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用尽各种办法,却怎么样也找不到。 明面上,他是白氏集团的掌舵人。 但实际上,他本就不是真正的主人! 这是白志远最介意的,也是他最怕被人知道的软肋。 而今天,这个软肋就这样大喇喇的傅江离公之于众! 今天来的记者并不少,所有人都在用相机记录下这个时刻。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们此时神情有多专注! 白志远身侧的方茜如闻言,目光中闪过一道慌,她急忙上前:“这位先生,我们白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污蔑我们!” 傅江离眸光一转,落在方茜如身上:“污蔑?” 仅吐出两个字,却让方茜如心头一颤。 他接着道:“是不是污蔑,我相信你心中最清楚了不是吗?作为当年目睹整个过程的目击者,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唆使白先生,也就是我亲的姨夫,将我的姨母亲手赶出这个家?” 方茜如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是自己身上有一个严重的伤口,已经化脓,肮脏腥臭,自己一直小心掩饰着不让任何人看到,却在某一个时间,被人狠狠掀开衣服,看着毒脓水一点一点滴下。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来人,给我把这个闹事的赶出去!”方茜如自然知道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 傅江离轻笑:“怎么,尝到了做贼心虚的觉?迫不及待想要赶我出去?我出去了又能如何?你就不是上了车没买票的第三者?或者你就能掩饰将我姨母赶出去的丑事?” 傅江离说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留。 在乔岑看来,他今天就是专门来闹事的。 没有任何人邀请,进了这个宴会,趁着白志远想要澄清关系的重要时刻却曝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白氏集团经过上次的一击,本就有些动。 今天这么一闹,记者的摄影机一直播,明天白家又妥妥的上头条! 多振奋人心的消息啊! 方茜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她涂了红指甲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白家,请你自重。”白志远着脸,语气严肃。 接管白氏集团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他就不信今天镇不住这个在他眼里臭未干的头小子。 “是不是真的我相信白先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傅江离笑着,带着些痞气,却依旧掩盖不住他此时的坚定。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你能为所为的地方。凡事要讲究证据,信口雌黄的话谁都会说,但若是没有证据,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大家说是吗?” 白志远说着,摊开双手。话语虽不强烈,但与生俱来的那种强势却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将问题抛向了这里其他人。 白志远神淡然,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些话影响到。 在这个时候,当然要表现的镇定些,只有镇定了,才能让人信服不是吗? 当下,四周言四起。 “是啊,这种事没有证据哪儿能随便说,这不是诋毁人家吗?” “谁知道究竟什么样呢,指不定白家真不像表面看着这般风光了。” “这种事,看着就好,不必多话。” …… 乔岑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这些事原本应该是她自己做的,傅江离却代替她做了。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母亲叶澜雨还有一个姐妹,看傅江离的年纪,应该要比自己大上一些吧? “证据?自然有。”傅江离一句话,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白志远莫名有些紧张。 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有一句话,叫‘夜路走多了,迟早碰见鬼’。 这两句话说着两种矛盾的心境,正好能用来形容白志远此时的心情。 说白话一点,一句话概括他此时的心情:哔了狗了!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白家,不是市局。今天是我女儿的生宴,请你给个面子,让这个宴会能顺利进行。” 白志远自然不会蠢到当中让傅江离将证据拿出来,万一他傅江离真的有,那自己就算是哑巴吃黄连了。 这次,还没等傅江离说话,乔岑便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白先生问心无愧,会当着众人的面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看来我是看错了。”嗓音淡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白志远刚才一直专注着和傅江离说话,倒是忽视了乔岑。 这会儿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后面的乔岑。 脑子里似乎又闪过刚才傅江离询问乔岑的那个画面。 这个女孩儿…… 白志远不能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依据都没有就凭空猜测乔岑是否是自己亲生女儿这件事,真的有些…… 其实不仅是白志远,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猜测。 白志远此时已经不像应付这件事,语气略显疲惫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在这件事情纠不清,好,我奉陪,但不是现在。请你们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我希望我女儿好好过完这个生,所以,请你们出去。” “一直认为白先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乔岑冷笑一声。眸光中闪烁着的冷冽让白志远心头一怔。 傅江离也随之接话:“白先生如果想推翻我刚才的话,想必很容易吧,白氏集团的股权分配,我想这不用我多说吧?” “胡闹!这是公司的隐秘文件,如何能公之于众?”白志远已有些端不住,脸地有些红。 “倒不如说,是白先生心虚,不敢吧?”傅江离摇头,微微挑眉,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确定,那么请你出示一下你的依据!如果你的依据成立,我愿意接受调查,但如果不成立,我想我们只能法院见。” 白志远的话说的很绝。 他其实也是在赌,赌他找了这么多年遗留在叶澜雨手上却没有找到的股份,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叶澜雨有一个妹妹,他知道。当年婚礼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 但据他所知,叶澜雨的这个妹妹从小便格乖张,和家里人不合,离家出走本就是家常便饭。 甚至他和叶澜雨结婚这么多年,都只在婚礼上见过。 叶澜雨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那个妹妹呢? “依据自然是有的。”傅江离深邃的眸光略过乔岑,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他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个u盘,正想找电脑放出来。 正在这时! 白家别墅做工致的雕花大门被人推开,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张扬的红西装首先映入眼帘。 乔岑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这个人正是乔慕北! 众人的目光被他引,只见乔慕北单手在兜里,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步伐稳健优雅。 与往不同的是,乔慕北原本随意洒在额头上的刘海今天固定了起来,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成内敛。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着黑制服的保镖,步伐统一,整齐一致。 要问乔慕北是怎么进来的,他想他会回答:打呀!把门外那些人打趴下,自然就能进来了!多简单暴的办法。 乔岑看到乔慕北,有些欣喜,也有些担忧。 这些年来乔慕北从没有提过白家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其实乔慕北心里也明白,尽管妹妹那个时候年纪小,但也记事了。在刚开始记事不久的时候便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想必这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不提,只是怕再次撕开妹妹心里的伤口。 乔慕北走到白志远、乔岑和傅江离面前,低头瞪了她一眼,抬头,正对上白志远的眸子。 不卑不亢。 “你是……景洋集团的乔副总?”白志远有些不确定。 景洋同华盛一样,都不是白氏集团所能合作的,虽见过些内部人,但大多都是经理或以下级别的。 他也只是在新闻里见过乔慕北罢了。 但—— 他姓乔! 和乔岑一个姓! 那么,他们之间…… 如果乔岑真的是自己那个失踪了十五年的女儿,那么这个乔慕北……而他又是景洋集团的少东家。 这其间的关系,看来得好好理理了! 白志远只觉得一阵心累,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今天,他越不想触及到的事,越是有人要一遍遍的提醒。 “我听说,有人在拿白氏集团的股份说事儿?”乔慕北斜眼望了白志远一眼,微眯,似乎透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白志远眉头紧锁,似是都挤出了两条沟壑。 只见乔慕北抬起手,助理立即递上来一个蓝的文件夹。 乔慕北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白志远,甚至是打开文件夹的时候。白志远被他盯得心里一阵慌张。 他今天来者不善。 乔慕北转过身,面向身后的记者,扬起手里的文件夹:“这里就是白氏集团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在从前也是集团一些老部下手中。” 众人哗然! 白氏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那不就和白志远手中的股份持平了吗?为什么在他的手中会有这么多股份,难道……真如刚才傅江离所言,白氏是白志远从叶家人手里抢来的? 乔慕北缓缓转过身:“白先生,我记得从前叶氏集团有这样一个规定,个人持股与大股东持平者,可组织进行改选。白先生接受叶氏集团,换汤不换药,用的还是以前的规定吧?我这里有叶氏,也就是如今的白氏的规定的复印件。” 说着,乔慕北从文件夹出一张纸,上面刻有白氏集团的公章。 助理接过纸拿到记者面前扫了个遍。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