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昔点点头,“你去了啊。” 何炙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没去吗?” 虞昔:“嗯。” 气氛沉下来几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虞昔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何炙问:“为什么不去?” 虞昔:“因为那里面有的东西我都知道,所以并不好奇。” “只是因为不好奇吗?”何炙知道自己其实没必要问的,但是他心里不接受这个回答。 “对,当然,也不想再看到那些过去的事情。”虞昔的语气很冷。 何炙盯着她,目光炯炯,“对你来说,过去的那些回忆不重要了吗?” “不是不重要,是过去了,已经被尘封,没必要再拿出来,否则只会得到处是灰尘,就像是已经折叠好收在柜子里的衣服,要再翻出来,还得重新整理,徒增烦恼罢了。”虞昔并没有看何炙,从他进来,她只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算何炙一直盯着她,她也没有抬头。 虞昔的话让何炙皱起眉头。 何炙语气冷凝,“你不觉得,你这些理由,只是逃避的借口。” 虞昔:“逃避?我并没有逃避,我是清醒地在判断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从虞昔话里的意思,他和她的回忆,就是她不要的。 何炙:“那你要的是什么?” 何炙的脸变得难看,不仅仅是因为心情,还有身体上的不适。 就算没抬头看他,虞昔也从他的声音里发现他的不对劲。 “我要安安稳稳的快乐,看得到明天的情。”虞昔一字一顿地说:“这些你给不了。” 何炙的手放在胃的位置,他疼得额头一一。 他没有说话,因为一旦说话,可能就会让虞昔看出他不舒服。 这个时候,就算让虞昔看出来,也没有意义,只会让谈话中止,他不想。 于是他做了个深呼,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码,假装点喝的,掩饰自己的不舒服。 喝点热的也许会好一些。 他点了一杯热拿铁。 看到虞昔面前的茶没怎么动,他忍着痛问了句:“你还要喝点别的吗?” “不用了谢谢。” 何炙第一次这么讨厌谢谢这两个字。 从虞昔口中说出来,就像是玫瑰花枝上的刺。 喝了热拿铁之后,何炙确实好了一些。 但是抑的觉还没有消失。 “在前任屋里,我看到了你的记……以前我不知道你会写记。” “那个……现在已经不写了。” 最后一次写,是节目组让虞昔提供和何炙回忆相关物品的时候,虞昔在记本的最后补上了那句:“何炙我不再你了。” “嗯。”何炙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他有很多话,不知道要怎么说。 其实他这一刻很希望虞昔能够去前任屋看看。 因为那里除了虞昔留下的一些东西,还有何炙放在那里的和虞昔有关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在何炙心里,虞昔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 分手除了之前说的那些理由,还有一个原因。 何炙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是有力没错,但并不是虞昔给他的力,而是他自己给的。 在他看来这段情是不对等的。 虞昔能够为他做那么多,而他却只是想风花雪月谈恋。 但是虞昔好像认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当时不觉得自己能够给虞昔这些,也没想好现在就要给虞昔什么承诺。 所以他退缩了。 再这样下去,可能更是耽误虞昔,一年两年虞昔可以等,那如果在这之后,他还是没想好呢,他能够承担得起辜负虞昔的后果吗。 分手是他认为应该及时止损。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放不下的不是虞昔。 而是他自己。 更需要对方的人是他,也不是虞昔。 离开他,虞昔会有更广阔的天空,她身边也会出现更多她的男生。 而他呢,没了虞昔,他整个人就不再完整。 他再也遇不到一个像虞昔这样的人,此刻的他真真切切受到嫉妒和害怕。 原来真的会有越越怕失去,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而先一步提出分手的人。 他曾经觉得这样的人都是小丑,连自己的心都不明白。 可是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何炙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 “这个东西,我一直没拿出来。” 就连节目组问他要两人恋情相关的东西的时候,他也没给。 上次回家收拾虞昔的东西的时候,被他找了出来。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放在口袋里。 “这是什么?” “看到你和明憬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老杨录了我的醉话。” 老杨是何炙的朋友,也是他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两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 虞昔愣了愣,“什么醉话。” 何炙把录音笔放在桌上。 “你想知道的话,回去之后可以听一听。” 虞昔皱眉,没有伸手去拿。 第174章 卑微恋脑成了万人 “现在拿出来有什么意义吗?” 虞昔的声音里一点情也没有,让他有种很想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的觉。 “一定要有意义吗?还是你连听听都不想?” “在我看来,这就是不合时宜的东西,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虞昔把录音笔推到他面前,“你还是拿走吧。” 何炙忍着胃疼,“听不听由你,东西给你了。” 虞昔看看时间。 注意到虞昔的小动作,何炙知道,虞昔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甚至连单独和他相处都已经不愿意了。 这种认知对于何炙来说,无异于加重了他身体和心理上的痛苦。 还有最后几分钟,两人在无言中度过。 何炙先一步离开了。 他知道,如果让虞昔先走,她大概率不会拿走录音笔。 他第一次因为这种卑微的理由先离开,以往,确实都是让虞昔等他陪他照顾他,而他为虞昔考虑的太少了。 被偏的总是有恃无恐。 而他也在虞昔不求回报的里变得自私,有恃无恐。 走出茶店,何炙站在路边,忽然有种不知道该去哪里的茫和空虚。 胃一直在一阵阵疼,提醒他应该立刻吃止疼药,但他现在哪也不想去。 要是没有去前任屋,会不会好一点呢? 他心里冒出这个问题,但很快自己就有了回答。 不会,意识到自己对虞昔的情,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早或晚。 越晚,只会越痛苦,追悔莫及的东西才是最让人煎熬的。 可现在,他还有追悔的希望吗? 何炙不清楚。 他不敢回头去看桌子上的录音笔还在不在。 …… 另一边,秦星艺和林至融也在一家西餐厅见面了。 林至融先到,秦星艺进来的时候,林至融就一直在笑。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