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我曾经设计出来的一个残局,还请陛下在半个时辰内解开哦。”柳安安得意地起小肚皮。 半个时辰,她做一碗长寿面,最多就是一刻钟。 等她回来的时候,陛下肯定没有解出来。 褚余喃喃低语:“的确是惨局……” 见褚余坐在棋墩前,似乎已经陷入了思考中,柳安安一步步退出了暖阁。 为了藏住暴君的生辰,她今夜把殿中的人们都撵了出去,自己提着灯挽了袖子,再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 长寿面…… 柳安安自己的印象中,她吃过的长寿面,都是味道最清淡的,义母曾经说过,长寿面就是图个吉利,味道重了反而不好。 但是她其实不喜吃太清汤寡水的。 那给暴君做,可不能按照她吃过的那种去做了。 早先给他准备晚膳时,她就在锅中烧着汤。 如今一锅汤已经烧到了白,透着一股浓郁的鱼香味。 面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可没有人能帮她,柳安安在衣前为了一圈围裳,着面团,细细将一团面团成一不间断的长面条。 入锅沸腾,汤汁烧得香气扑鼻,柳安安立即将提前准备的两个小菜调拌好,盛入碟中。 手作的面细软,柳安安掐算着时间,迅速捞出锅,白的汤汁里一面条盘旋而卧,上面淋上了青的蔬菜,鱼腹,虾卷,蛋糕和冬笋丝。 柳安安嗅了嗅,味道的确是够香。 比她曾经吃过的长寿面都要香。 应该还算不错吧。 柳安安摘了围裳,托盘端着一小碗长寿面和两个小菜,生怕吵到了褚余,让他提早发现了去,那就没有惊喜了。 还好,她溜进小室的时候,暖阁里还有暴君一片沉寂的背景。 小室里的小几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郡青已经把酒壶重新放了进来。 那股子酒香味,柳安安嗅了嗅,就别开了头。 算了,她可能是真的不适合喝酒。 闻一闻就觉着不太行了。 柳安安退开两步,想到长寿面若是放沱了可不好吃, “陛下,时间差不多了,不妨先来吃一点宵夜?” 褚余捏着棋子如释重负,立即松开棋子,避免面对一场惨烈的棋局较量。 “好。” 小姑娘为了拖延时间,还真是无奇不用。他必须承认,在这一盘棋局面前,他难得脑中一片空白。 认输了。 小室里,等待他的,是他几乎早早猜了出来的内容。 一小碗的长寿面,两盘小菜,简简单单的,香味俱全。 长寿面挑一挑,一面不断。 煮的程度恰到好处。 柳安安背着手,嘿嘿嘿的笑。 小姑娘这种憨憨地,又带着得意的笑声,格外惹人发笑。 褚余捏着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陛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呀。” 柳安安催促着。 褚余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认真吃这人生中第一份的长寿面。 小小的一碗,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往里面加了这么多的菜。 丰盛,又美味。 汤汁与面与菜,融合在一起,好吃得融化掉舌头。 他沉默着默默将一碗长寿面吃得干干净净。 小姑娘掐算的分量刚好。 晚膳过后,一小碗长寿面入腹刚刚好。 柳安安手托腮笑眯眯看着他吃完了那一碗面,总是忍不住笑意从角溢出。 “陛下,要消消食吗?” 柳安安还有点良心,收拾碗筷的时候礼貌问了问。 褚余站起身。 一小碗面的分量不多,起码对他来说没有负担。 但是小姑娘这一层又一层的心意,是他身上浓厚的负担。 让他有点点的兴奋。 “我出去透透气。” “好哦。” 柳安安乖乖应了一声,亲手给褚余穿上了斗篷,然后自己一个人收拾了小室里的碗筷,放回厨房。 洗的话,她还是不会洗,只能等夜里厨娘回来收拾了。 柳安安歉疚地留下一大堆后续问题,自己磕磕绊绊把融化了雪的桌案擦干净,已经累得呼呼了。 陛下好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柳安安站在殿门等了许久,终于在夜里看见男人黑的斗篷边缘。 “陛下!” 她没有出去,站在殿门内招手:“快点回来呀,夜里风大。” 他在外不知道是怎么消磨的时间,柳安安伸手替他解开斗篷时,他浑身冰得像是从雪堆里刚掏出来的。 柳安安摸了摸,就吓了一跳。 “陛下快去沐浴,好好泡一泡吧,”柳安安劝着暴君,“刚刚在外面吹了一会儿的风呢,小心别受凉了。” 褚余善解人意地提出:“你与我一起?” “不必!” 柳安安斩钉截铁拒绝。 浴池是早早就让女提前准备好的,并且左右分开了两处。 那十八片刺绣屏风改放在中间的位置,左右两个汤池都是热气腾腾的。 柳安安挽着长发,自己和褚余隔开着屏风,各自泡各自的。 她躺在水中,小腿踢踏踢踏,溅起水花。 隔着一扇屏风的另一侧,却像是毫无动静。 又过了许久,柳安安都觉着自己浑身要煮红了,再泡下去都要睡着了。 她起身穿衣,折腾了半天才把衬裙穿好,等她都走出汤池了一会儿,身后还没有动静。 柳安安总觉着不太对,索又折返了回来,蹲在那儿敲了敲屏风。 “陛下,洗好了吗?” 屏风那一边的水花声依然没有什么响动。 “没洗好,你要来帮我?” 柳安安有些着急。 “陛下,夜里不要泡太久呀!泡的太久小心头晕。” “你说迟了。” 褚余的声音隔着一层屏风,显得有点点的失真,他懒懒地:“我好像已经有点头晕了。” 头晕了? 柳安安愣了愣,原来她刚刚张嘴就胡诌的,不是假的呀,还真会头晕?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绕过屏风走过来,那地上的篮子里,放着他整齐的中衣。 柳安安始终保持着低头垂眸,视线一直和自己的脚尖持平。眼前的距离最多就是能看见浴池边的大理石,那水花中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看见。 “陛下,快穿起来。” 柳安安笔直地举起手,将衣裳给男人递了过去,还低着头。 褚余趴在岸池边,好整以暇。 “我头晕,如何穿得?” “那,那陛下慢慢站起来,我给陛下递帕子。” 柳安安低着头,小心翼翼又弯下,将岸池边的白长巾拾起,又给褚余递了过去。 褚余没有接。 “没力气。” 没力气……柳安安立即想到,他该不会是泡得太久,呼不太顺畅了吧?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了,只能往前挪了几步,完全凭借着自己摸索的方向,手底下将白的长巾劈头盖脸捂到褚余的头上。 “陛下,你扶着我,站起来哦。”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