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端应和了两声,又劝道:“你再睡会儿吧,等会我做了年糕再喊你。” 最近这段时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楚渔能够睡整整十八个小时,简直就是一只睡猪。从今天起,决定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回归完美的黄金常。 但是,等他睡完这个觉再说。 楚渔睡得好深,但在睡前,他记得已经被他洗干净的猫趴在枕头边上,它也打算睡一会儿呢。 黑猫静静地盘曲着身体,它显得那么娇小。在光的照下,黑猫的身体在一片混沌中拉伸长,最后变成了人的形状。它最近吃了很多鬼神,以最优的办法来说,它应该把保存起来,而不是花在如此无用的行为上。 可是猫还是这么干了。 它的手掌是糙而宽大的,上面布了伤痕。不仅仅是双手,它的身体也是伤痕累累的。因为它一直在战斗,在过往的千百年里,只有它一个人。 它摸了摸楚渔的脸颊,它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人类的身体是温暖的,它早就知道这回事了。楚渔的脸很热,也很软。 它撑着脑袋,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的侧脸。 …… …… 唐明端洗了洗手,他把年糕端上餐桌,然后就打算去喊楚渔。可他打开门,却在对方的上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那是穿着怪异服饰的男子,他几乎-着上半身,只垂着几条缀有珠子的彩绳。蜷曲的黑发看上去很长,几乎垂到了口。 唐明端张口喊,可是声音却被堵在了喉咙里。 “嘘。”这个陌生男人对着他,比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他轻轻地拂开楚渔侧脸上的碎发。 小唐,悲!!! 猫的行为属于是扰,这是不正确的(擦眼泪 第44章 这是具有生命的、活着的一个存在。 在不知不觉中,很多它身边的东西都离去了,因为大家的生命都太短了。但那并非是不幸福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的幸福。 它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是什么,所以自然会想到别人身上去。于是它想,楚渔的幸福是什么呢?在他这短暂的生命里,有什么是最为值得留恋的吗?人老了之后,总会遗忘很多,那他会遗忘它们吗? 它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用手指去开那些黑的轻薄的秀发。平里的时候它有也喜抚摸楚渔的头发,但猫的爪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场玩闹。 在漫长的时光里,它从来没有和一个人类靠得这么近。祭司总是站得远远的,带着至高的崇敬,同时不茍言笑。 这种觉真好。 它还不清楚,这种行为放在人类的世界中,算是一种扰。可是它打心底就把楚渔当成是它的附有物品——也不管人家有没有同意这回事。它想啊,我把我的锚定在你的身上,你去了哪里,你在想什么,我通通都知道。 它的想法偶尔是极端的,但大多数时间,都显得非常的和谐。 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它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思考的。这是一种片段式的思考,当它享受着安宁的时候,并没有放弃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 它摸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说:“真可。” 楚渔最喜抱着它,说,好可。楚渔之前说过,他朋友家的猫叫做可乐,但朋友一直夸赞对方好可好可,久而久之,可乐就把“可”当成是自己的名字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一个外来人在这个不合适的时候进来了。它是真的讨厌唐明端啊,可能这就是具有某种相同目的的雄之间的排斥力吧。它仍然伏在上,楚渔的身边,它看着唐明端的脸上出一些恐慌与愤怒相在一起的表情。但在对方开口之前,它堵住了对方的嘴巴。 “嘘。”它对唐明端说,它甚至懒得将多余的视线分给对方。 唐明端不仅哑巴了,而且还动不了,身体像是被冻结在了地上。他怎么了,这个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是谁? 唐明端到十分地不对劲,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就这样看着陌生男人猥亵般的动作,而楚渔迟迟没醒来。 楚渔当然不会醒来,他在一个编造的梦中。它知道,楚渔总是做各种各样奇怪的噩梦,他也经常会吐槽这回事。于是,它用一些力量制造了一个沉沉的、柔和的梦境。 它终于舍得去看唐明端了,它的声音无比沉稳,但给人的觉却像是一条毒蛇在窃窃私语。在唐明端心里,这个男人就是毒的。他的眼睛是很狭长的凤眼,而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竟然是金的。中国人的眼珠几乎都是黑棕的,难不成他是个外国人?可是看长相的话,他与本地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过于俊美了。虽然不是唐明端的本意,但他的确有这样的反应。 男人说:“你无法将这些说出去。”他的金眼睛正盯着唐明端,眼珠里转动着一些活跃的花纹。他说,“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 说完这之后,男人的身体化作了一片黑烟,像是被风吹走一般袅袅地离开了。 一口气从唐明端的喉咙里爬出来了,他咳了一声,发现自己能够出声了。他连忙去看窗户,窗户还是关得紧紧的,还拧着把手,本没被打开过。他有些畏惧地查看着房间,在他的眼中,男人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走得比烟雾还要快。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