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担心大灰先生的伤势倒是还好,现在打算休息了,为什么她觉得浑身都疼。 抬手摸了摸发烫的额头,阮秋秋觉得自己的呼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她不会生病了吧? 又过了几秒,阮秋秋觉得自己嗓子也开始疼了。 她视线一片天旋地转,身体也提不起任何力气了。 阮秋秋摸了摸越来越烫的额头,咬着牙想要用体内存着的那些含有微弱治愈效果的变异水系灵力治好自己。 是她疏忽大意了,自从她半个月前她骤然清醒过来,记忆灵魂和身体就一直完美契合,甚至有种更充盈的觉。 她有检查过,她现在的身高体重样貌和肩上痣都和以前印象里的自己一般无二,甚至更清晰,似乎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而那段在末世生存的记忆才是一场幻觉。 因为身体强度比以前好,之前那么折腾也没生病,她就飘了。 额头越来越烫,阮秋秋到十分后悔。 家里的经脉还没愈合,万一有什么意外…… 阮秋秋皱起了眉,浑身冒起了虚汗,越来越冷。 阮秋秋裹紧了兽皮,把脑袋埋进兽皮被里,蜷缩成了一团,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山没了细小的声音,变得安静起来。 外面的大雨渐渐小了,变成了夹杂着雪花的雨雪。 被阮秋秋到大灰先生手里的灵石一点一点变的透明,伴随着“咔擦”的碎裂声,完全碎成了粉末。 渊诀恢复了神志,慢慢的睁开了狭长的眉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经脉快速愈合,好了大半,但体内的妖核却又碎裂了一小部分,他作为妖的实力又倒退了一小截。 他的身体明显也被清洁过了,也上了药,疼痛轻了很多,胃里也暖暖的,没有那么饿了。 边噙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大灰先生睫颤了颤,摸了摸自己盖在兽皮衣下面的腹肌,有些害羞的想,刚刚小子是怎么帮他擦洗的。 是一点点的划过,还是整个手掌慢慢的覆盖上来…… 身体渐渐有些发热,传来了奇怪的从来没有过的觉,尖尖的耳朵和尾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小幅度的抖动着。 果然她之前一直在暗示,要让他做些什么。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么?就那么喜他? 明知道阮秋秋本不是那个意思,某还是红着脸想—— 不管阮秋秋刚刚怎么摸他的。 但…… 摸了,有了肌肤之亲,就是的人了。 他要摸(?)回去。 他还想知道,她从哪儿找到的灵石,是不是很辛苦,白天淋了雨,有没有不舒服。 渊诀忍着经脉的痛楚,把头侧到她的方向,没有焦距的双眼用力睁大,试图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阮秋秋的样子。 尽管疼痛和黯淡,他的眼底也依旧闪着浅浅的光。 大灰先生慢慢的移动着大掌,一点一点朝她那边探。 第45章 恶先生红着脸想:“他们已经足够亲密。” 骨节分明的大掌探出被细心掖好的兽皮被,破开冰凉的空气,粝的指腹擦过茸茸的兽皮单,也不怕冷,就这样慢慢的朝阮秋秋那边伸。 安静的山里,只有渊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虽然某心里想着要摸回去,但实际上却只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阮秋秋盖着的兽皮被。 悄悄的掀开,一点一点的碰到了她的手。 微凉的指尖碰到小子柔软手掌,温热的触传来,尖耳朵忍不住轻轻抖了抖。 但很快,注意到她异于平常的低体温,心底如同杂草般疯长的喜悦和羞于开口的念想,全都迅速冷寂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冰? 是生病了吗? 是因为他的魔气,所以才…… 渊诀心底担忧,薄微启,从喉咙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试探的叫了她一声,“……秋秋?”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恶先生抿紧了,大掌将阮秋秋的小手完全握紧—— 她的掌心里是冷汗,冰凉一片。 渊诀长睫轻颤,顾不上经脉的疼痛,调动妖识,让他能“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平时睡姿安稳的小子此刻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兽皮被虽然裹的很紧,但身体却依旧无意识的颤抖着,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很冷。 口像被利刃刺过,渊诀咬紧牙,眼底涌起猩红的光。 他小心的从石上爬了起来,长长的黑发垂在鬓角。 伸手掀开阮秋秋的兽皮,她苍白的小脸了出来,眼睛紧紧闭着,额上全是冷汗。 ——她生病了。 恶先生有些慌,他除了打架受重伤和修炼走火入魔之外,从来没有生过别的病,更加不懂得人类如果生病需要怎么办。 大掌下意识轻轻抚过她的额角,温暖的觉却让仿佛处于极寒之中的阮秋秋找到了一个温暖的锅炉。 她浑身冰冷,眼皮颤了颤,但却睁不开,干的快冒烟的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努力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字,“……冷。” 她手指无力的抬了抬,又垂了下来。 冷。 恶先生连忙将自己的那两块兽皮全都盖到了阮秋秋身上,把她裹成了一个小球。 看着阮秋秋依旧个不停的冷汗,恶俊美的面颊愈发郁,狭长的眼尾却一点点红了起来—— 之前那些妖族们是怎么照顾生病的人类的? 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恶先生撑着手臂,从碎裂的妖核里调动了为数不多的妖力,眼圈越来越红。 他大掌握紧边阮秋秋留下的,适合他支撑的树枝,但太过于用力,一不小心把一阶的木铁硬生生捏碎了。 渊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着一张俊脸,疯狂的往石灶里加燃木。 山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但某并不意,他看着角落里那堆阮秋秋叠好,打算过两天成厚实的兽皮帘的角牛皮,眸光闪烁。 十分难受的阮秋秋只觉得耳畔传来了一阵噪音,外头木头被劈断的声音响个不停,“主卧”里也断断续续的传来噪音,混杂着石灶里热水沸腾的声音,让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被吵的天旋地转。 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抬不起来,也没办法出声反抗,只能被动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渐渐轻了,从她嫁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止朝山内吹着的冷风好像也停了。 “主卧”里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阮秋秋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费力扭过头,只匆匆瞥见一个手是血的身影和被暴力嵌在石壁里,很厚实的兽皮帘子。 ——这头笨,他又干什么了啊? 阮秋秋心口涩涩的,眼皮如同千斤重,只心酸的闭上了眼睛。 “笨”先生动用了全部的妖力甚至一些魔气,劈碎了带回来的大半木铁,给山入口处安了一扇“门”,还改造了一下婚房的兽皮帘。 做完这一切,婚房里的温度明显高了许多,渊诀抿着苍白的,用一块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兽皮,仔细的擦去了手上全部的血。 出一些魔气,将手掌上的伤口完全愈合,才端起放在一侧冷凉的热水,拿起木勺,来到石边,用剩下不多的妖识“看着”他的小子。 微垂下长睫,渊诀先是舀起一勺水,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正好,才开始喂阮秋秋。 本就很干很想喝水的秋秋虽然很虚弱力,但还是很配合喝下了水珠。 等到她把一木碗的水都喝完了,表情好像好一些了,恶先生才勉为其难的松开了一点皱的很紧的眉。 他妖识“盯”着阮秋秋微微泛着水光的,又瞅了瞅在一双大手里显得十分小巧的木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眉舒展开,又拧起,漂亮的眼睛颤了颤,耳尖心口滚烫一片。 他、他不是故意的。 这样就是接吻了。 尖尖的耳朵快速抖动着,似乎已经变成了粉红。 渊诀抿着,面颊上泛起了红晕。 他拿起身侧的木杖,撑着残疾的左腿,又盛了一碗热水。 这一次喂阮秋秋喝下之前,还是表情冷酷的偷偷用沾了沾,故意的试了试温度。 …… 身体渐渐到了极限,婚房里的温度已经足够温暖,但阮秋秋还是再不停的渗冷汗,冷的发抖。 渊诀眼尾通红,探出一次妖力钻进阮秋秋体内,试图找出她生病的原因。 但她体内并没有魔气,也没有任何内伤。 眉梢藏了担忧,再小子又一次梦呓一般低喃着“冷”的时候,渊诀缓缓捏紧了拳,神晦暗。 他知道,人族互相取暖的办法大都是挤在一起睡。 他一身皮和血的温度也足够的高。 可是…… 如果他就这样趁着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她躺在同一张兽皮被里…… 掌心紧张的冒汗,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田螺灰的恶先生脑袋上都快热的冒蒸汽了。 他妖识落在自己丑陋的断肢上,狭长的眼微微眯起,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