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五儿一听,连忙上前,“在下就是侯五儿,敢问张公公——” 张起麟一摆手,“废话少说,四阿哥有令,侯五儿以下犯上,无理伤人,误了四阿哥的大事儿,杖责五十,打死不停!” 侯五儿双眼圆睁,脑袋里一嗡,差点儿昏过去,被身后的小太监一架,才勉强清醒,立时扑通跪下,大声哭喊道,“奴才冤枉啊,奴才,奴才今儿个只是教训了一个偷懒的小太监,没有耽误四阿哥大事儿啊,奴才冤枉啊!” “小太监?”张起麟一咧嘴,凑到侯五儿耳边,“四阿哥贴身大总管,先皇后亲封的八品太监,试问侯公公多大的品级?说他是小太监?” 侯五儿一愣,呆在原地,陶公公皱起眉头,扬了扬手,“还愣着干什么?快拖出去!” 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架人,侯五儿挣扎着目眦裂,死死抓住张起麟衣摆,“张公公,张公公饶命,奴才刚进,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起麟扯开侯五儿的手,“怪就怪你命不好,动谁不好,偏动他。”、侯五儿一路被拽到帐子门口,哀嚎不绝,“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是他害我的,是柳絮!唔……”一个小太监拿了布巾猛地住侯五儿的嘴,张起麟的眼珠转了转。 陶公公在一旁,陪笑着道,“这人是外面来的,平时就缺个心眼,早晚得出事儿。张公公放心,这样的人,打死拉倒。只是,不知是误了四阿哥什么事儿?奴才御下不严,好去请罪。” 张起麟眨了眨眼睛,“误事儿?我刚才说了吗?” 陶公公呆在原地,张起麟晃了一圈脖子,背着手迈了出去。 四阿哥帐篷里 王朝倾给苏伟的脑袋上着药,苏伟咋咋呼呼地比划着着,“你快点儿。上好了跟我去找那个侯五儿,看我不把他打的地找牙,竟然敢背后偷袭!要不是我腿麻了,当即就回身踹死他!” “哎哟,”王朝倾拿着布巾擦淌下来的药膏,“苏公公您别动了。您说您也是的,出门穿上服啊,他看到您的鹌鹑补子就不敢动手了。” 苏伟撇撇嘴,他哪想得那么多啊,这要不说衰人易遭横祸呢,他这儿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你先出去吧,”四阿哥绕过屏风,对王朝倾说道。 “是,”王朝倾麻溜得起来,非常没义气地甩开苏伟的手,把伤药递给四阿哥,快步走出了帐篷,还带走了其他人。 四阿哥坐到苏伟身边,抬起一只手,苏伟一缩脖子,往旁边蹭了蹭,他害怕四阿哥让他伤上加伤。 四阿哥却是一笑,轻轻地擦了擦苏伟脸上的血迹,“还知道自己做过头了啊?这回长记了吧,头上开个大。” 苏伟耸拉着肩膀,低下头,异常沮丧。 四阿哥将伤药倒在棉布上,给苏伟涂抹伤口,动作异常轻柔,苏伟都没到怎么疼。 “你啊,”四阿哥语带笑意地叹口气,“爷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幅脾气和胆子,难不成都是爷惯出来的?” 苏伟嘟嘟嘴,蹭蹭鼻子。 四阿哥给苏伟绑好纱布,在脑袋上系了个蝴蝶结,反身坐到苏伟身边,“这一阵儿,我也闹心、也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爷利利索索地把你送走,对咱们都好,最起码……能活着……可我却怎么也不想放手,更放不开手。你说咱们就这样,我也觉得好,最起码你在我身边。可有时候,又觉得是自欺欺人。” 苏伟着自己的衣摆,垂着脑袋。 四阿哥慢慢握住苏伟的手,继续道“我的命不开,逃不掉。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儿子,说不定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我不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就只想你能活的开心点儿,哪怕……哪怕……有别的什么人……” 苏伟微微抬头看了看四阿哥,半晌后道“我和诗玥只是朋友,是你想多了。我是太监……就算那啥了,也还是个残废……没那么多情四处分……” 四阿哥笑了笑,呼出口气,搂着苏伟的,下巴放到他头顶的蝴蝶结上,眼神微微放空,“再给我几年,也再给你自己几年,让我们都做个明确的决定……” 苏伟点点头,郁闷了一个多月的心似乎霎时宽广了。 柳叶小溪的屏风,围着两个相拥的人,长木撑起的宽大帐篷,透着绿的青草香,屋里的气氛安逸而甜,只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 “对了,”苏伟猛地站起,“砰”地磕到四阿哥的下巴,苏伟捂着脑袋原地蹦了两圈,对着同样呲牙咧嘴地四阿哥道,“我还没报仇呢,等我点齐人马先把那个姓侯的揍一顿再说!” 大阿哥帐篷 东一所太监总管何舟小跑着进来,挥退了帐篷里伺候的奴才,到练字的大阿哥与磨墨的福晋身边道,“主子、福晋,侯五儿死了。” “死了?”大阿哥抬起头,“怎么死的?” “是四阿哥下的令,杖责五十,打死不停。”何舟躬着身子道。 “四弟?”福晋蹙起眉,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没有说话,何舟继续道,“奴才听说,是侯五儿打了四阿哥贴身太监苏培盛。这苏培盛一贯最受四阿哥看重,又是皇贵妃亲封的,想是侯三儿这举动打了四阿哥的脸了。” 大阿哥闭起眼睛,叹了口气,“死了也就死了,这奴才本来也不是个机灵的,换个人跟柳絮接头就是了。只不过,我就怕,这事儿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福晋思量了一下,“爷是说?”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