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找别人将就,和别人结婚,那么这样破碎的沈知聿又会不会一个人孤独度过余生。 很多事总要过很久才会慨。 像年轻时没有好好念书,长大了才发现当初厌倦繁忙的高中生活才是自己最怀念的时光,也像年轻时她随手丢下的一块纸条,很久后才知道那上边载着另个人对自己全部的寄托。 丛京把沈知聿带回了家,扶他到房里躺着。 陷进里时他已经完全睡着了,那会儿在车上情绪失控哭了一阵,白皙漂亮的脸都染了醉,这会儿在室内冷风下吹着,台式灯光下,看着不真实。 没见过他喝得这么烂醉的样子。 亏得也没发酒疯,连喝醉了也能保持那么清冷寡淡的样,只是没什么安全,后来在车上睡过去也不能保持冷静,睡觉不安稳,要一直牵着她的手才行。 丛京可不敢像他那样单手开车,只能把他的手搁到她腿上,等红绿灯了再去牵着。 十指相扣,他才会安心一些,知道有她在。就跟每次晚上睡觉都要完完整整地把她嵌进怀里一样,口全部抵着她后背,这样才足。 都说沈知聿内心强大,可在丛京这儿,他什么都需要,什么都怕。 像个小孩。 丛京帮他把鞋了,把他腿放到上,然后帮他把衣服纽扣给解了,冷白劲瘦的身体也了出来。脖子上泛了点红,衬得他也显得绯了几分。 丛京本来是想要他好好休息,看他这样,手撑着他口,俯身,在他上偷偷亲了一下。 “现在怎么不说话啦,在车上不还凶吗。”她说。 沈知聿没什么回应,他睡觉向来安静的,跟丛京差不多。 丛京侧躺在那儿玩了会他手指,受到她动静像是有点醒了,他微微睁眼看她,不太清醒,又依赖地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她捋了捋他的发,轻声说:“晚安,哥哥,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了,我还会在的。” - 沈知聿醒得很早,刚睁眼的时候思绪混,睁眼望了天花板半天才醒神。 听见厨房忙碌的声音,后知后觉意识到丛京在做饭,那些光影离的画面全部涌回脑海,他记起昨天的事,撑着身子起。 外面天了,有点要下小雨的预兆。 沈知聿出去时,丛京正好端着盘子出来放到桌上,看到他,拿巾擦了擦手:“醒啦,正好,吃饭了。” 她系着围裙,柔软长发也尽数扎起,出那截洁白纤长的天鹅颈,本来还在烤面包,手上带着烘焙专用的手套,打开烤箱想端盘子,太重,差点没扶稳。 沈知聿过去帮她端住,说:“我来吧。” 厨房里的事,他做得才习惯。 丛京看他一眼,听话地放了手,然后摘下手套给他,看着沈知聿娴戴上,轻车路把烤盘端出,上面黄油面包烤得大小不一,一看做甜点的人也不太练。 沈知聿看她一眼,她略有点不好意思:“也是尽力按着教程做了,第一次,不太会。” “没说你什么。” 沈知聿说:“做得好的。” 沈知聿端着东西出去,丛京就在一旁等着看,瞧见他略微凌的发,白皙但却带有倦的脸,想来也是刚醒没多久,她想问他觉怎么样,会不会还宿醉头疼,或是说有别的难受反应。 但想来沈知聿这么高傲的人应该不会想回忆昨天他那副样子,毕竟那种时候,又哭,又闹。 她迟疑之后,也就没说。 没想他主动提及:“昨天……” 丛京说:“你还记得昨天,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什么?” “自己想。” 丛京走到桌边去摆盘,看着她背影,沈知聿走过去,说:“当时我确实状态有点不对,但是,喝醉了应该没出什么洋相吧。” 他只记得喝醉后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光影离的场景,还有一些,车里和她的对话。 别的就没了。 反正整个人的。 丛京想到他昨天在那群兄弟面前的表现,没提,就嗯了声:“没有,好的。” “你怎么会突然过去?” “他们有人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在那喝醉了,就叫我接你,我还是开你的车去的呢。” 沈知聿抬眸看了眼玄关他放钥匙的位置,他有几个车库,停着各种车,她能主动开自己车倒是令人没想到。 也不是介意。 就是觉着,她能那么自然地对待自己的东西,像是把他的也归纳成她的一样,让人高兴。 沈知聿低头看了她一阵,忽然从后抱她,轻声:“昨天你是不是哄我了?特别温柔的那种。” 亲昵动作太突然,手臂差点碰到她处,丛京躲了躲:“没有,别自恋。” “就是有,你叫我宝贝了对不对,还说什么了?” “才没有呢。” “我记得。” 丛京转头:“你怎么正经的不记,就记这些偏门左道的。” 沈知聿就笑。 看他笑,她心里那股无名气也上来了,说:“你也是啊,长本事了,说朋友出事才出去,结果呢,出到酒吧去了。沈知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管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没。”沈知聿手又撑到桌上,把她困到自己怀里,侧头,刚好擦过她的头发。他颇为蛊惑地轻声说:“那你管管我,我就缺管教。” “别一大早上就没个正形。” 他不吃早饭,她还饿呢。 丛京想从他怀里出去,试着拉他手臂,没拉开,她又回头看他,对上他有点寡淡却戏谑的眼。 “那我们聊一件正事。”他问。 “?” “景铄,你还要和他联系吗。” 这是丛京第一次和他探讨这件事的真实源头,导致他那么不安的源点。 她放下手边东西,很认真地问:“如果我说不会断,你会怎么样?” 沈知聿本来情绪还有点平,看她这么说,忽然有点出神,声线也无意识放轻。 “那我会很难受。” “除了难受呢?” 他垂下眼睫,说:“你这样问不就是怕我做什么吗。我不会的,我只是问问,只是吃醋,只是心里过不去而已。我不喜看你和别的异在一起,不管多少年,就是改不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破罐子破摔,还有点赌气的意思。 看她不说话。 他声音又小心了些:“所以,你别和他做好朋友了好不好。” 做朋友可以,关系那么好,不行。 就是不行。 丛京缄默许久,叹了声气,有点无奈。 “沈知聿,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异的好朋友。我和他好久没联系的,是朋友,但也是多年同学,以前的朋友我是不会断联系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别的也绝对不会有。你介意这些,我问你,那我出去工作要和那么多异客户际的,你怎么办,全部吃一遍醋吗。” 他说:“在改了。” “改,我看你是老样子永远改不了吧。” 心思被她戳中,沈知聿也有点耐不住,抱住她把头埋她颈窝里不许她说:“好了,你全当我没说过好了,忘了,全部忘掉。” - 这段意外归曲,就像生活里的调味剂,虽然五味杂陈,但丛京和沈知聿的生活还是在过。 那段时间丛京忙老家迁坟的事情,面对了一些以前棘手的亲戚。 有些时候她真觉得人很复杂,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一个个刻薄冷血,管也不想管你,反而,她人生里给予过她善意的全部都是原本与她不的人。 可能是过往经历导致格,所以丛京面对任何事情总保留了一份善意。她没有给那些人太好的礼遇,却也不至于过于冷脸,最后探望完父母坟墓以后,她从老家回去,再也不闻过去的事。 最后彻底结束已经是月底了。 其中她还参加了一场大牌秀场,本来这场秀是在另一一线城市举办的,最后还是选定在了深城,受邀参加的有好些知名明星,除此以外都是些高奢资本消费群体。丛京还不够那个格,即使她在圈内已是声名鹤起,但到底幕后设计和台前那些光鲜资本家不同,拿不到邀请函,也就不能过去观看学习。 知道她想去,沈知聿一早帮她打通了关系,拿到了前排的位置。 拿到邀请函的时候她很惊喜,当时抱着沈知聿亲了他好多下作为谢。 真正坐到那儿的时候心境就不同了。看到那些台上很年轻的新晋超模时,丛京不免想起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含着腔青涩热血,在这座繁忙的城打拼。 那时候没钱,每天早上咬一口早点就带着各种资料单赶这场兵荒马。 她记起第一次站在台上的时候,紧张到发抖,身体连汗腺都在不安,直到下台,人都被汗浸了。 可一转眼,她二十八了。 她也成了坐在台下的看客。 去看秀的那天沈知聿在牌场。 朋友结婚,马上要办婚礼,那是他圈子里最后一个没结婚的朋友,原先跟沈知聿一样是被调侃的那个,现在三十多了,家里相了一个合适了,认识没俩月就定了婚期,现在也是三十多终于觅得良人。 沈知聿很少这样去参加什么,或是熬夜跟那群男人混迹,这是鲜少的一回。毕竟大家开最后的单身派对为朋友庆,意义不同。 丛京在会场拿着手机,看着上边各种男模走过,给他远远拍了张照片发过去,问: [帅吗。] [听说这个是来自意大利的弟弟,才18岁,好年轻,好有混血。] 那头沈知聿在打牌,朋友指明了就专搞他一个人,专捉沈知聿的胡。 一场钱输下来,他推牌进去,也看到丛京发过来的图片。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