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韶与铃兰二人来到赤城南郊已是暮时分。 夏末秋至,夜已微凉。相较城内人气聚集,郊野空旷草木丛生,便更了几分凉意。 军队驻扎的营地并不难找,就如那几位本地的茶客所说,沿着城外的小溪一直往南,不到十里便可见一片开阔地,军队的营帐便搭建在了此处,远远便可见营地内燃点的篝火烁着的盈盈微光。 二人刚靠近营地,便被警觉的驻守卫拦了下来。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铃兰忙上前解释道:“守卫大哥,我们是从里来的,有要紧的事要求见三殿下。” 卫兵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二人,见女子倒是作女打扮,可男子的衣着却不像中之人,所以并未轻信。 “你们要见三殿下?” 铃兰使劲点了点头。 那卫兵又问道:“既然是里来的,那必是有公务了?可有牌?可带了公文?待我呈予三殿下,三殿下传了你们,我才能放行。” 闻言,铃下意识的兰一摸间,结果发觉空的。因为事先不知道会出,所以牌本就没戴在身上,而公文之类更是没有的。 卫兵见二人并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里来的,还要见三殿下,实在可疑,为防当中有诈,便立即驱赶二人离开。 推搡之间,那卫兵似乎并不怎么懂得怜香惜玉,出手也是极为鲁。殷韶见状,忙将铃兰拉到身后护着。 不过那卫兵也算是恪尽己责,直到两人退离营帐一段距离之后,方肯罢休。但殷韶见铃兰却仍没有要放弃的打算,可看那守卫的士兵如此警觉,怕是走正道很难进得去了。 若是殷韶自己一个人,只需趁着守卫的士兵不注意的机会闪身窜入营帐即刻,但又心觉为着一卫国三王子的死活,不值当废这般力气,于是便向铃兰劝说道:“不如先回城里找个客栈落脚,既然咱们现在进不去,那就等他出来再说。反正他们只是临时在此扎营停歇,耽搁不了太久,也就明......” 不待殷韶把话说完,铃兰被营地之内传来的一阵朗的笑声引了注意力。铃兰心觉这笑声极为耳,循声望去,只见营地另一边,一群士兵们正围坐篝火旁饮酒谈笑。铃兰细细分辨着,认出了当中一身着戎装的将领,正是郑晟隆。 “少爷大人!少爷大人!”铃兰动的向着郑晟隆的方向挥了挥手,许是离着远的缘故,郑晟隆并未听到铃兰的招唤。于是,铃兰便往营地方向跑了过去,希望离得近一些,郑晟隆便能注意到她。 显然,围坐篝火开怀畅饮的士兵们的谈笑声过了铃兰的声音,郑晟隆仍是同士兵们说笑着,并未注意到营地之外的铃兰。可铃兰这么一喊,却又成功的引起了方才那个卫兵的注意。只见那卫兵双手握紧长,已经摆开了架势,只要铃兰再胆敢靠近一步,那卫兵便打算举起长,刺穿这名可疑的闹事者的喉咙。 铃兰一心只顾着引起郑晟隆的注意,并未对不远处站着的卫兵有所警觉。但殷韶乃是习武之人,自然及时察到了卫兵的动势。殷韶迅速从间出了三尺软剑,垫步飞身,挡在了铃兰身前。 此地乃是军队驻地,兵士众多,而殷韶身边又带着一个手无缚之力的铃兰,若真战起来明显处于下风,殷韶自然是不想闹出子。但见那卫兵竟有意要对铃兰出手,殷韶不得不先发制人。可他手中那三尺软剑虽可杀人于无形,却不是一把用于防守的好兵刃,可说是益攻不益守。而对方使得是铸铁长,殷韶手持软剑自是不利抵挡。于是,殷韶只得瞅准时机,以雷厉之速用剑在那卫兵手臂上轻轻一划,只见那卫兵手臂处的衣料瞬间便被划开了一道大口。 卫兵先是一惊,此时低头再看,手臂上一道轻浅刀口竟这才隐隐涔出血来。稍迟片刻,那士兵‘哎呦’一声,这才觉有痛。 殷韶自是斟酌了力道的,虽然衣服上划开的口子看起来乎,但卫兵身上的伤口却并不深。 因那卫兵的一声惊呼,自然也惊动了营地周围的其他守卫,不用一会儿,附近的守卫便都聚了过来,一齐上前制敌。殷韶见状,便忙将铃兰推向了斗阵之外。而这一阵动,瞬间令营地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营地这一边,郑晟隆先是听闻一阵吵嚷之声,随后远远望见营地前竟有人在与守卫的士兵斗,于是连忙飞身冲了上前。是时,郑晟隆见一名手持软剑的男子正与几守在营地四周的士兵打得焦灼,且略略一看,几名士兵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但明显以那男子武功,这样的伤算是手下留情的,也就是说那人并没打算伤人命。 铃兰先前忽见殷韶与几名士兵斗起来,心中又惊又怕。无意间,铃兰瞥见郑晟隆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不远处,只见郑晟隆拔出间佩剑方要抬手,铃兰顾不得多想,连忙冲上前去挡在了郑晟隆面前。 “少爷大人!” 眼前忽然蹿出一个姑娘来,郑晟隆颇震惊。忙的收了剑势,定睛再看,“兰儿丫头!?” 然而混战之间不顾一切冲向营地内的铃兰,自是引起了守卫的注。说话间,一杆长正正地向着铃兰后背刺来,殷韶被拖住无法身,眼见铃兰遇险,但却一时分身乏术,无计可施之下唯有焦急地惊呼道:“小心背后!” 而此时,郑晟隆距离铃兰却只几步之遥,注意到铃兰身后的攻势,便疾步闪身上前推开铃兰,抬剑拆档。士兵见是郑晟隆出手,便也适时收住了招式。 “都给我住手!”随着郑晟隆一声高呵,围堵殷韶的那一群兵将们也都收了手。 殷韶摆了制,急忙冲向铃兰身旁,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着铃兰是否受了损伤。 “兰儿丫头,你怎么在这儿?你来这里做什么?”说着话,郑晟隆视线不时上下打量着一旁的殷韶,又道:“他,又是谁?” 见殷韶关切,铃兰先是向殷韶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一切安好,没有受伤。殷韶见了,这才安下心来。铃兰转而又忙向郑晟隆说道:“少爷大人,里似乎是要出大事儿了!我有要紧的事儿不得不来,必须要当面告诉三殿下才行。” 郑晟隆见铃兰既然出了,还千里迢迢找到这里,且是一脸如临大敌的神,想必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他们俩是我的人,方才都是误会一场,都散了吧。”郑晟隆吩咐守卫的士兵和围观的众将士散去,而后便带着铃兰与殷韶往营地内的一间营帐去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