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紧密又漫长。 郁墨淮收紧双臂, 几乎要把怀中的女孩进身体里。 温雪瑰本来还想向他撒个娇。 可却觉到, 男人倾过头,将侧颜贴在她的头发上, 眷恋地蹭了蹭。 心脏立刻变得柔软,软成一汪水。 她高高地抬起手, 艰难地了郁墨淮的发顶, 安抚着他的思念。 “这么想我啊?” 她话音带笑。 过了半晌,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声。 “你不在,没什么意思。” “走,我陪你回家。” 温雪瑰换了双室外鞋,套上大衣,牵起他的手就朝门外走。 郁墨淮依言跟出来, 却不忘温岩的叮嘱:“你夜不归宿, 怎么跟爸代?” “没关系, 他们都以为你是两天后才回来。” 温雪瑰拿出手机:“我就说我去可可家住。” 她雷厉风行,立刻给温岩打了电话。 半分钟后,温雪瑰挂了手机:“搞定了!” 殊不知此时,云珀的另一边—— 温岩失落地抱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还是跑去了台上。 躺椅上是正在敷面膜的姜宁,正戴着耳机听古典乐。 温岩摘下她的一半耳机,苦恼道:“玫玫今天又不回家。” “女儿大了,又有自己的去处,这不是很正常。” 姜宁启的动作幅度极小。 说完又道:“敷面膜呢,别老让我说话,效果不好。” 温岩背着手,在台上左右踱步,踱了一阵,还是惴惴不安地开口。 “你说,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已经——” 尾音微颤,充老父亲的担忧与无奈。 姜宁轻笑出声。 她一边抚平面膜上的褶皱,一边漫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轻睨温岩一眼:“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何苦来的,这个心。” - 车辆驶入寸土寸金的湖畔别墅区,在最幽静的一栋前停下。 门前园林修葺得整齐优雅。枯梅生香,松针苍翠。即使是萧索冬,也别有一番意趣。 移步异景,煞是美丽。 温雪瑰试探着在门锁处按了下指纹,大门轰然开启。 她迈着陌生的步伐走进去。 说来惭愧,她上次来这间婚房,还是喝醉了酒,被郁墨淮抱上来那天。 因此,她连大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卧室的单图样。 却没想到,一打开门,房内的挂画立刻引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幅油画。 画布上绘着纤柔的玫瑰花丛,笔触栩栩如生,几乎能嗅到那花深处的馥郁香气。 娇绒瓣以红白两点染,袅娜端丽。 再朝右看去,便能看见,花朵正慵懒卧在墨岩侧畔。 一边是玫瑰,一边是墨岩。一静一动,一冷一暖,旎如梦。 “天哪!” 温雪瑰仰望着那幅画,惊得倒一口凉气。 “这不是我的画吗?”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步并做两步奔到画作底下,仰起头,细细地观察画上的细节。 “这幅画不是早就卖给一位法国侯爵了吗?” 她极为费解地歪过头,狐疑地看向郁墨淮,语气试探。 “你……你该不会,买了件仿品吧?” 郁墨淮忍俊不。 “是不是仿品,你这个原作者看不出来?” “但是……” 温雪瑰十分纠结。 男人将风衣挂在玄关,又走过来,也替她将大衣下。 他起女孩瀑布般的发丝,动作极为温柔。 “我这次去法国,拜访了那位侯爵。” 郁墨淮手上动作不停,畔轻扯,扬起个清隽的笑意。 他抱起温雪瑰的大衣,来到她身前,望进她双眼,一字一顿,漫声开口。 “之前不是和你说,我给自己买了一件新年礼物?” “就是这个。” “……啊?” 温雪瑰极为惊讶,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小声开口。 “不用这么费周折的呀,你要是喜,我可以给你画好多好多幅。” “意义不一样。” 郁墨淮走到她身旁,视线仰抬,扫过画面右下角的落款。 她落款不写名字,只画一朵白边勾勒的小玫瑰。 “自从认识你,我总是想起这幅,在拍卖行见过一次的画。” 他的视线回到画上的旎繁花处。 连片刻,又看向花丛倚靠的墨岩石。 “当时没买下来。” “有点后悔。” 温雪瑰想笑,又努力忍住。 唐知确实暗示过她,郁墨淮从拍卖行回来之后,有点儿后悔的意思。 倒也没想到,有朝一,能听他亲口承认这件事。 画布彩绮丽,明媚生动。看得出被心护理过。 纵使已经过去好几年,仍是崭新如洗的模样。 她忽然想起一事,自言自语道:“我这画可不便宜呢。” “是吗?” 男人尾音上扬,带着几丝疑问。 温雪瑰:“……” 行吧,对你来说就没有不便宜的东西。 逗完她,郁墨淮才坦言:“那位侯爵听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就以原价让给我了。” “这么好说话?” “嗯。”郁墨淮颔首,“他还引了一句莫里哀的名言。” 他嗓音清冷,读起法语来别有一种矜贵的优雅,发音极为好听。 “vivre sans aimer n'est pas proprement vivre。” 温雪瑰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的生活,不是真正的生活。” 她犹在咀嚼古老情话的不朽芬芳,忽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郁墨淮打横抱起。 “干什么?” 她尚未回神,下意识问了一句。 男人手掌炽热,隔着柔软的衣,掐了一把她的。 他沉声而笑,狭长双眼浸染了靡丽的,极为蛊人心魄。 和刚才随口念出法语的英模样完全不同。 郁墨淮启,话音没正形地拖长,响在她耳畔。 “干什么?” “我们去过真正的生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