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清澈的眼眸略有一丝茫,而后迅速变得清醒。 她立刻握住身边的莲花青罗伞,当碰到伞柄的那一刻,心中才算是有了一些安全。 “玉姐,你醒了。” 李道玄就坐在她身边,见她苏醒后仿佛一只受惊的幼兽,心中十分怜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被风吹散的青丝。 触柔软顺滑,有着一丝冰凉。 陈紫玉的身子一僵,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神,她并不太习惯这样的抚摸,握着伞柄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轰! 旁边那座大湖突然掀起波涛,天空中似乎有云汇聚。 李道玄愣了一下,而后松开手。 湖水立刻平静,云也瞬间散去。 李道玄再将手放上去,轻轻抚摸。 哗啦~ 波涛如怒,云骤起。 李道玄发现她的身子从头到脚都紧绷着,拳头攥的很近,眼眸低垂,似是在极力忍耐着,有着莲叶图案的致绣鞋几乎绷成了弓形,可见那双玲珑玉足承受了多大的力。 李道玄连忙松开手,苦笑道:“玉姐,抱歉,我——” “李道玄,你是想和我生孩子吗?” 陈紫玉微抬颔首,冷的眉眼中出一丝真挚的歉意。 李道玄差点晕倒,这是什么虎之词? 玉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玉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 陈紫玉歪着脑袋,青丝披洒,倾泻在淡青的长裙上,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的衣衫并不是很整齐,领口低垂,出致雪白的锁骨,在光下白得耀眼。 身为潇湘神女,在高贵清冷中,又自带一股云雨巫山般的媚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我还在莲花中时,小雀儿曾说过,男人如果去摸一个女人,就是想和她生孩子。” 顿了顿,陈紫玉眸光低垂,道:“师父说,莲花法身有诸多神妙,但十分忌讳产下子嗣,否则就会失大量神力,甚至有可能直接死去,旧莲落,新莲生。” 她抬起眼眸,直视着李道玄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李道玄,如果你真的想和我生孩子,能不能再等等,五十年……或者三十年也可以,至少让我为你护道完。” 护道三十年,是她曾经许给李道玄的承诺。 望着陈紫玉认真的神情,李道玄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某弦被轻轻触动了,她已经成了潇湘神女,得享长生,却仍然愿意为了自己而冒着身死道消的风险。 那双湛然纯澈的眼眸中只有他的倒影。 李道玄心中生起无限怜,他张开双臂,将陈紫玉搂进怀中,轻柔地抚摸着那绸缎般的长发。 “李道玄,你就这般等不及吗?” 陈紫玉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委屈。 李道玄愣了下,而后哈哈大笑,道:“玉姐,小雀儿骗了你,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他这才想起,玉姐看似经历了很多,但在男女之事上还是个小白,她先是被困在鬼村中,而后又在莲花中待了许久,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在古代,闺房之事都是在女子出嫁前,由母亲向女儿私语传授。 玉姐幼年丧母,她的继母更是常年待她,自然不会给她讲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在男女之事上一片空白,懵懵懂懂。 “抚摸,是一种……表达喜的方式,并不代表就是要生孩子。” 在李道玄的解释下,陈紫玉渐渐放松了许多,她倚在李道玄的怀中,受着头顶那温柔的抚摸,刚刚睡醒的她竟然又生起了一丝睡意。 这种温暖而亲近的觉非常奇妙,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手中的伞柄。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娘亲尚未过世时,她似乎曾体会过这种觉。 那记忆太过久远,她已经忘了娘亲的容貌和声音,只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窗外的知了叫个不停,屋子里的蚊子也叫个不停。 娘亲一边用蒲扇帮她扇着,一边轻轻哼着某首童谣。 …… 就在陈紫玉倚在李道玄怀中快要睡着时,突然觉到李道玄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寒气直冒,冷得好似一块坚冰。 她连忙抬起头,只见李道玄的脸上再次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面泛青。 陈紫玉立刻握住李道玄的手,以莲花法身引导着他体内的寒气,同时玉指一点,将那些寒气从自己体内排出,落于湖水之中。 湖水在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结冰。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大概一刻时后,李道玄就恢复了过来,脸上的冰霜已经消失不见,又恢复如常。 “玉姐,辛苦你了。” 李道玄轻叹一声,出一丝苦笑。 玄冥真水实在是太可怕了,随着天将晚,之气转换,玄冥真水的寒气竟然也会随着增加,在李道玄体内来了次小爆发。 “看来我想突破神境,是遥遥无期了。” 李道玄的眼中有着一丝失落,他其实非常渴望突破神境,只有成为神,才算是真的屹立于当世之巅,而不仅仅是什么神之下第一人。 见到李道玄黯然的神,陈紫玉的眼眸中泛起波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咬红。 突然,她站了起来,直直地望着李道玄,目光出一丝坚定。 晚风吹起她乌黑的长发,还有那袭唯美的淡青纱裙,勾勒出纤美动人的弧线,柳好似青蛇,只堪盈盈一握。 她将手掌抬起,青葱玉指轻轻拈起束的丝带,缓缓拉动。 “玉……玉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道玄的神情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束的丝带随风飘落,那袭冷的青裙也如丝绸一般滑下,好似从玉山坠落,覆于离离青草间。 唯美的夕下,那雪白的肌肤仿佛转着琉璃般的光华,无一寸不美,无一尺不柔,冰肌玉骨,白璧无暇。 青的肚兜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纯白的亵衣下,玉腿笔直修长,曲线柔美。 李道玄瞬间觉得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燥热,仿佛连玄冥真水的寒气都无法化解。 眼看陈紫玉又将手指放在了肚兜上,李道玄连忙道:“玉姐,先停下!” 就算真的要行周公之礼,这第一次就天地为,未免也太超前了,而且李道玄觉得这之中似乎有着什么误会。 陈紫玉的手停了一下,即便是亲自解开衣裙,气氛暧昧,声音却依旧是清清冷冷。 “你不是想突破神吗?” “师父说,莲花法身中蕴藏着许多先天气,可以助人道行进,也许你得了那些气,就能突破神境了。” 李道玄愣了一下,道:“玉姐,你之前说的那个可以让我立刻突破神境的方法,难道就是这个?” 陈紫玉点了点头,继续伸手去解开肚兜。 “等一下!” 李道玄深一口气,而后神凝重地盯着她,道:“玉姐,你老实告诉我,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危害?” 将自身的先天气以双修之法输送到他人体内,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行为,绝不可能没有副作用。 陈紫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危害不大,师父说,在《观音妙道莲花经》尚未大成前,如果失去了先天气,就会修为停滞,再难进步。” 顿了顿,她又道:“我现在已经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也不是很喜修炼,就算变得和师父一样厉害,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本就涉世未深,心纯净,并不知道自己的机缘有多么难得,失去的东西有多么宝贵。 李道玄没有说话,他静静走到陈紫玉身边,面对这具娇美动人的身躯,他心中的燥热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捡起那袭青裙,重新给玉姐穿上,并将束的丝带系好,注视着那双疑惑不解的眼眸,沉默片刻后,一字一句道:“我并不喜这样。” 陈紫玉愣了一下,还以为李道玄生气了。 “玉姐,如果有一天我们双修了,我希望那只是因为我们喜,而不是为了修炼,不是为了一个人,便去牺牲另外一个人。” 陈紫玉似是想要说话,但李道玄明白她的意思。 “玉姐,我知道你并不在意,但我在意,如果一想到,你曾经为了成全我的修行,便自毁前程,我会一生良心难安。” 陈紫玉望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声音清朗的年轻道士,夕洒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那袭白衣随风而动,飘然出尘。 皎皎如玉。 这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好似蒙的山雨,初起的晓雾。 “李道玄,你说……什么是喜?” 她有些疑惑地问到,李道玄说必须因为喜才能双修,可什么才是喜呢? “喜……” 李道玄拉着她坐下,笑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了解,因为它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寻找,去尝试。” “怎么尝试?” 此刻的陈紫玉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追问不休。 李道玄望着她娇的红,心中意动,道:“玉姐,你先闭上眼睛。” 佳人在怀,李道玄并非是圣人,他修的也是天师道,而非全真一脉,并不忌娶生子。 对从未谈过恋的李道玄来说,能够忍住不要了玉姐的先天气,就已经消耗了最大的定力。 陈紫玉乖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扑闪,五官致如画,气质冷,仿佛从古画中走出的绝代美人。 李道玄深一口气,然后一点点吻了下去,在齿相碰的那一瞬间,陈紫玉的娇躯猛地一颤,下意识想逃走,却被李道玄紧紧抱住。 齿留香,沁人心脾。 …… 终南山深处的某间草庐中。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