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魔兽孩子气地反问道。 月浅曦愣了愣,没所谓地耸耸肩:“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咦?你就这么放弃了?”魔兽略吃惊,它还以为这女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月浅曦佯装出一副不兴趣的表情。 她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了魔兽的逆反心理。 “哼,你不想听,我非得说,听好了,我是上古妖兽——祁连。” 回应它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喂,你难道不吃惊吗?”魔兽有些气恼,收敛的威再度释放出来,像示威似的,朝月浅曦灵魂所在的位置扑来。 她察觉到危险,赶忙解释:“晚辈所知甚少,不曾听说过您的大名,还请见谅。” 恭敬、谦顺的态度,让魔兽到意,它傲慢地轻哼一声,就把外放的势收了回去。 “原来是你孤陋寡闻啊,我就说嘛,我祁连的大名响彻天下,怎么可能有人没听说过?” 月浅曦干笑着没有接话。 短暂的谈足够让她摸清这头魔兽的秉,也许是在这儿孤零零待了太久,它不仅易怒,且有些幼稚、孩子气,就像一只容易炸的猫,可若是找到了顺的方法,很容易就能将它驯服。 “你刚才说,你是无意间来到这儿的?”魔兽口风一转,语气带着几分不解,“不对啊,据我所知,这里的结界除非他本人亲自开启,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出。” “我并没有见到大帝本尊。”月浅曦把潜入寝后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末了,追问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儿,为何它会被封印在这古怪的空间里。 “这里是上古战场。”魔兽解释道,“当年魔兽们为抢夺地盘,爆发了一场战,你见到的这些尸骸,都是我的战利品!” 月浅曦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堆积如山的骨架。 这些魔兽都是它的手下败将? “要不是你们人类卑鄙的躲在暗中偷袭我,我怎会葬身于此?” “您的意思是,您不是死在敌对的魔兽手中,而是被人偷袭了?”月浅曦倒了一口凉气。 “没错。”魔兽愤然开口,“当年我与这些卑劣的种族苦战七天七夜,好不容易占据上风,却耗尽了力量,被他钻了空子!” 从它气愤的讲述中,月浅曦大概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 在击败了诸多魔兽后,它耗尽灵力于战场陷入沉睡,借此休养生息,但它却没能沉睡多久,就被一帮外来的武者惊醒,那些人正是由亚斯大帝率领的神殿高手。 他们趁它沉睡之际,偷偷布下阵法,试图将它强行契约。 “我堂堂上古神兽,怎能向卑鄙的人类诚服?就算打不过他们,我也要多拖几个垫背的,陪我一同陨落!” 当年,对付它的足足有几十人,它拼着最后一口气,自毁魔核,令他们魂飞魄散,只有亚斯大帝一人,勉强活了下来。 “他贼心不死,过了十多年后,居然卷土重来,还带来了一个结界师,将整个战场封印,使得我这些年来,只能靠着他供奉的祭品,维持灵魂不散。” 提及这事,魔兽不由恨得咬牙。 对它而言再没有比向仇人低头,靠仇人存活,更憋屈,更辱的事了。 “难怪它的灵魂力量能对你造成伤害。”心魔瞬间想明白了,“它是妖兽,要想保住灵魂不灭,必须要收生灵的力量,用以滋补。” 而这些力量太过杂,被它的灵魂纳后,自然而然会将灵魂染黑,孕育出气。 月浅曦的灵魂里也有气存在,故而,这只超神兽仅凭势,就能让她的灵魂受到损伤。 “嗯?你的灵魂里有别的东西。” 心魔刚出声,立即就被魔兽发现了。 “它是什么?” 为何会让它觉到亲切、悉? 祁连仅能应到月浅曦灵魂中的异常,却无法分辨出具体是什么。 “是我的心魔。”月浅曦如实回答。 “心魔……”魔兽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它动地大叫一声,“我找到了!” 这么多年,它终于等到了最佳的祭品! 没等月浅曦反应过来,消失的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她牢牢锁定住,而后,她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正前方飞来。 危险! 她很想躲避,但灵魂受到威的束缚,本不受她意识的控制。 一团混沌的气浪冲散骨架,咻地撞入了月浅曦的灵魂里。 意识撞得四分五裂,整个灵魂好似被人强行撕裂成两半。 疼…… 月浅曦痛苦的跪在地上,连张口呼痛的力量都丧失了。 “靠,这家伙想噬掉我们。” 心魔怒火中烧的骂道。 “凝神,别让它得逞。” 月浅曦忙闭上眼,拼死抵抗。 上古妖兽的灵魂力量太过强势,几乎在瞬间就将月浅曦半个灵魂收进体内。 在她灵魂中积存的气,刚一入体,就像海绵掉入了水中,疯狂地取着祁连灵魂中的悉力量。 “怎么回事?” 本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月浅曦噬的祁连大吃一惊。 它能觉到,灵魂里多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正一点一点往外逝。 “哈哈,这个白痴,以为有点儿气就能横行霸道?”心魔一边收着力量,一边猖狂地笑道,“我可是气的祖宗!” 两个灵魂互相拉扯着,原本透明的灵魂渐渐显出身形。 明媚的光晕下,依稀可见一头遮天蔽的章鱼兽,以眼能看到的缓慢速度,被月浅曦娇小的身躯收。 起先是鱼须,然后是本体。 祁连不甘心地大叫着,想要将走的灵魂扯出来。 “就凭你?” 心魔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不……不——” 一声绝望的哀嚎在月浅曦的意识中炸响。 而后,一股温暖的热源从灵魂深处传来,取代了之前那股撕扯。 月浅曦气吁吁地跪在地上,一口气还未卸下,紧接着,热源越来越强,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烘烤似的。 “该死!”心魔低咒道,“不愧是上古妖兽的灵魂。” 即使虚弱到快要魂飞魄散的地步,依然残存着强悍的本源力量。 “撑住了,不要被这股力量打败!” 这种事还用得着它说? 月浅曦用力在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打起十二万分的神与这股灼热抗衡。 另一边,神殿黑牢。 炎洛岚缓步从窄小的甬道尽头行,峻拔的身影刚在铁栏外出现,立即引起了南诀等人的警觉。 “是你!” 他飞扑到铁栏处,身体不知疼痛地撞了上去。 “你和神殿是一伙的。” “放肆。”轻水身后尾随的圣师,冷声斥责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大领者不敬?” “算了,”轻水大度的摇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说,“他即将受死,何需计较这点小事?” “我呸,小爷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帮败类!”南诀恶狠狠冲地上淬了口唾沫,左右他这条小命快要不保,还怕什么?“你们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别以为能永远掩埋在地底,早晚有一天,天下人会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阿洛,”轻水不愿和他争论,转眸看向炎洛岚,“人,你已经见到了,可以回去了吗?” 她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多待一秒。 “不急。”炎洛岚有意拖延时间,岂会轻易离去? 古井无波的冷漠眼神越过南诀,投入牢中,从璎珞等人面上扫过。 “浅曦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家伙。”南诀仍不依不饶地大放厥词,他误以为炎洛岚归附了神殿,和轻水是一丘之貉,自然想替月浅曦打抱不平。 “她瞎没瞎眼,与你有何干系?”炎洛岚锋眉微皱,对他这话很是不喜。 坐在角落里的璎珞若有所思地朝他看来。 之前南诀怨毒的诅咒,他视若无睹,却偏生对这番话有了反映,难不成,他对月姑娘并非无情? “怎么会没关系?”南诀气呼呼地拽紧铁栏,布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他,“小爷是浅曦的朋友,她看错了人,小爷就该替她出一口恶气!” “哦?”炎洛岚眉梢一挑,略带讥讽的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身上,“你要如何为她出气?凭你这张嘴么?” 南诀瞳孔一怔,随后,整张脸气成了猪肝。 “你少瞧不起人了!” “阿洛,何必同将死之人做口舌之争?”轻水很是不解,他来此难道就只是为了火上浇油,戏耍这些? 以她对阿洛的了解,他断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轻水。” 身后飘来了魔允的声音。 轻水立时敛去心中复杂的思绪,侧目朝后方一看。 “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话该我问你。”魔允带着若风、鬼妖二人,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来。 “阿洛想见他们一面,我便陪他一起过来了。”轻水温声说。 魔允意味深长地斜睨着炎洛岚,正和这位并不悉的大领者说说话,哪知道,大牢外突然传来一声爆炸般的轰然巨响。 脚下的石路微微颤动,就连头顶上的房檐,似也跟着晃了晃。 四位冕下当即变了脸,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了月浅曦的身影。 胆敢在神殿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的,除了她,他们想不到第二人。 “我去看看。”魔允轻轻挥动衣袖,身后,一个扭曲的空气漩涡凭空出现。 “我也去。”若风紧跟着他步入漩涡里,只留下鬼妖和轻水两人留在牢中。 鬼妖刚从惊愕中回神,没来得及说话,一道凛然的剑气从她的头顶上豁然劈落。 【轰!】 夹杂着彪悍灵力的剑气由上至下斩落,硬生生将甬道劈出了一道裂口。 尘埃顿生,轻水和鬼妖在危险降临的瞬间,同时飞身朝后方跳走。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