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叶云冠与余长华相约出去喝酒。两个酒之徒,喝酒这样的事,怎么能少了女人? 这种事情不能去光明正大的地方,于是余长华让人挑了个靠得住的人,送到他们私密的别院里去,然后便在那里快活人生。 二人这子过得是真逍遥,晚上的时候,上女子醒来,发现余长华身体冰冷,试探对方的鼻息,才知道人已经没有了呼。马上又去叫叶云冠,可是叶云冠酩酊大醉,本没有反应。女子一慌,就跑出了门,放声大喊。如今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只是因为昨叶先生去找国公,搜寻不到叶云冠的踪迹,叫国公震怒,最后派人屡次去找,反而在金吾卫与大理寺赶到之前,先将叶云冠给带了出来,叫他躲过一难。也没多少人看见他的模样。 邱季深听到余长华死了,长久回不过神来。 昨叶疏陈提起的时候,她还想着这个庞然大毒瘤怕是没人能推倒了,结果今天就被告知,余长华死了。死的理由还如此可笑……倒是有种命定归宿的觉。 叶疏陈说:“你信吗?即使这样,我父亲也舍不得处罚叶云冠的。我听他语气就知道,他不会追究我弟弟的过错,不仅如此,还要忙着替他摘清余长华的祸事。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承认你表妹的事。他现在就已经不肯见叶先生了。” 邱季深说:“这没什么好不信的。人都自私而已嘛。” 她也没对国公戴太厚的滤镜,做什么都不奇怪。 叶疏陈说:“不过叶先生目睹昨夜各个事件,已经知道叶云冠是个好虚伪之徒,之前我那弟弟还扯谎说从未见过叶裁月,所以此番,叶先生认定他就是绑架你表妹的凶犯,以为他将你表妹怎么样了,现在正在我家门前久站,要求我父亲将人出去。你赶紧去帮忙劝劝他吧,这样是没有用的,别反将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 邱季深:“其实我不管你父亲想怎样,但好歹把我表妹放出来吧?她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叶先生怎么会与叶云冠善罢甘休?我想他也不想在此时多树敌几个吧?” 叶疏陈道:“我父亲问了,只是没问出来。叶云冠在这事上嘴巴紧得很,咬死了说与自己无关。” 邱季深困惑道:“为什么?” 叶疏陈淡淡道:“说不定你表妹已经出事了,所以他才不敢说。” “不会。”邱季深很肯定地说,“她还活着。” 如果死了,系统会有提示。 所以才奇怪了,叶云冠囚她表妹做什么?没有道理啊。口味那么重不说,还那么先进吗? “我累了。” 邱季深还在想,就听叶疏陈道:“昨夜都没睡。” 邱季深:“那你休息吧。” 邱季深见他确实疲惫,将自己的让出来,叫他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又去国公府劝说叶父。 叶父站了整晚,毕竟上了年纪,面容已经是憔悴。 邱季深好不容易将他说服,让他出了国公府。对方用力抓着她的手臂,一路痛哭,最后被虚地送回家中。 · 等邱季深忙完这些,回到小院的时候,高远也回来了。看他神,应该是已经知道余长华昨夜猝死的事。 也是,他平时出去就喜打探风声,如今已经传遍京城,他不可能不知道。 邱季深本来想给他一点时间去狂或消化,毕竟当初他叫余长华害得如此凄惨,如今也算大仇得报了。结果高远从街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在面团。 他的馄饨一天也卖不了多少,但是这出来的面团,怕是几斤都有了。 邱季深过去阻止了他,让他不要浪费。 紧跟着高远又开始去剁馅。 啊,是一件多么昂贵又奢侈的东西?邱季深无奈再一次阻止了他。 高远闲不下来,只想去找点事情做。好像一双手空了就要无所适从了。 邱季深说:“余长华死了,你不应该觉得开心吗?” 高远:“一个该死的人死了而已,与我有什么关系?” 邱季深:“你竟然不觉得惊讶吗?” 高远:“一个该死的死了而已,与……” 邱季深打断他说:“好的,我懂了。” “只是可怜了那个姑娘,一夜醒来看见个死人,怕是要被吓坏。”高远对别的人倒是温柔,站起来问:“不过的确是一件喜事,今晚吃馄饨吗?” 邱季深:“……” 就这阵势,确定真的只是今晚吗? · 叶父是个狠人,国公也是个狠人。这让邱季深一度怀疑,他们姓叶的,是不是都比别人要倔一点。 叶疏陈说的不错,国公还是不舍得处罚叶云冠。即便京中言漫天,他还是装作不闻不问。倒是让人严厉处罚了几个在外谣传的百姓,照例罚了他们银子,小惩大诫地放回去。 随后又叫叶云冠停职在家,闭门思过。国公也关门谢客。整个国公府,只有一个叶疏陈还继续在外游。 只是表妹的事情,依旧没个结果。国公闭口不谈,叶云冠也给不出第二个答案,只说是被人诬陷。 至于余长华的案件。他是马上风而死的,要追查也查不出个究竟来,只能说他活该。叶云冠因此逃过一劫。 眼看着这事就要这么过去了,叶云冠不过是得个在家休息几天的惩罚,便万事大吉,叫叶父怎么都接受不了。 叶父求诉无门,知道此事不能善了,竟然咬咬牙,直接穿上朝服,跪在正殿外面,请求陛下召见伸冤。 叶裁月的哥哥也跟过去,二人就那样轮跪在殿前,玩常规碰瓷的把戏,让唐平章力好大。 如果唐平章能有那样的权力跟魄力……当初高远的事情他也不会那么为难了! 可这两人现在,分明是以死相啊! 邱季深不得不同情这个可怜的老人,得罪了一个朝上下最得罪不起的人。却也不得不敬佩这个老人,依旧是血不改。 她之前以为叶先生迂腐守旧,为了门面才着叶裁月与自己成婚,不想他还是疼自己女儿的,也可以为了人什么门面都丢弃了。 这么说来,叶先生是真认为自己是个可以许配的良家,嘿,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小骄傲呢。 ……但是她也没忘了人当初是怎么评价她的。 叶父与儿子在门前撑了两天,里就传出来两封信。 这已经是邱季深第三次收到里的来信。这次送到的时候,正好叶疏陈也在。他就多嘴问了一句,上面写了什么。 “陛下让我进劝劝叶先生。”邱季深叹说,“叶先生那身子骨,再跪下去只能魂归九天了。陛下实在受不了。他说这是国公的事情,怎么会把麻烦推到他的身上?毕竟叶先生是国子监的官员,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一群文人骂起人来,可是会要命的。” 叶疏陈拿过信看了一眼,邱季深倒是没拦。 邱季深:“陛下已经同意让金吾卫帮忙在城中搜寻,但叶先生不肯罢休。因为金吾卫中有不少是叶云冠的朋友,他们一群人结营私,哪里肯真正帮忙?他觉得没用。” 叶疏陈严肃说:“你可千万别进去。太后如今刚死了侄子,正是恼怒,无处发。知道你进了,不定会将你留下,寻个借口处置。” 邱季深:“她怎么还记着我的仇,也不是血海深仇啊,至于吗?” “迁怒有道理吗?记仇有道理吗?”叶疏陈说,“当初不是你说,有些事情没有道理的吗?” 邱季深:“……你说的这句就很有道理。” 叶疏陈还想跟她贫,可是看了眼天,起身道:“我先出去一趟。不要听陛下的知道吗?” 邱季深应了一句。 她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一个外人,能将那位老父亲劝回来才是见了鬼。 叶疏陈离开后,邱季深一个人坐着思考。 夕的余晖慢慢洒下,这时系统又跳了出来,给邱季深来个警示。 这系统最近跳得特别频繁,不停在她面前刷存在。可是重新点开了,又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只有那一句标红: “表妹有了危险,如今下落不明。解除你二人的婚约似乎遥遥无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邱季深也烦道:“你能不能给点提示?直接的,重要的!要不然你就别闪啊!” 系统安分了。 邱季深哼了一声。 片刻后,它跳了出来。 【给我个机会。】 邱季深心说你难道还想做个好人吗? 【她现在在哪里,是谁带走了她,又是什么目的?请据现有线索,细心分析,锁定目标。】 邱季深说:“我分析过了,我知道有问题!” 如果重新梳理这事的话,的确有可疑之处。 巧合……太多巧合了,所有的时间都恰好接上,仿佛一件事情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只等人过去一个个揭开。 恰巧叶云冠调戏叶裁月,恰巧被人看见,恰巧余长华与叶云冠一起的事被曝了出来,恰巧被叶父目击。虽然叶云冠被国公府提前带走,但恰巧被看客分析出身份。恰巧一切的事情都水到渠成,第二天准确地传遍京城……事情发生的太快,又变化得太完美,有巧合,她信,但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她是不大信的。 当出现太多巧合的时候,邱季深更习惯地认为会是一种谋。只是她没有证据;只是这一回谋对准的主角,是两个坏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想。 邱季深问道:“是不是叶云冠绑架了叶裁月?” 系统没有任何回复。 邱季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猜错了,还是因为不能提示。 正觉得可笑,准备放弃的时候,答案还是跳了出来。 【剧情设定:你猜测是国公府的叶公子绑架了你的表妹,你心里非常彷徨,不知该如何是好。】 邱季深琢磨了下这个措辞,摸着下巴陷入深思。 许久后,她将心底有点疑虑,但是不敢肯定的话问出口。 “是叶疏陈?是他吗?” 【剧情设定:你猜到是叶疏陈绑架了你的表妹,他担心此人会给你带来危险。你不知道对方将人关在了什么地方。但你觉得他每天都要出去两三次,应当是给对方送饭,你决定尾随他,查明真伪。】 “靠!” 邱季深跳了起来,心说这是要做什么? 叶疏陈绑架叶裁月做什么?他二人分明没有多少仇怨。 她还没想明白,但是动作却比身手快多了,直接动身去追。 叶疏陈既然是去送吃的,就不能两手空空,他肯定要在周围买些东西过去。这一片的人,邱季深都稔了,她跑出去问了一遍,得知叶疏陈刚走不远,再顺着他们的指路追过去,果然看见了对方的背影。 邱季深放慢速度,远远坠着跟上。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