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先生在尹街遇见你,让人把你带了回来,我给你用了测谎,你非说自己叫向默,先生还问了好几个重要时间节点的事,比如你们结婚的子,你出意外的子,结果你说你跟人做了一整夜呢,真是big胆。” 向默:“……” 安诺“啧啧”两声,继续说:“后来我建议给你用刑的,但是先生不舍得啊。” 说完,安诺又“啧”了两声,显然是有些可惜。 向默瞥一眼电椅上疼昏过去的男人,觉尾椎骨开始往上一阵麻:“???你在可惜些什么?” 安诺点头:“是很可惜。” 没有好戏看,当然可惜了。 两个人说话一开始还很小声,到后来就不背人了,淮烟都听见了。 - - 从地下室上了楼,安诺想起了刚刚他们的对话,好奇地扯了扯淮烟的袖子:“先生,你刚刚说你也开了条件收买了祝先生,他竟然还用得着你收买吗?你到底用的什么条件收买他的?” 淮烟拒绝回答:“这是秘密,也不能跟你说。” 昨晚向默说想预支下一次的奖励,确实也预支了一次,但也不算,因为他修改了定义。 淮烟坐在向默腿上,把他浴巾扯掉了,低着头,命令向默:“我要你睁开眼,看着我,一直不要动,你得记住现在,不能再忘了,你要记住,跟你在一起的是我淮烟。” 淮烟的声音透了,果实皮轻易就能剥,汁水透着人的甘甜清香。 向默从头到尾都好好看着,也在认真记着,记着淮烟跟动一样的双眼,长密的睫忽闪着,瓣上的光点在动,舌尖上的温热偶尔过他的耳垂,脖子…… 大雨降落时,是一点一点铺展开的,最后才会密集到足够浇透整个世界。 毕竟三年都没有过,淮烟的手指像朵初生的花,生涩地绽开再收紧,收紧再绽开,力道也不均匀,有时轻有时重。 不得规律跟章法,反而更容易让人失控,向默伸出手,刚碰到淮烟的衬衫扣子,还没解就被淮烟用眼神制止住了。 向默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得逞,淮烟不愿意,最后向默只能老老实实看着他,沙发布差点被他抓烂。 最后。 淮烟掌心扣着他,向默到了极限,求他松手。 淮烟不松手,趴在向默耳边说:“这次不算奖励,算是我给你的条件,祝城渊,你永远都不能背叛我,你只要答应我,我就松手。” “怎么会,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我你,淮烟……” “淮烟,我你。” “我你……” 淮烟听着那一声声低哑难耐的告白,张口咬住向默肩膀,这次他没再刻意折磨向默。 等到向默呼平稳,淮烟火速从他腿上下来,黑着脸转身进了浴室,还砰地一下关上了浴室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向默脑子里空白了很长时间,仰头靠在沙发上,过了半天才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又把浴巾围好。 沙发怎么都擦不干净,向默干脆一把扯下沙发套,团成团扔进了脏衣篓里,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洗个澡。”淮烟声音闷闷的。 向默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又回忆了一遍刚刚的事,回忆到第三遍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原因。 淮烟最后松开手时,是咬着他肩膀的,还有一声抑的,若有若无的轻哼,从沙发边走到浴室的那几步,淮烟的两条腿看起来有些吃力,走起路来也是软软的。 他垂下去的手指很红,像火烧过一样,跟沾在手指上的浓白形成强烈对比。 向默一开始还以为淮烟是着急进浴室洗手,最后才想明白,他不是着急洗手。 淮烟只不过是跟他一样,只不过从头到尾淮烟都穿着衣服,整整齐齐没过,也不让他碰。 这事儿放在淮烟身上,确实有点儿难为情。 所以淮烟黑着脸,不高兴了,向默笑了下。 “你笑什么?”虽然向默笑得很小声,但淮烟听力很好。 向默咳嗽一声:“我也想进去洗澡。” 淮烟音调也是下垂的:“你先等着……” 第49章 那个疯子是谁 周末淮烟带着向默一起回家吃饭,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处理尹街震后的事,已经很久没回家吃过饭了。 依旧是一桌素菜,还有越梨亲手熬的甜汤。 淮正卿这段时间也难得回家一趟,看着比之前憔悴了不少,一直在咳嗽,越梨也难得地给他也熬了碗汤,是止咳的,不是甜的,是中药成分,虽然不苦,但也很难入口。 淮正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一滴都没浪费,喝完还把空碗给越梨看。 只是越梨看也不看他,只专心跟两个孩子说话:“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冒了。” 淮烟看看又开始咳嗽的淮正卿,应了声好,又说:“我跟向默身体素质都好的,不怎么冒,妈你不用担心。” “这种话不要说,有时候你一说从来都不冒,转头就又要冒了,”越梨笑着给向默夹菜,又问他,“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跟我们一起过。” 过去的三年,年三十那天淮烟都是先去墓地看祝城渊,一大早就过去,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每次都会带一大束花,一瓶酒,用保温盒装几道祝城渊以前吃的菜。 每次去墓地的时候,也是淮烟话最多的时候,明明经常去,但跟祝城渊总有说不完的话,会跟他说最近天气,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说自己昨晚做的梦,梦到了他们的婚礼,他们正在给对方戴花,但怎么都戴不上去,最后急得他头大汗,半夜醒了全身冷汗,屋子心都是空落落的,他想继续睡觉能接上刚刚的梦,但怎么都梦不着了。 说完梦,淮烟又抬一下脚,把粘在脚底的枯树叶给他看,又说说年三十早上站在马路边放炮仗炸浪狗的小孩儿,他停车,把小孩儿凶了一顿,小孩儿吓得赶紧往家跑,手里的炮仗全扔了。 淮烟去一次墓地说的话,能顶他在生活里好几个月的话。 年三十晚上会取消宵,淮烟晚上才会回去,回去跟爸妈一起吃年夜饭跟饺子,每次他都吃不多,因为他在墓地跟祝城渊已经吃过了。 就是墓地风太大,每次饭拿出来没一会儿就都凉了,但是凉了也好吃。 “今年向默在,终于能过个团圆年了。” 越梨是真的高兴,也替淮烟高兴,虽然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但越梨已经在准备年货了,今年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份,跟三年前一样。 “好,今年我们一起过。”向默把手从淮烟背后伸过去,揽着他了一把,话是跟越梨说的,更是跟淮烟说的。 淮正卿一个人闷头吃饭,没话,他今年过年不一定在家,但看起来越梨并不在意他到底在不在家,问都没问他。 一碗止咳汤,算是她的极限了。 吃过饭淮正卿把两个人都叫去了书房,又说起十二区尹街的难民跟地下城居民起冲突的事上。 淮烟捋了一遍目前的进展:“那几个孩子是守卫队的人放出去的,出去之后就被守在外面的人围住殴打,放他们出去的那几个守卫到现在还没找到,想找到他们恐怕很难,有心人如果想把他们藏起来很容易,而且这次的重点在地下城民众跟尹街难民之间的冲突上,那几个孩子到底抢没抢东西,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在意,大众只会跟着发自己心里的愤怒。” 淮正卿又翻看了一遍新闻,最近游行反对的人又开始了,高举着“遣返尹街难民,还地下城一片安宁”的标牌,那晚冲突的视频还在网上大肆传播,民众的愤怒情绪被煽动得很厉害。 向默指出重点:“对方想用舆论造势。” 姜还是老的辣,淮正卿很快就给出最优方案:“那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舆论,难民营里参与斗殴的人大多数都是女人跟孩子,他们本身就是弱势群体,利用新闻跟镜头来放大他们的脆弱,最大限度截取视频里受伤的女人跟哭泣无助的孩子们,要很多特写镜头,扩大传播范围,博取大众同情,然后再慢慢放出消息,是有人故意从中挑事,那几个孩子并没有抢东西,这样一来就能把矛盾轻松转移,模糊焦点,民众的愤怒会慢慢平息,这件事很快就能被下来。” 淮烟跟淮正卿的想法不谋而合,做的过多容易太过,少了又不够,这是目前最稳妥的解决方案,而且他已经找人在处理,只需要最后一拨推动。 - - 淮正卿单独留下了向默,又拿起了笔,这次他没写“默默无闻”四个字,而是写了淮烟给他看。 “向默,你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我并不信任你,我并不觉得,你能保护好小烟。” “我能保护好他,”向默又趁机问,“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告诉我了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您到底在隐瞒什么?” 淮正卿放下笔:“我答应你,等年后大选一结束,我就告诉你当年到底的事,议长的位置只能是我,不能有第二个人,除了我想要的东西之外,我还得保护我的家人。”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 淮正卿那双经年沉淀过后的锐利双眼极具迫,就那么看着向默:“城渊,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淮正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跟向默解释,他留下他,是有正经事要跟他说。 他打开屏幕,调出淮烟最近收到的几条信息给向默看。 向默只往屏幕上扫了一眼,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也不再追问当年的真相。 连续半个多月,一直有人在给淮烟发扰短信,全部都是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跟意。 “烟,我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回来见你了。” “烟,我在看着你,我就在你身边,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烟,这些年我过得很痛苦,昨晚我又梦到你了,梦到你就在我身下,梦到你在我上,我一点点剥开你身上的衣服,我吻你……” 看着那些文字,向默牙都要咬碎了,脊背直发凉,忍着把屏幕砸碎的冲动继续看下去,恨不得把发短信的人千刀万剐。 可能是一直得不到淮烟的回复,疯子发的短信也越来越疯狂,那些文字也逐渐在扭曲,长了有毒的獠牙,双眼冒着红光正在等待,只等自己能把淮烟一口下去,然后贪婪地咀嚼。 “烟,你害得我好惨,你还不理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同归于尽。”文字后面还跟着几个血淋淋的刀子。 “烟,死亡倒计时,10天,10天后就是我们的死期。” “等着吧,烟,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墓地,我们会葬在一起,墓碑上会刻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们会躺在一个棺材里,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再把我们分开。” “我会在墓地周围种玫瑰花,你最喜红玫瑰了,到时候我们躺在花海里,太浪漫了,太浪漫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玫瑰花,在花季死最好不过,但我等不及了。” “烟,快了,快了,就要快了……” “烟,你理理我啊?” 向默再也看不下去,他没法忍受有个恶心的视线在觊觎他的淮烟。 “这些短信是谁给他发的?” “对方用的是最高级的虚拟账号,并且用了手段隐藏自己的信息,查不到具体位置。” “就连您也查不出来吗?” “我也没查出来。” 淮正卿曲着手指敲了敲办公桌,清脆有力的响声把有些失神的向默拉了回来:“淮烟并没跟你说这件事,所以向默,你又凭什么能让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他呢?”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