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跟你道歉,我没有处理好你跟我妈之间的关系。导致你受了委屈。是我做的不好。” “其次,关于我们之间未来的关系,我愿意融入你的家庭,但不强迫你融入我的家庭。表面功夫也不需要你做,你只要开开心心做你自己,像从前一样,我永远支持你。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向你保证问题会解决,但是需要一个过程。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 “最后,我也会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什么意思?尊重我什么选择?” “关于你我关系走向的选择。” “是吧?那我也直说了,我的选择是分手。”卢米顿了顿,喉咙里一紧,觉快要哭出来了一样:“如果要在一起,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你妈。我和你妈,都不是能放下身段合别人的人。所以我们见面,注定会不愉快。我觉得我和她都不至于要受这种委屈。咱们就长痛不如短痛,趁时间不长,分手吧。” “分手后谁也别纠谁,一旦纠起来就特别烦人。你也看见我当初怎么对张擎的,我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你。你俩没什么不一样。” “好的。”涂明说完挂断电话。 飞机起飞,落地,在济州岛工作,特别忙,但涂明都没有什么觉。他总会想起卢米,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想跟他玩一玩,只想走肾不想走心。是他一定要她认真。 卢米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是他,他放不下。 在这十天里,他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只跟涂燕梁语音两个学术问题。 他从济州岛回来的时候北京已经特别热了。 打车回颐和园的家,看到台上种的花都死了。这期间易晚秋没来浇过花。涂明放下行李把那些花盆一盆一盆向下搬,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台清理干净。 涂燕梁给他打电话听到他在折腾就问他:“在干什么?” “台上的花死了,我收拾一下。” “死了好,清理干净。回来吃饭?别人给了我一些季鸟猴,让你妈炸了,喝点。”涂燕梁这两年情大变,从前可不养蝈蝈也不吃季鸟猴,老了老了,发现顽主的乐趣了。 “好的。” 涂明挂断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工作群里在讨论今年的旅行,唐五义叫的最,说想在他走之前跟大家一起去一趟甘南。 涂明没讲话,卢米也没讲话。 涂明进门涂燕梁就问他:“怎么出差先回颐和园了?不先去卢米那吗?” “不用,以后也不用去她那了。” “为什么?” “我们分手了。” 涂明只说这么一句就去洗手,易晚秋在厨房里听到这句放下锅铲,问他:“你分手了?”涂明听到了,但没有回答她。 “你开心了?”涂燕梁瞪了易晚秋一眼:“恭喜你又来一次胜利。” “跟我有关系吗?什么叫又?”易晚秋生气了,问涂燕梁:“是我让分手的吗?年轻人情不牢固你怪我?” “没有你分不了。”涂燕梁指指易晚秋:“你问问你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你吧!” 涂明听父母吵架,一句话都没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把他们的拌嘴关在门外。 涂燕梁看了眼涂明紧闭的卧室门,走到易晚秋面前,小声说:“看到了吗?孩子跟你隔心了。他什么都不跟你说,不跟你发脾气因为你是他妈。他拿你没办法,但他不高兴了。这是你想要的?” “快七十的人了易晚秋,还跟年轻人争什么道理啊?” “你别给我扣高帽子了,我到底干什么了?我让他们谈恋了?我让他们分手了?我就不懂了,谈恋的时候跟我没关系,分手的时候就要怪我了?” 涂燕梁被易晚秋气的不行,手指点点,丢下两个字:“固执!” 涂明听不下去,开了门说:“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走了。从进门到出门没直接跟易晚秋说过一句话。 易晚秋看到涂明走出去,恶狠狠瞪了涂燕梁一眼,把锅铲放下:“我去合唱团,你吃西北风吧!”走了。 涂明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最后只好去了新房。 新房基础装修快做完了,屋里空的,傍晚了,师傅收工了。涂明坐在那又想起卢米说要大浴缸、茶室的样子来,她说的那么热闹,房子买了之后都没真正看过一次。他拥有的东西卢米并不稀罕,哪怕他为这房子设计的每一个地方都依照她的喜好。 涂明非常想像当初的张擎一样,跟卢米死烂打一通,抛下所谓的自尊,跟她纠到底。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他没什么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但纠绝不会是好的办法。 涂明从前遇事冷静果断,总能找到解决方案,这一次,他没有解决方案。又或者说,在他有解决方案之前,卢米就叫停了他们之间的情。 手机响了,竟然是卢国富。 “大爷好。” “涂明啊,大爷家里沙发腿折了,大爷想换个新的,又拿不定主意,你能不能来帮我看看?”卢国富显然不知道他们分手了,还当涂明是卢家未来的好女婿。 “好的。我去看看。” 涂明到了卢国富家里,看到大娘正在厨房里炒菜。 卢国富招呼他:“待会儿在这儿吃啊,别跑一趟再饿着肚子走,回头卢米跟我们急了!” “不用,我修好就走,您别麻烦了,不是什么大事。” 涂明这么说一句,坐到地上看那沙发腿。年头久了,倒不是真的折了,不牢固而已。就对卢国富说:“不至于换一个,我帮您修修,要是真想换,我帮您打一个吧!” “打一个行嘿嘿,打一个卢国庆那样的,坐着舒服。大爷自己掏钱,你要是花钱那大爷就不打了。卢家人可不假客气!” “好。” 涂明躺到地上看沙发内里,开始帮忙修。卢国富拍一张照片发到家人群里:“嘿嘿,看咱家女婿,多好!” 卢米点开图片,看到十天没见的涂明,正在帮她大爷修沙发。偷偷问卢国富:“大爷你修沙发找别人不行吗?我给你花钱找人。” 第83章 “别人哪有小涂靠谱,你大爷用一下你心疼啦?”卢国富逗卢米。 卢米不好跟卢国富说她跟涂明分手了,也不能跟其他家人说他们分手了,尤其是,她八成会打她一顿。老人家就认准涂明了,觉得他好,人靠谱、踏实,想把卢米绑到涂明上让他们俩马上生孩子。 “不心疼,您用吧!随便用!”卢米回了一句,准备结束讨论,卢国富的电话却进来了:“来大爷家吃饭,今天炖了整还有排骨,还有你吃的羊馅儿饺子。” “我不去。” “你为什么不来?”卢国庆问她:“待会儿卢晴和姚路安也回来,你赶紧的吧!怎么还跟你大爷瞎客气上了!” 卢米那句我们分手了就在嘴边卡着,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叹了口气开车去卢国富家。她到的时候涂明已经修好了沙发,正在洗手。 卢米觉得涂明好像瘦了一点。 眼镜都好像有点松了一样。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洗手,这才分手几天,涂明好像又回到原点,在卢米的注视下红了脖子。好像他们俩一点都不,那些没羞没臊的子都没有过一样。 “几点回来的?” “早班机。” “我大爷让你来你就来,你不会拒绝吗?”卢米觉得这人可真傻,把他当修理工,他还颠颠的来,一点不闲麻烦。 “我怕沙发坏了,老人坐不稳摔到。” “轮到你担心啦?”卢米这么说一句,听起来像责备,其实是在心疼他。 涂明淡淡看她一眼,把纸巾丢进垃圾桶,不回答她关于轮不能得到他担心的问题。 “你脸怎么了?”涂明问她。卢米的颧骨处青了一块,是她自己在家喝多了撞到了门框上。 “没事,眼瞎了不小心磕的。” “磕哪儿了?” “门框上。” 涂明伸出手去想仔细看看磕成什么样,指尖快触到她脸时卢米别过脸去,涂明缩回手。 “吃饭!过来!”卢国富招呼他们,说话间卢晴和姚路安也进门了。卢晴当然知道卢米和涂明分手的事,但她帮卢米保密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涂明闲聊:“听说你出差了,出差很久吗?” “还好,十天。” “济州岛是吧?” “是。” 这么尴尬的聊天,卢米也不参与,就坐在那看着他们。 姚路安带了两瓶酒,还拎了食:“喝点喝点。”他怂恿大家都喝一点。卢国富当然高兴,他本来就喝点,加上有年轻人陪着,酒兴上来了:“必须喝点啊。” 卢米手按在涂明面前的酒杯上:“他胃不好,不能喝。”怕涂明喝多了说不该说的话,也怕他醉酒难受。 “他只是酒量不好,胃好。”姚路安对卢米眨眼:“管的真多。”言外之意你们都分手了,跟你有关系。 坚持给涂明倒酒,一个长辈两个小辈喝起了酒。 涂明本来就话少,今天更是没话,别人举杯他就陪着,听卢国富和姚路安聊天。 卢米看到他脸颊微微红了,知道他量到了,就说:“不许喝了!该走了!” “走哪儿去啊?”姚路安问她:“你俩顺路吗?” 卢晴在桌底下掐姚路安腿,让他少说几句,别把卢米火拱起来。卢晴当然知道姚路安向着涂明,就像她向着卢米一个道理。两个人因为卢米和涂明的事也有过短暂争吵。姚路安觉得卢米把涂明一子打死的做法太武断,要给他时间。至少他认识涂明这么多年,他没有一件事办的不漂亮。但是需要过程。卢米给涂明判死刑,涂明当然什么都不会说,但他得难受死。 难受又不说,不会哭不会叫,这种人可恨又可怜。 卢米瞪姚路安一眼,对卢晴说:“你管管他!喝多了就会胡说八道!” “走了走了,都不喝了,出去透透气。”卢晴放下碗筷,对她爸妈说:“我们走啦!” “儿女是狗,吃了就走!”卢国富打趣他们:“快走吧,不早了!” 出门以后,卢晴拉着姚路安走了,剩卢米和涂明面对面杵在那儿。 涂明喝了不少酒,又见了风,就有一点站不稳,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傻吧?是不是让你别喝!”卢米上前扶住他,问他:“你怎么回去啊?” “我代驾。”涂明拿出手机叫代驾,但手机上的画面变成了两个,真的有点喝多了:“没事,你先走,我坐会儿再走。” 涂明坐在椅子上,还残存那么一点理智,不想让卢米看他醉酒的狈相。垂首在那,手机就放在他手边。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卢米转身走了,走了几步猫到一棵树后,偷偷探出头看涂明。 他就那么一个姿势坐着,坐了很久,卢米听到他鼻子的声音,就着夜,看到涂明摘掉眼镜,用手抹了把眼睛。 卢米的心被凿了那么一下,很疼。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