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队长等几名生产队干事原本在办公室里开会,外边两方争辩的声音比较大,他们在办公室里听得一清二楚,见又是赵冬梅这个不省心闹腾的女人在胡搅蛮,几人面不愉的起身推门出来。 “赵冬梅,你家何建芳就算是跟着他们俩上山的,她年纪是小一点,可柯奕和小辣椒也是个没成年的孩子,他们没责任去保护她。再者,你家何建芳也太不懂事了,跟着他们进山不能光明正大的喊住他们结伴同行吗?就算碰到什么事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自己崴了脚也不吭声,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你这来找他们讨要说法的理由本站不住脚,别闹了,赶紧回家给孩子敷点草药,免得伤筋动骨了还耽误了治疗。”柳队长站出来充当和事佬,现在队里要忙活的事情多,他们也疲惫,不想处理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 “就是嘛,你家何建芳也不是四五岁的孩子,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偷偷跟着他们两个孩子进山摔着了,竟然还怪罪到他们头上,也就你还有脸来找茬,真不知道你们赵家是怎么教出你这种不要脸的子来的。”拿着大菜铲子系着围裙的白玉萍这时候站出来给外孙女撑了。 “我,我跟着去是想,是想观察他们暗中在做什么。”面对这么多人,何建芳有点恼羞,心里头也埋怨她妈没本事,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还害得她跟着丢脸,真的太没用了。 她这话可就起了柳夕雾的反,大声朝着她吼:“何建芳,前几天你还故意给我戴做坏事的帽子,这才过了三天,你又迫不及待的给我戴帽子了吗?我到底是哪里招你惹你们母女俩,不是找我妈麻烦,就找我的麻烦,你们是不是吃了饭撑的?” “你若没做坏事,你怕什么被我跟踪观察。”何建芳反吼。 “你瞎了眼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被你跟踪观察了?你跟就跟呗。”柳夕雾冷笑一声,义正辞严道:“但是有句丑话提醒在前头,我柳夕雾出身贫农,正苗红,不是犯人,我和我妈妈都没有犯过事儿。上面没有下来通知管教我们母女俩,你要跟踪观察我们,请你们小红队给出一个批示来。” 本来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被柳夕雾扯上政治原因,那就是一件大事了,柳队长不得不厉声提醒:“何建芳,小辣椒这话说的没错。今当着全生产队队员的面讲清楚这件事,你跟踪她和柯奕,是不是你上面的领导给了你什么指示,或许是发了批文下来?” “没,没有。”何建芳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就是,就是猜测他们经常上山打猎,会不会是打了猎没充公,想要暗中搜集证据。” “我是经常上山打猎,猎到的野味全都拿来了生产队充公,生产队这里有登记。队里打猎的老师傅们可以作证,山上的猎物没那么好打,不是可以随便捡的。我和小辣椒也就下午五点钟左右才会进山一趟,六点之前就下山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你说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们能猎到多少野味?你问问队里的老猎户,你问问他们一个小时能猎到多少?” 柯奕眼窝子里冒着火,突然冲进人群中将捆着腿的野兔拧了过来扔在何建芳面前,疾言厉道:“今天我和小辣椒运气好,一上山就合力抓到了一只活的兔子,已经在吴会计这里了公登记了,还有这篓子的山葡萄,也是我们一个小时的收获。你这么有本事,跟着我们进山一个小时,你到了什么?你也来充公啊,若是一点都没有,我也可以无端猜忌你独了。” “我,我崴了脚,没有挖到野菜。”何建芳今上山纯粹是去跟踪的,哪里会去野菜。 “你一野菜都没挖到,崴了脚还怪我们俩。我们辛苦捉到野兔,摘来山葡萄给大家吃,还要被你诬陷独。何建芳,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小红队副队长就可以为所为胡给我们戴帽子,我们是社会主义制度讲究民主公正,今这件事情你不说清楚,不拿出我们独的证据,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明就去县城找你们领导严肃反映这件事情。”柯奕此时态度很强硬,以往他和爷爷深居简出是不想招惹过多的人关注,可如今因为他上学的事情已经招惹了人注意,他也就干脆表现出自己原有的脾气了。 这会儿生产队的人全都正视起这个身材高瘦拔的小伙子来,笔直站立的身姿,隐约透着威严正直的神态,身上透着超出同龄人的沉稳内敛气质,好似一瞬间有着惊人的蜕变,由内而外的变化显而易见。 站在他旁边的柳夕雾纤细浓密的睫微颤,与柯奕相了一个多月了,今突然发现他好帅,好像一棵经历过烈炙晒狂风暴雨侵蚀却依旧坚强立的临崖青松,伟岸又高大。 如若他童年时没有过经历动不安,或许他也会跟着爷爷和父辈投笔从戎,走从军这条路,他势必也会是一名令人敬佩的保家卫国的优秀军人。 她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被她竟然已经遗忘的前世男友,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那是一个表面温和清隽的男人,实则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她以前竟然真的相信他,心底里也曾有过想法一辈子倚靠着他,现在发现自己以前当真是瞎了眼。 这会儿到了要开饭的时间,柯爷爷也拿着饭盒站在人群中,对孙子的改变心里头很骄傲,也很愧疚。柯奕是柯家最小的孙子,脑子特别的聪明,若是从小好好培养,他定能和父兄一道撑起柯家。小小年纪的他跟着自己来到这里,是为陪伴他,不让他独自一人在这边孤单寂寞,虽然是男孩子,心思却很细腻体贴,不比别人家的闺女差,他是真的很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