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说着说着急了,真的打给姚路安准备训他一顿,涂明拿走她电话在身下,握住她手腕的手没有松开。眼睛看着她,一丝一缕的,把她住了。 “怎么回来了?不是要过周末?”涂明问她。 “不回来我男朋友就要喝死了。”卢米哼了一声,拉他起来:“快点起来,我去榨果汁。” “好。” 涂明洗漱完站在厨房门口看卢米榨果汁,好像很久没喝到卢米榨的胡萝卜汁了。他很想念那种觉,也很想她,明明她就在眼前。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下巴放在她颈窝,卢米噗一声笑了,停下榨汁机,转过身来回抱他。 是尚之桃跟她说:做朋友当然不希望你受委屈,甚至想劝你分手。但人生真的没有处处顺心,不是这里就是那里,总会有委屈。你可以因为今天易晚秋让你生气离开涂明,但离开会让你开心吗?不一定。如果离开他会开心,你就不会在我这里又哭又笑了。 易晚秋不重要,涂明才重要。 也因为涂明喝多了,在电话里跟她喋喋不休讲那么多话,像一个大傻子。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厨房闷热,都出了汗,卢米把涂明推到客厅:“太热了,你等会儿。”她在胡萝卜汁里加了冰块,还顺手丢几块西瓜,竟然做成了水果冰沙。 两个人一人一杯,坐在那慢慢的喝。 “你的朋友还好吗?”涂明问她。 “很好。过的可好了,我都想搬去冰城了。”卢米嘿嘿一笑:“但我舍不得我的老心肝儿。” “我也舍不得我爸妈,我。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卢米枕在他腿上:“我今天赶早班机回来的,可累了。你要不要再陪我睡一会儿?” “好。” “那我去冲澡。” 卢米去卫生间洗去一身汗腻,换了睡裙,涂明也去冲澡,两个人都有点累。卢米拉过涂明胳膊枕着,又蹭到他怀里,一下一下亲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你真的有那么我啊?” “多?” “就是…一想到要分开就很难过那种。” 涂明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卢米说。这些时间他过的特别不好,明明还在谈恋呢,却觉像失恋。从小到大没这么患得患失过。 “可能比那还要严重很多。” “那我原谅你了,咱们睡醒了接我吃饭好不好啊?” “好。我给买了一个镯子,她之前羡慕别的有。” “就惯着她吧!”卢米紧紧抱着涂明,跟他絮叨:“你总是惯着,她说什么你转身就买,老太太现在被惯坏了。喜什么东西专挑你在的时候说。你自己现在都很拮据,又要花那么多钱哄她高兴。以后可别买了。” “没事,我缓过来了。我卖了一部分股票。” “这样啊…那我们的苦子结束了?”卢米问他。 “结束了。” “那你可以带我去尔兰玩吗?我上一次去都快十年前了。” “好。” 卢米睡着了,涂明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块儿终于是一点点疏通了,有好心情照进来,卢米给的好心情。 经历过宿醉的涂明抱着卢米好好睡了一觉,等他们睁眼已经下午四点了。两个人匆忙爬起来收拾好向外走,等他们到的时候人都到齐了。 卢家人着实很久没见过涂明了,就都格外热情。招呼涂明坐她身边,涂明顺手为戴上镯子。 卢国富在一边啧啧:“快瞧瞧,涂明这孩子真是会办事儿。就说那一句,人家就记住了,这么好的翡翠镯子立刻安排上了!打着灯笼难找!” “说的好像小姚不孝顺似的!”卢国庆替姚路安找补,大家笑作一团。 喜那个镯子,问卢米:“能不能跟隔壁老太太一较高下?” “我觉得您能赢。” “那就行。咱可不能输喽!” “听到了吗?就是这么好面子。”卢国庆对涂明说:“你现在对这么好,以后也得这么好。不然标准降下来了,可就要伤心喽!” “只会更好。”涂明说。 杨柳芳:“那情好,这才是一家人。” 吃了饭出来,卢米和涂明先把送回去,又把杨柳芳卢国庆送回去。到楼下的时候杨柳芳请涂明上楼:“来家里坐会儿,你叔儿新搞了花茶,喝点解腻。” 涂明看着卢米,等她开口。 “你看我干什么,又没邀请我。”卢米嘻嘻一笑:“要请你喝花茶呢!” “怎么跟涂明说话呢?”卢国庆拍卢米脑袋:“什么叫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大傻帽。” 几个人说说笑笑上了楼,卢国庆献宝似的拿出他新买的花茶,成真不错,味道也正,亲手给涂明闷了一罐子。杨柳芳洗了水果,还有干果,摆了一桌子,几个人坐下边吃边喝边聊天。 “给那镯子多少钱买的啊?”卢国庆问涂明。 “不贵。” “不过是多少钱?” “不到两万。” 卢国庆叹口气:“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啊,你哄老人开心,买个千八百的她看不出来。买那么贵的干什么?回头随手丢了心疼不心疼!” “还有啊,卢米说你现在在装修,要花一大笔钱。以后不要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卢国庆说完小声问涂明:“钱够不够?不够叔儿有,借你点,有钱再还。没钱就用着。” 第89章 涂明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卢国庆主动扶贫,而且还要小声说,生怕被杨柳芳听了去一样。趁着杨柳芳卢米去找零食,就也低声音问他:“您有多少?” 卢国庆举起两手指头。 “二十万?”涂明问。 他摇摇头:“两万。” 涂明点点头,对他说:“谢谢您,我暂时不需要。等我有需要就跟您借,我多付点利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你都行,甭提利息!见外!”卢国庆拍他肩膀:“以后咱俩得好好相处,互相帮衬。” 俨然是要拉涂明跟他站一条战线。 杨柳芳和卢米从厨房端零食出来,看到他们俩神神秘秘就问:“说什么呢?” “那你就不能听了。” 卢国庆对涂明使眼,涂明也点头:“问我晚上吃的好不好。” “切!狈为同合污。” “没大没小,怎么说你爹呢!”卢国庆敲卢米脑袋,咚一声。 卢米呢,还是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怕她爹。 卢米家庭氛围好,一家人讲话都不太严肃,三口人拌嘴很有意思。涂明坐在那边听边乐。 “捡乐呢嘿!”卢米踢他一脚,他笑着移开腿,欣然接受这一脚。 向回走的时候涂明跟卢米说起卢国庆主动借他钱的事,卢米快要惊掉下巴:“我爸那个铁公?” “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我爸主动借你钱,甚至说要给你,这真是太打西边出来了,他抠着呢!那点私房钱我妈心明镜似的。” “你喜管钱吗?”涂明问她。 “我不喜管钱,我喜花钱。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败家子儿。”卢米掰着手指头给涂明数她这些年买过的包包:“你看到了吧?我储物柜里几十个包,那都是我的血汗钱。” “我还行了,你记得张晓吧?她更败家。” “喜就买。”涂明对她说:“以后你看到喜的可以告诉我,我买来。” “呦!你准备支持我的买包事业?”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卢米嘿嘿一笑:“这可太好了,多少钱都行吗?” “只要我有。”涂明说:“没有我再努力点。” 卢米被涂明逗的哈哈大笑,她虽然败家,但也有度,动辄七八万十几上百万的包她也不买,看看就好了。可涂明说他要努力赚钱给她买包,这话听着很朴素,却让卢米有一点动。 手拉住他的,人又靠上去,姿态亲昵,路人看他们,卢米也不在乎,仰着脖子:“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亲我自己男朋友呢!又没亲你的!” … 就是这么蛮横厉害。 易晚秋电话进来的时候,涂明正捏着卢米的嘴不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造次,笑着接起她电话,听到她的哭腔:“你姥姥…进icu了。” 涂明笑意敛去,心被凿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在哪家医院?” “北医三院。” “我现在过去。” 他挂断电话想跟卢米道歉,卢米已经跑上了车:“别急啊,这个点那附近不堵车。现在就去。” “谢谢。”涂明对她说。 卢米在红绿灯的时候拉他手:“姥姥吉人天相,明天就能好。” 但愿。 这两年老人身体不好,靠呼机过活,眼看着生机一点点从身体里逝。有时涂明陪她聊天,她还会突然对他说:“臭臭啊,下辈子还做姥姥的外孙子。” 或者“臭臭啊,姥姥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啊?姥姥年轻时可是大家闺秀,你可着北新桥打听,你姥姥数一数二的漂亮。” 又或者“臭臭你才五岁,怎么长这么大个儿!你吃什么了啊?” 涂明不常回家这些子,却是经常去姥姥那里的。老人上了岁数,怕骨折怕冒,一点小病就能要人命。家人悉心照料着,总盼着能多活几年。 卢米把涂明送到医院门口,怕他担心就对他说:“快进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