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果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宁秋一眼,“秋秋你真笨,整个高中部除了老师以外,大家都看出来贺思盈喜怀舟了。” 宁秋当然知道贺思盈喜怀舟,只是叹阮果强大的分析推理逻辑而已。 “对了秋秋,你准备送他什么礼物啊?” 阮果也没想到怀舟他们玩乐会带上自己,那怀舟和许清澜提起这事的时候,她恰好也在旁边,就一并被邀请了。 虽然怀舟说不需要他们送礼物,但他们哪里好意思两手空空的前去。 “我画了幅画……” 宁秋犹豫了一下,觉得说画也不太准确。 “算张生贺卡吧。” “自己画的,也很有诚意啦。”阮果点了点头,暗地道,“我看他最近学习努力的,打算送他一套五三。” “这礼物规规矩矩,好的。”宁秋赞同地点头,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送练习册呢。 宁秋和阮果的聊天没有刻意避讳着谁,同班女生听到以后,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宁秋送的礼物是张自己画的贺卡了。 贺思盈得到消息以后,终于松了口气,焦急的心情有所缓解。 一中别的女生她都不在意,唯独宁秋让她危机。 只是张自制的生贺卡的话,比起手工编织围巾来还是差远了,她用的羊线都是正品,价格很昂贵。 况且她也没听说过宁秋是很厉害的美术生,不觉得对方能画出惊天动地的大作来。 宁秋家里还是太穷了,送不出什么拿手的礼物。 这么想,贺思盈心里安稳了许多,心情却依然有些沉郁。 怀舟生聚会,本没有主动邀请她,还是李安要她一起去参加的。 但一班那几个学生,包括兰湾湾在内,都是怀舟亲自开口请他们去玩的。 贺思盈不知道怀舟什么心思,但他们高一时毕竟是同班同学,认识了那么久,不会忘记她的。 或许是李安提前跟她说了这件事,怀舟才没有多此一举。 对于宁秋要送自己生贺卡这件事,怀舟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别说生贺卡了,宁秋就是送他一张废纸,他都能当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 这回去,宁秋继续完善那副可以被点亮的画。 她昨在家具城买了副尺寸相当的木相框,准备做完以后,把这幅画裱起来。 今天和阮果聊起生贺卡,宁秋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很火的音乐贺卡。 那种电子贺卡只要一打开,就能听见悦耳的音乐声。 宁秋想了想,路过学校外面的文具店后,花十五块钱买了个质量不错的生音乐贺卡回来。 一回到家,宁秋立马就把音乐贺卡拆掉了。 她没办法制作电路板,只能扒现成的用。 贺卡里的发声装置是一个小巧的微型电路板,有配套的音乐芯片和一个小扬声器。 打开关闭贺卡音乐靠的是机械运动控制,当打开贺卡的时候,金属片就会入发声装置中,使发声装置通电。 宁秋摆着贺卡,琢磨完发声原理以后,照葫芦画瓢把发声装置转移到了自己的画作上。 原本平面的画作上,也多了一块音乐贺卡那样的立体折纸。 宁秋画了一个蛋糕桌,做成贺卡折纸的立体模样黏在上面。 只要轻轻拉开上端,扁平的图案就会立起来,宛如桌上盛放着一个大蛋糕。 发声装置被严严实实地藏在纸间的夹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宁秋推起蛋糕桌,生铃音紧跟着轻快地响起,她意地点了点头。 画作正式完工的那,已经是星期五晚上了。 大大的画像上,繁星闪烁的天空与夜下城市和谐地融为一体,美丽的电视塔高入云霄。 城市的街道边,所画的每一盏路灯下,都被小心翼翼地黏连了一颗小巧的灯珠。 白衫黑的少年站窗边,正微笑着看向一家蛋糕店内的甜品。 那蛋糕店内,有着一个立体折叠的手工画蛋糕桌。 宁秋将裱好的画挂在了自己的墙上,然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捏着导电笔,尝试地缓缓将刻意空缺出来的电路图部分填。 随着她缓缓地在上面画出一条曲线,原本暗淡的灯珠一个接一个地亮起。 宛如魔法,画中的街灯忽地发出光芒,城市与星空中的灯光也紧跟着被点亮。 蛋糕桌的位置,轻盈地响起快的生歌,蜡烛处被黏连的灯珠也微微亮着。 原本暗淡的画作被照亮,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各灯珠散发着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晕,彩斑斓,仿佛回到了那晚的夜城街边。 宁秋失神地看着这副自己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终于完成的画作,忍不住心跳加快。 真漂亮。 如果不是早就决定送给怀舟,真想就这么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微叹了口气,宁秋略带不舍地用导电笔的特制端将电路图的部分墨水轻轻擦掉。 画中的城市瞬间陷入了温柔的安眠中。 她把画作和导电笔一起放在提早买好的礼物盒里,用包装纸和彩带包好,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柜子中。 * 第二天早晨,宁秋起得很早。 作为校运会的举办班,一班所有学生都要提前到校布场。 由于形象好气质佳,宁秋和许清澜被班主任指任为主持人。 刚到校,宁秋就去医务室换上了主持人要穿的学生礼服。 礼服是白的上衣和黑的百褶裙,领带是两织的黑白格。 九月底的天气有些微凉,不过这样的温度,穿上短裙还是可以忍受的。 “秋秋,你今天真漂亮。” 阮果双眼发亮,一下子扑了过来,她被安排在播音室,今天负责校运会的音乐控制播放。 宁秋冲她微微一笑,拿着程序卡词稿走向了许清澜。 “时间还早,排练一下吧,一会儿别出错。” 许清澜点点头,笑着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天气冷了,喝点热水吧,也润润嗓子。” 怀舟也很早就到了。 今天开幕式,刘叔从郊区那边送来个订好了信鸽,足足五百只。 他坐在椅子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神情沉郁。 李安也早就跟着一块儿来了一中场,坐在怀舟旁边吃薯片。 在一旁的课桌上,还放了几大包七八糟的零食。 他今天就是来看戏……不,看比赛的。 今天荣昌那边也举办运动会,不过因为学生比一中少,一天就能比完。 一中的校运会持续一天半,每次到了第二天,也常有荣昌的学生过来看热闹。 李安没参加校运会,往常这时候,他跟怀舟走都不会来学校,直接出门到处浪。 不过今年,怀舟倒是正经地报了几项比赛,比如什么百米短跑,千米长跑之类。 “舟哥,你今年怎么报了那么多项比赛啊,不嫌累得慌。” “累?” 怀舟嗤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捏起带来的罐装啤酒喝了两口。 “一中弱太多,今天我连着破几项校记录给你看信不信。” “信,当然信了!”李安对怀舟是一万个支持的。 跑两步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舟哥可是打起架来能一个打三个的存在,毫不吹牛。 想当初小时候住同一个小区里,他就是让怀舟给揍服的。 时间还早,左右旁边也没人,李安叽里呱啦地拉着怀舟不停扯淡。 “舟哥,你明晚上回不回家啊?” 明天是他生。 “晚上回去看我爷爷,我快一个月没回去看他了,再不回去下次又要挨军。” 李安嘿嘿笑了两声,去怀爷爷那儿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不去亲爹怀瑞那边了。 不去也好,省的看见那鸠占鹊巢的狐狸女人,心里气的慌。 李安悄悄叹了口气。 怀舟的母亲早在他刚上初中时就走了,是被他父亲气死的。 李安依稀还记得,阿姨是个子温婉端庄的女人,就是身体不太好,有心脏病。 豪门是非多,怀爷爷打了半辈子的战,儿子这一代却从了商。 一有了钱,身边的妖魔鬼怪就会跟着多起来。 那会儿怀舟的母亲早就隐隐察觉到丈夫外面有人了,这种事在圈里很常见,她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