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程倾听见对方冷漠理智的分析:“但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是,我对他心动,然而实际我并不喜他。” “我只是像大多数人喜钱,喜名利一样,不过还对他当时对我的态度有些,记了很久。” “与其说我是喜他这个人,不如说我喜的是那时当下,我想要旁人对我的态度,喜他身上我所没有的权势地位,喜一个在我臆想中,我所赋予他的一切。” 所以...... 为什么要和他讲这些? 没滋没味地听完,程倾实在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才算合理。只能难以察觉地挤了下眼睛,泪水盈眶地看他,声线颤着,问:“真的吗?” 岑远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一瞬袭来的郑重令他的眼泪险些都退回去。温热的指腹眷恋温柔地蹭过他的眼尾,岑远说:“程倾,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抱着拿你当替身的念头包养了你,但其实我除了最开始见你的那面,后面再没觉得你们像过。” 他说:“对不起。” 他问:“你能原谅我吗?” 岑远在跟他道歉。 这个认知令程倾用另只垂在身侧没被注意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痛袭来的瞬间,他大概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了。 “我喜你。”岑远说。 说实话,程倾没有因为得知这个讯息而惊讶太久。 从小到大,喜他的人太多,形形。只是可能作为一个所属物在岑远身边待得太久,太清楚他的利己与冷漠,他险些就要忘记,哪怕再冷血无情的人,也是具有血有的躯壳。 ——被他引沦陷,再正常不过了。 岑远的语气里有着程倾从未听见过的小心翼翼,甚至紧张,他用征询的语气问道:“我们换个关系。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程倾稍一晃神,再定睛时,岑远的目光在逆光下更显锐利。像是把外观柔软,却极其韧利的刀,出鞘必会见血。 在岑远的眼眸里深陷,他甚至记不起不过一小时前楚知钰让他别跟岑远,自己才说过的一句好。 他只有一个念头。 程倾毫不怀疑,虽然有些偏差,但岑远这种致的利己主义者和他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他们都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要此刻他说一句不,自己未来的下场就是被强取豪夺,永远圈在岑远身边。 寸步不离。 作者有话说: 芜湖 第三十二章 32 是情侣 一切先前所无法捋顺的事,终于被线索串联,有了极其合理的解释。 程倾在面上愣了片刻,可他心里算计得清楚,自己此刻该做出什么选择,给予什么回应。 而他的久未回应,被岑远解读成为了由于面对过大欣喜突然来临的难以置信。 岑远从不怀疑程倾喜他这件事。 甚至他也丝毫都不担心,程倾会拒绝他。 次次,每次,程倾看他的眼神都含藏不住不下的意。长久以来他的难过,他的失落,岑远也都看在眼里。 可他还是在紧张。 他轻轻地着程倾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安抚自己。最后语气放软却又冷静地说了句:“不急。” 许久,程倾开口:“可你和他明明......” 语句戛然而止。 “你指什么?”岑远忽然很浅地笑了下,“如果指的是这段时间跟踪我的人偷拍的那些,那么只是生意上的事情。” 他把徐夕景所做的顺理成章地安到了他的头上。 程倾不动声地将眼神转变,有些茫地看着他,接着便听他有条不紊地解释道:“前些天我去杭州处理的单子,楚天砜有和我联系过,希望未来参股合作。” “楚天砜是他父亲,而他作为继承人,刚好在附近又有时间,所以来和我了解情况,从而才有了几次的碰面。” “至于拍下给他的的藏品,是给楚天砜的。来杭州前在北京,楚天砜给我送了礼,我的还礼由他代为转而已。” “楚家早年从政,楚老爷子退位之后,楚家老二进了政治场,楚天砜从的商。虽然楚家发展的主要生意方向和我做的没有太多关系,单看并不是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但以他家从政的背景来看,楚家在招标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乍一听,好像的确像是那么回事。 程倾相信岑远喜他,但只是喜,不足矣令他对另寻备胎下家产生动摇。变心这种事可太轻易了,何况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野心在谁对他的情上。 更何况,只是这种情。 岑远能对一个自己记挂数十年的白月光,作出如上冷漠利益化的分析,能目的地在近期和楚知钰的多次碰面里试错,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后,转头告诉他一句喜,成分自然不用多说。 这份心意在一个向来骄傲的人的放低姿态下,的确看上去很重。但同时,一个自我利益高于一切的人的喜,他可不认为容易拿捏,于他有利可图。 有钱人家的孩子本就早,十四五岁便大多对有了尝试。可在岑远二十八岁的年纪,却第一次像个没接过吻的头小子,紧张缓慢地向程倾靠近。似乎是对方的一丁点抗拒,都能令他退却。 是程倾了上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