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嘴角微微一扬,“既然如此,那哀家也就没什么好再问你的了。只是今外送了信儿来,说你娘傍晚时分便已入了城,现被安排在天王寺暂时歇脚。 哀家本是体恤你无亲人在侧,怕你思乡情切,特意宣你娘来,原本是想让你母女二人得以相聚,不过,照现在看来,似乎哀家是对你太过仁慈了。” 说话间,王后霎时凤颜变,转对一旁的芸姝厉声吩咐道:“通知外的,就说不必安排送人入了,就在天王寺继续待着吧。” 铃兰闻言,登时瞠目错愕,她先前并未曾想到过王后竟会命人接了她娘来到应城。 方才王后口中所说的天王寺,铃兰也略有耳闻。那处寺院本是王室所有,不许百姓擅入,虽无外来香客,但天王寺众高僧皆受王命为江山社稷祈福,香火常燃,昼夜不熄。可她娘身患痨症,疾从肺走,正是最畏烟火熏缭。若是寝食全都在在天王寺之内,无疑是催命一般。 铃兰惊惶无状,连连拜求道:“王后娘娘,万万不可!奴婢的娘亲本就身患痨症,一路颠簸长途跋涉至此,只怕身体已是吃不消的了,且她那病症最是畏入烟火,不适宜住在天王寺啊王后娘娘!” “你呀,还真把自己当成郡主了,是不是?”王后极为轻蔑的一笑,“想你娘一介村野莽妇,此生能有幸能熏染到王室寺院的香火,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不但不涕王恩浩,竟还敢与哀家讲起条件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王后娘娘!实在是因为家母身不好,奴婢担心啊!绝对没有要跟王后娘娘谈条件的意思啊! 奴婢求王后娘娘开恩!求王后娘娘恕罪!之前全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违逆王后娘娘的意思!王后娘娘千万不要因为奴婢的过失而迁怒于奴婢的娘亲啊!” 铃兰也不顾不得什么,只一下下的用力磕头拜求着,“让奴婢出去见我娘一面吧!奴婢求王后娘娘了!我娘那病症是要按时服药的,若药不定时,到时!到时就!就......” 王后起初也不理睬,后是侧目一瞥,见铃兰额头之上隐隐磕出了血印子,怕万一破了皮、见了血,到送嫁大典之有碍观瞻,这才忙叫了人将她拉了起来。 “够了!别在这殿上得头破血的,给哀家找晦气。当初给你指的大路你不走,如今做出这般样子来,又是给谁看的? 你给哀家记着,只要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哀家自会顾你娘周全。原本接她过来也是为的参加红事儿,可不是让她来办白事儿的,没人会想在大喜的子里触了霉头。明,哀家自是会吩咐太医院派人去天王寺的。 不过,你若是再胆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跑到哀家瞧不着的地方溜达上一圈儿,或是又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儿来,那哀家可也就不能保证你娘能每按时吃上药了。若你果真是不想好好的办红事儿的话,哀家倒也不介意最后把红事儿、白事儿给合在一块儿办了。” 铃兰听闻此言,忽觉颈后一凉,脚下虚软。若不是一旁的人扶着,只怕是就瘫倒在地上了。 她不顾人的阻拦奋力挣扎着,嘶声竭力的哭喊着求王后开恩。 可王后再不理会于她,头也不回的由人扶着往内殿去了。 受命留下善后的芸姝走到铃兰跟前,也未多言,只吩咐人送她回房。 铃兰全力挣左右人的制衡,扑通一声跪伏在芸姝面前,紧扯着芸姝的裙角哭求着。 芸姝见状,只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一直都劝姑娘切莫与王后娘娘作对,是姑娘自己不听,如今奴婢也没什么话好再对姑娘说的了。” 说罢,芸姝轻轻一抬手示意。两旁人皆上前来,再不顾铃兰分说,硬是押送着她回了房去。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