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了,程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门被拧开。 她猛地看过去,却是程北。 程北看到程南也愣了下:“还以为你哭了呢。” 上次学习成绩下降,她是哭着从妈妈房间里出来的。 “你怎么了?”程北走进来,关上门,看到程南的表情愣愣的。 “哥哥。”程南有点恍惚的喃喃:“妈妈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 顾眠回到房间,先往浴缸里放水,全身浸泡在热水里,只出一颗头颅在外面,她的头脑会变得特别放松,适合理清思绪。 大概没有当过妈妈,所以早恋这种事,在她看来不是值得如临大敌的事情。 那个小男孩她也见到了,很光,眼睛很干净。 大人的过度参与,反而会引起反效果。 她往下沉,把脸没进水里。 比起程南,程逸程北这对父子才是两块难啃的骨头。 * 洗完澡,穿着新买的吊带真丝睡衣躺到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又看到了谢淮的名字。 顾眠想到出租车后座他那一瞬间凝固的脸,还有他下车后说的那句话,这会儿想起来,也有点后悔。 觉得自己那时轻佻的语气,大概和说要包养他差不多。 他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应该觉得被羞辱了吧。 想到他那张冷静又隐忍的脸。 顾眠翻了个身,拿手机发了条微信。 这个点,谢淮还在餐厅兼职。 口袋里的手机调成振动模式,等到看到顾眠发过来的微信,已经是九点了。 ——抱歉。在车上说的话,我是无心的,就当我没说过。 ——把钱收了吧,中午说好是我请客的。 附上六百块钱的转账。 谢淮站在路灯下,低着头盯着手机,脸上辨不清神情。 * 顾眠第二天起,打开微信看了一眼,谢淮没有回信,也没有领那六百块钱。 拉开窗帘,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这场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快一个星期。 顾眠洗漱完,化好妆,心挑选了一条能完美勾勒出她身材的修身连衣裙换上,在楼下等程南程北下楼。 程北程南明显对去程逸那里兴致不高,拖拖拉拉的,被顾眠催了好几次才下楼。 “以前不是常常抱怨爸爸不陪你们吗?现在能陪你们一整天又不意了?”顾眠说道。 “他又没陪我们。”程南小声说。 “他只是换个地方工作。”程北看着车窗外说。 顾眠扭头看他们一眼,在心里叹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再怎么样,比她这个一出生连爸爸都没有的人要好吧? 这是距离上次顾眠用伞砸了程逸后第一次见面。 门从里面开了,程逸站在屋里,冷面神似的,冷凝着眼看她。 顾眠却像是完全把上次的事情抛之脑后,把程北程南推进去,多一眼也不看站在那里盯着她的男人,只微笑着代程北程南:“晚上我再来接你们。” 程北背了书包就往里走,程南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乖巧的和顾眠说了妈妈再见,然后才跟着自己哥哥走了进去。 程逸不动声的扫过顾眠,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 “顾眠”不打扮,穿的衣服最重要的就是舒服,所以极少穿紧身贴身的衣服的。 而现在,站在门口的顾眠穿着紧身的连衣裙,贴身的布料一寸一寸的紧紧包裹着她,把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不需要刻意摆,只是自然的站在那里,就已经有了明显的起伏曲线。 顾眠目送程北程南进了屋,视线终于落在了程逸脸上,微微一笑,就当程逸以为她要说什么了时候,她转身就走。 程逸愣了一下。 她就这么走了?! 下意识追出去,叫住她:“顾眠!” 顾眠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程先生,还有事吗?” 又是程先生! 闷的觉又来了。 程逸冷着脸:“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声道歉吗?” 顾眠抿一笑:“哦,那天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啊程先生。” 程逸一愣,像是没有想到顾眠会这么痛快的道歉。 顾眠又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程逸叫住她,不悦几乎明摆在脸上:“你又要去哪儿?” 顾眠眨了眨眼,轻笑:“这好像和程先生没关系吧?”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程逸冷着脸说:“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他们。” 顾眠角微挑:“那程先生倒是说说看,我影响他们什么了?” 程逸顿了顿,却忽然转了话锋:“你和那天那个服务员什么关系?” 顾眠故作懵懂:“谁?” “那个专程跑下来给你送伞的餐厅男服务员。”专程两个字,程逸咬的很重。 顾眠一脸恍然:“哦,你说谢淮啊。” 谢淮? 还有名有姓?! 程逸面沉如水。 顾眠微微一笑:“我朋友不用跟你报备吧,程先生。” 她一口一个程先生叫他。 像是存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这明明是他所希望的,可为什么口的郁气却怎么都不下去?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快迟到了。”顾眠说完,不再给程逸说话的机会,转身快步走进了电梯里。 迟到? 她有什么事情要做?还打扮成那样。 约会吗? 和那个餐厅服务员? 他们还没正式离婚,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找新了? 程逸郁结。 * 顾眠送完了孩子,就来了花艺班。 江程程凑过来:“顾眠,明天晚上我过生,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啊?你不是刚离婚嘛,过来放松一下嘛!” 顾眠的心思都在花上,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好啊。” 江程程没想到顾眠那么快就答应了,愣了一下,然后说:“哎,顾眠,你问一下谢淮有没有空嘛,让他一起来啊。” 顾眠这才抬眼看过来,笑了笑说:“我和他也不是很,昨天请他吃饭是借他的伞,现在又叫他出来不大好,免得他以为我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估计他已经这样觉得了。 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像谢淮那样的人,真招惹上了,只怕会太认真。 江程程有点失望:“哎,我还喜他的呢。” 顾眠笑了笑。 江程程万事不挂心,转瞬又转移了注意力:“不过顾眠你居然真的有那么大的孩子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骗我的呢,你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 江程程今天有约,下完课就开着车走了。 顾眠一个人打车去吃饭。 吃完饭就去约好的钢琴老师家里。 她给自己报了个钢琴班,一开始老师不愿意教像她年纪那么大的学生,直到顾眠把一节课的价钱提高到了两倍。 她学的认真,再加上有些底子,老师见她是真心想学,也就认真教了,学费也按照正常收费来收。 从钢琴老师家里出来,顾眠弹了一下午钢琴,不觉得闷,反倒心情很好,雨下的越发大了,倾盆大雨倾泻而下,路上都没几个行人,顾眠撑着伞到路边去打车。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又下着大雨,顾眠站在马路边上站了好几分钟都没打到车,于是撑着伞顶着大雨往前走一段,去前面比较好打车的路段,高跟鞋沾了水,脚底又又滑,走着走着,脚下忽然一个踉跄,高跟鞋细细的鞋跟卡进平地里出现的一个小里,她重心不稳,脚下滑,直接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的她倒了一口气,伞也手散落在地,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打在身上,一下子就被淋了。 想要站起来,鞋跟还卡在里,一时间居然站不起来。 真是狈极了。 有人跑了过来,一只手伸到她面前让她扶着,随即蹲下身去握住她的脚后跟,帮她把鞋跟从那个小里拔了出来。 顾眠万分,捡起地上的伞撑着,想要转头道谢,刚说出一个谢字就微微一怔:“谢淮?”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