他,生怕惊扰了这个时刻。 少顷,他并未做什么其他举动,只是微微俯下身体,让她抱起来更顺手些。 馥郁又秾丽的玫瑰香气,久违地沁入鼻息。 他身上这件衣服极薄,能到女孩在他怀里眨动睫。 酥麻拂在心口处,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 温雪瑰紧紧抱着他,动不已:“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礼物!” 郁墨淮眷恋地受着她发间的香气,好半天才轻声开口。 “猜错了。” “嗯?” 温雪瑰从他怀里抬起头,疑惑又有点失落地看着他。 “礼物不是看展。” 郁墨淮垂下眼眸看她,语调温柔,似碎了天星光。 “就是这间画廊。” “……这是什么意思?” 温雪瑰瞪大了双眼。 “意思就是,这里面的每一幅藏画,连同这栋建筑,以后都属于你。” 郁墨淮的语调很随意,比送出冠冕时还随意。 “前主人留下的人脉和工作人员也都在。不用你劳心,就能正常经营。” “他们也能随时帮你联系,为你策展。以后你想看任何主题的画展,知会一声就可以。” - 足足半小时后,温雪瑰才在画廊门口的小桌前坐下来。 郁墨淮已经坐在此处有一阵了,此刻抬起眼眸,温声问:“冷静下来了?” 温雪瑰深一口气,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险些被跺坏的鞋跟。 这才晕乎乎地开口。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