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些,溶月的小脸就更面无血,整个人越发不好了。 她这个样子,可把康熙吓了一跳,知道她这是被此事吓到了,赶紧抱着她好一顿安,并告诉她,只这一件被褥有问题,并不是所有的被褥和物品都被人用药物浸泡过。 这才算是稍稍安了一下溶月那颗惊吓过度的心。 毕竟要是她里有很多东西都让人用药物浸泡过,那她也不用活了,如此的防不胜防,还斗做什么,直接拿绳子吊死算了。 * 既然已经查到了来源,那接下来就好办了,这条被人用药物浸泡过的被褥,是什么时候进入的西配殿,又是哪里送来的,再往下细查就简单了。 但事情真的会如此简单吗。 被褥是最近十天针线房那边送过来,这没什么可查的,毕竟物品都要登记造册,想糊也糊不过去,但是这条被褥送来之前,经过了几个人的手,是不是其中一人做的,那就要到针线房那里查了。 但是当梁九功带着人到针线房详查的时候,针线房内却有个绣娘在前一天上吊自尽了。 而这个上吊自尽的绣娘,也正是当初做这条被褥的绣工。 而绣娘一死,所有的线索突然就断了。 梁九功怕不好差,一边派人去跟康熙禀报此事,一边吩咐人详查这名绣娘的人际关系,和平活动。 只是查来查去,也只查出绣娘为人沉默寡言,很少同其他人,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人收买,在徐贵人的被褥上做手脚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梁九功只能带着人折返回来,向康熙讨主意。 早年间,康熙见惯了这种后争斗,知道幕后之人既然选择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损手段,一般都异常谨慎,本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最后事情多半会不了了之。 就像现在这样,直接让当事人死掉,断了一切线索,想再往后深挖,那就不容易了。 可见幕后之人的谨慎和狡猾,还有心狠。 但是呢,也能从这件事情上看出来,此事应该是后妃嫔所为,而且位份还不低,才能做出如此滴水不漏之局。 让他说,非嫔位以上的妃嫔,本就做不来。 可想了一圈,康熙也没认定此事到底是后哪位妃子做下的,毕竟现在线索断了,就算怀疑人,也要有确凿的证据,对不对。 所以,只能先按下此事不提,然后又好好安抚了一下被此事吓到的溶月。 让她后再谨慎一些,不管是哪里送来的东西,最好让太医院的太医过目之后,再放心使用。 特别是一些贴身经常使用的东西,最容易被人做手脚。 对此,溶月只想翻白眼,心道,你以为太医院是你家开的,还随传随到,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可最后想了想,噢,太医院确实是他家开的。 不过,到底是把他说的话记在了心里,想着为了自己以后的小命着想,她还是别怕麻烦了,但凡进殿的物品,她还是先找太医看过没问题之后,再使用吧。 大不了呀,她就跟太医院的太医多多打好关系,到时候用到人家的时候,也就不会太拒绝了。 就比如现在给她瞧病的李太医和钱太医,人就很不错的,连这种隐秘的手段,都让两人瞧出来了,可见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人。 也不说张太医这人不好,但在医术上,到底是比这两人差了一些,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发现她身体的异常。 李太医和钱太医要是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这会儿肯定要哭了,心里并同时吐糟:这徐贵人真以为他们很闲吗,连这点小事都要找他们,太医院随便拉来一个太医,都能把这件小事给办了,他们真得很忙的,好不好。 可惜,他们现在本听不到徐贵人的心声,就算后找上他们来办这种小事,他们也得颠颠的跑来,还不能有任何怨言,谁让这是皇上的意思呢。 第126章 康熙一走,念雪拍着小脯一阵后怕的对溶月道:“这次多亏了皇上细查,要不然这种隐秘手段哪里能发现的了,到时候主子身子坏了,我们都还蒙在鼓里呢。” 别说念雪后怕,就是溶月自己也后怕的,毕竟她小子过得不错,还不不想死呢。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后嫔妃做的?” 念雪撇了撇嘴,很是不屑道:“左不过就那几个位呗。” 她口里所说的那几位,自然指的就是几个身处高位的妃嫔,要不然随便一个常在贵人,也不可能手伸的那么长,事后还能将人死,查不出什么来。 让念雪说,争宠争不过,竟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人,当真让人瞧不起。 但是呢,这又是后常态,殊不知有多少妃嫔,因为这种私手段,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去了,而不自知。 可见后争斗之惨烈。 这一点倒是跟溶月想到一处去了,只是她想了一圈,从皇贵妃到四妃,再到四嫔,觉得谁都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但又觉得谁都不像。 她除了跟宜妃有过节之外,跟其他几位,明面上似乎也没什么仇怨。 不过,她也知道,明面上看,似乎确实没什么仇怨,但她到底是得了康熙的宠,这又是最大源,所以才会说,又觉得看谁都像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只是最后想的脑壳都疼了,没有一点斗细胞的她,也没在此事上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叮嘱念雪:“以后你和王平他们做事的时候,再谨慎小心一些,万万不可再心大意了。” 念雪赶紧应道:“奴婢知道。” 这次皇上没有罚她们,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哪里还敢心,只恨不得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 一处僻静的殿内,一个年轻女正一脸焦急等待着什么人,这时一名年龄看着有四十岁的老太监,悄悄进了这处殿。 女一见这名太监进来,刚刚是焦急的脸,顿时出几分喜意。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急走到老太监跟前,问道:“事情办得如何,可有被人查出什么来?” 老太监没有立即开口回答这名年轻女的回话,而是先握住了她的一只柔荑,慢慢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来回摩挲着。 年轻女一边忍受着心理上的厌恶,一边问道:“问你话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主子可是还等着我回去回话呢。” 细听女子声音的话,她明明内心是焦急的,但是呢,声音和神态中又故意出几分娇嗔,让人忍不住心花怒放。 果然,老太监很是受用,只觉得年轻女是在跟自己撒娇,所以他这才笑呵呵的开口道:“我做事,兰姑娘放心,事情已经很好的遮掩过去了,他们什么也没查到,你回去可以很好的向你家主子差了。” 闻言,年轻女果然喜笑颜开,心里一直的担心也放了下来,开始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老太监手里慢慢了回来。 并道:“我就知道胡公公本事大,能很好的处理好此事,怪不得我家主子一直夸你呢。” 对于年轻女对自己的夸赞,老太监果然很是高兴,但也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便开口道:“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兰姑娘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兑现承诺?” 要不是年轻女有几分姿,还对他有意,并答应事成之后,就与他对食,他才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下这种事情来呢。 虽说后来事情完成的不是很完美,还是被查了出来,但他该做的都做了,那她答应他的事情,自然也要该兑现了。 年轻女脸微微一僵,没想到老太监事情办成了这样,还想要她兑现承诺,而且还如此猴急,真是岂有此理。 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说拒绝的话,便在稳了稳心神之后,笑着安抚老太监:“胡公公放心,我本来就仰慕胡公公已久,肯定会兑现承诺的,只是最近主子身边太忙,也一时半会的不出时间来。”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忍着心里的厌恶,伸手抚了抚胡公公的前,故意装出一脸娇羞状道:“这样吧,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挑个好子,我们就促成了这件喜事,胡公公,你看如何?” 为了稳住老太监,年轻女只能给老太监一点甜头,要不然老太监恼羞成怒起来,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心里呢,其实已经将老太监看作死人了,只是里刚刚死了人,为了怕引人怀疑,只能先让老东西多活两,等再过段时,就打算直接送他上西天。 再说了,老太监也不看看自己那老倭瓜模样,竟然敢肖想她,还对她动手动脚,真是嫌命长了。 果然,听这话后的老太监立刻高兴不已,再加上年轻女的娇声软语和一点甜头,他更是认定她对他有意。 而现在只是推后了一些时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种事情,确实需要挑个好子,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不是。 所以老太监立刻点头称好。 只是没过多久,还未等到老太监成就好事的那一,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僻静的殿里。 管事太监一边暗叫一声晦气,一边赶紧让人破席子一裹,然后扔到葬岗去了,本连查都不查是如何死的。 这种没有靠山的人,在里死了也是白死,特别又是在太皇太后即将过寿辰的时候,要报上去,这不是给上位者堵吗。 * 事情过后,溶月安心养病,没了那带料的被子,再加上吃着李太医和钱太医合力开的方子,她的病,果然开始慢慢好起来。 可让之前一直盼着她身子坏掉的那些妃嫔,一阵失望不已。 她们原本还以为徐贵人这次坏了身子,她们就有了侍寝的机会,没想到最后竟然空喜一场,能不让人失望吗。 溶月病好之后,很快就来了太皇太后的寿辰。 这一,她带着念雪之桃两人,还有早已准备好的寿礼,一早就去了启祥正殿,等着主位安嫔带着她们这些妃嫔到慈宁给太皇太后磕头,然后再着太皇太后到乾清参加寿宴。 正殿内,张贵人趁着安嫔还没出来,然后小声叮嘱道:“人多眼杂,妹妹今可要谨慎小心着点。” 溶月道:“谢张姐姐提醒,妹妹明白,这不,还又多带了一个人。” 以往参加宴,她都是只带念雪同去,但是今却多带了一个之桃,就怕出什么岔子。 “那就好。”张贵人见溶月果真多带了一个人在身边,微微点了点头。 可惜,再谨慎,再小心,也防不住有人想使坏。 安嫔带着她们刚出正殿,袁常却突然身子一歪,一下子撞上了跟在溶月身后捧着寿礼的念雪身上。 这样突如其来动作,念雪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连同捧在手里的礼盒,一起倒了下去。 紧接着,放在礼盒中恭贺太皇太后的寿礼,一座巴掌大的白玉观音应声而落,摔碎在了青石板上。 一时间,现场一阵兵荒马。 溶月没想到这还没走出启祥呢,就有人忍不住动手了,而且还是以前跟她最不对付的袁常在。 而袁常在呢,此时却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见溶月准备的白玉观音像已摔坏,眼里的惊喜一闪而过。 然后她赶紧开口道:“徐姐姐,徐姐姐,对不起,都我是不好,刚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这才碰到了念雪身上,还摔坏了您为太皇太后准备的贺礼,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妹妹这次的鲁莽吧……” 紧接着,袁常在对着溶月又是一连串诚挚的道歉声,那可怜的模样,仿佛溶月要是不原谅她的话,就多么的十恶不赦一样。 溶月瞪着可怜兮兮的袁常在,脸气的铁青,但心里明白,今怎么都会有这一遭,就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而已。 “原谅,可以啊,只要袁常在现在就将我为太皇太后准备的寿礼赔给我,我就原谅了袁常在的莽撞。” 不管袁常在心里现在如何高兴得意,但一点都不妨碍她现在装作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见她轻咬着下,双眸红通通着小声道:“徐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管她如何装,在场的妃嫔心里都跟明镜一样。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