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丁老师看到阿这么顽皮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等安安从丁老师家里离开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回家看了看自家老父亲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又往里面了不少东西。 因为明天要起早,顾卫强今儿晚歇息的也比较早,在堂屋的桌子上放了一张纸,纸下面了五十块钱,桌子下面放了一大兜子的吃食还有用的。 显然都是从黑市淘回来的,安安心里暖的一塌糊涂,她担心老父亲出门吃不好,老父亲又何尝不是担心她和冬冬在家吃不少。 家里的粮食备着,万一不想吃了,拿着钱也可以出门吃,老父亲的话里面的意思安安又怎么没看懂啊! 她把桌上的钱给收了起来,想了想又了两章大团结出来,到了父亲的行李里面,她和冬冬两人在家,花不上什么钱,而且自家父亲不在家,她也可以去一趟黑市了。 把超市里面的东西出手一部分,换成钱。 隔天一早,安安原本打算起来送送自家父亲的,却没想到,睡过了头,等她起的时候,发现锅里面熬着粥,至于老父亲,早都离开家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果然熬夜容易忘事啊!昨天从丁老师家回来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导致早上睡的太沉,连自家父亲走都没发现。 和冬冬两人匆匆的吃了早饭,就往学校赶,上午的是算术课和英语课,为了让学生们能够学好英文,特意把早上的前两节课最好的时间点,给了英语课。 安安到的时候,已经算是踏着上课铃声进来的,原本她的同桌是半夏,但是半夏又再次办理了退学手续,所以安安身边也空了下来。 照着惯例,甄老师喊安安起来领读,对于他旁边空着的位置,只是挑了挑眉,却没有细问下去,办公室那边也有些传言,他多少听到了一些,只是觉得顾半夏这个学生,真真是蠢的无可救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做老师的最见不得学生放弃好好的学习机会,这年头比前儿些年上学不知道条件好了多少,照他所知道的半夏家条件也不是很差,因为甄老师还遇见了不少次,顾华子来学校接半夏回家的时候。 在他看来,胖又怎么样?? 别人说了以后还能掉块不成,等半夏学成归来,站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发现这些都不是事情。 其实别看甄老师从外表看着是儒雅温和的,但是骨子里面却有些离经叛道,若不然以他的条件就是去哪里去不得,怎么会窝在太松县当个英语老师,着实是大材小用了。 安安站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甄老师,凭她的直觉,觉得甄老师这会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哪里还有往前她认为的温和啊! 不得不说,安安的直觉很准。 等英语课结束后,甄老师把安安领到了办公室,他从屉里面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复习资料,递给了安安,嘱咐,“这里面有我整理的英文科目所有的重点知识,其中还有语文和算术,这两科是其他老师准备的,你和顾半夏同学走的近,方便的话就把这些资料带给她,告诉她学校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就算是她不来学校,这些资料若是她在家复习的话,等到高考的时候,也是够她用的。 安安掂了掂手上厚厚的一本本复习资料,她是真心的动的,所有的老师,都从未放弃过学生,这里面的资料,很多都是老师们昨晚儿回去临时熬夜赶出来的,这都是老师的心意,安安对着甄老师鞠了一躬,“我替半夏谢谢老师们!”,这是她真心实意的的。 这个年代的老师们,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全每一个学生,让每一个学生都能学到知识,参加最后的考试。 甄老师摆了摆手,“这不是啥大事,回去上课吧!” 剩下两节课,安安一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这厚厚的一叠资料。 中午放学的时候,趁着冬冬午睡了,她自己趁着这会的时间,换了衣服,去了一趟黑市,她超市里面有太多的货物了,随便出手一批,他们手上的钱都够了。 而且按照趋势,过两年粮票没用了,能用钱买粮食了,粮食才是最不值钱的。她超市里面最多的就是粮食了,若是在不出手一批,搁在了往后,可没现在行情这么好了。 因为天气冷,她穿了一件呢斗篷大衣,头顶上还带着一顶的破毡帽,声音也被变声器改变了,成为了一个苍老成七老八十的老爷子。 刚开年儿没多久,各家各户肚子里面都是有油水的,这会黑市的人并不多,安安乔装完毕后,直接进了里面,黑市的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时不时的看着货物,现在易的行情可比去年年底好太多了,随着太松县这一批被放的人被平反,高考恢复,连带着市场的活力也起来了不少,起码在黑市的人们,脸上不在是以前那种惊弓之鸟,反而都是慢悠悠的逛着。 对于安安这番打扮,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因为来黑市的人,都不愿意被别人看到长相,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万一被看到了,惹到了红眼病去举报,那么一家子都完蛋了。 安安在里面管擦了好一会,发现那位穿着对襟棉袄的中年人,是这里面看场子的人,安安直接找上她,因为变声器的缘故,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的沙哑和苍老,好在那中年人也没有过多追究。 安安开了斗篷的一角,只了一个是皱纹的下巴,吩咐,“带我去找你们老大。” 那中年人怔了一下,到底是看黑市场子的,人也颇为机警,他警惕的看向大斗篷,“什么事情??”,好在还算变通,没有直接得罪,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见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安安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还不一定会这么客气。 安安一开始就把态度端的很高,这年头能有这种说话语气的人,都是身居高位或者身后有背景的。 这中年人并不愿意得罪,若是搁在平时,软子巴结的人,说不准就以为安安是找茬的人,直接把她给赶了出去。 安安耐着子,低了嗓音,“我有一大批货,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吃下去了。” 那中年人的眸子闪了闪,“真的?” 安安斜睨了他一眼,淡淡,“我既然到了这里,就没必要骗你。” 那中年人虽然没有看到安安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即使隔着斗篷,也能察觉到这人的高傲。 他的态度也放恭敬了几分,“跟我来。” 安安的斗篷下面,捏着一个电击,是她之前从超市仓库里面翻出来的,明显这玩意儿已经超出了市场的范围,超市进了这批货,却不敢往外卖,这不就便宜了安安。 她把电击捏的紧紧的,黑市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说鱼龙混杂也不为过,她一直都不愿意冒这个危险,但是随着前前段时间,工会那边传来的消息,各家各户发的食物明显比以前的多了,而且粮票却比以前用的少了,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不用粮票了,但是这明显是一个信号,食物放宽松的信号,安安记不得是几年后粮票会取消,但是却知道不是这个点的。 明显还要几年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导致的。 而她超市里面的那批粮食也越发抓紧了要出手一部分了。 但是若没完全的准备,她又怎么敢来黑市,这电击是一重保证,超市则是第二层,而第三层则是被她在枕头下的信纸,上面明确的写了她来到了黑市,若是晚上还没回去的话,可以找人了。 但是最后一项,她并不希望会用上。 七拐八拐的,她到了黑市场子的最里面,是一个约有二十几个平方的小型办公室,那办公室里面的堆着不少外面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手心里面也一身汗,若是之前在顾家村的时候,安安在换亲的当场,就会认出面前的男人正是纺织厂的厂长,胡援朝。 这个身份是真真的隐藏的很深了。 不过,安安虽然不认识胡援朝,却并不影响她把胡援朝的面孔给记着了,原本胡援朝是很少来黑市的,毕竟影响不好。 但是今天还是收账的缘故,他恰巧在这里,不得不说,安安赶的巧了,安安会见到胡援朝当然也是差错的缘故,因为她的穿戴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子,再加上用了变声器的缘故,她选择的是一股子的浓浓的方言强调,这声音一听啊!就知道是个外乡人。 下面的人跟胡援朝一描述,再加上他刚收完账,发现这个上个月的收入可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到,实在是黑市被上面的县长给接二连三的打击,没人在愿意来冒险来黑市易了。 哪怕是这几天政策稍微松了一点,来的人仍然不多,来的人少就代表着货物少了,货物少了他们黑市成自然也少了。 这安安的到来,可不就成了及时雨了。 胡援朝这才松了几分警惕的心思。 安安进屋后,放在斗篷里面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电击,食指搭在按钮上面,若是有任何意外,她这电击可不长眼了,她语气平平,“你就是黑市的负责人?” 胡援朝转了转手上的核桃,不答反问,“你有货要出?” 安安傲慢,“那就看你吃不吃的下了。” “多少?”,胡援朝一点都不在意安安的态度,反而因为她的傲慢,慢慢的收起了轻视之心,坐直了身体。 安安低了嗓音,“一千斤大米,一千斤白面,你收吗?”,她把超市的仓库清理了下,那种一百斤的包装的米面,她数了数,还真不少,因为在她穿越之前,他们当地有传言说是粮食要涨价。 能在大城市里面开超市的人,自然有门路和背景的,早早的囤了一批粮食在超市,哪里想到还没卖出去,就被安安捡了个便宜,连带着超市一块跟她穿越了。 这次米和面一样出手十包,一包一百斤的重量,虽然不少,但是还不至于扰市场,太多了,她不敢在拿出来,只能等这一批消化完毕了,她在把剩下的慢慢分批出手打,当然自己吃的,肯定要留够了。 胡援朝有些动,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可是白米和细白面??” 安安从斗篷里面摸了摸,抓了一把白米和细白面放到了桌子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胡援朝用手捻了一小撮米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那是香的大米味,这个大米的质量可比以前收起来的那一批好的太多了。 接着又直接蘸了蘸桌上的白面,尝了尝,下心头的动,“你要多少钱一斤?” “两块!”,这是黑市并不是之前她卖到教职工那种地方,黑市这种地方,你尽管漫天要价,如果价格不合适还可以在谈。 胡援朝脸黑了一瞬间,“大爷,你这价格要的太贵了,而且数量这么多,除了黑市,没人会吃的下这批货的。” 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 安安心里不愉,“一块八!” “一块三!”,胡援朝作为黑市的背后人,虽然对安安的身份有些怀疑,但是他的优势确实显而易见的,这一片也只有他们家黑市能吃下这么多货,毕竟随便都是好几万块钱了。 “一块五,若是你在还价,我宁愿滥在手里。”,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同样也知道自己的优势,除了自己,这家黑市不可能收到这么好的米的。 “成!”,胡援朝定了下来,“在哪里拿货?” “晚上八点,在城外废弃的砖厂见一手钱一手货。”,这废弃的砖厂是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太松县有一批老手艺人,而那砖厂是地主家开的,专门请的手艺人来做活。 后来革命,这地主被斗下了台,砖厂里面的东西都被充公了,这砖厂就没落了下来,如今也算是蜘蛛网横斜。 安安之所以选择砖厂易,自然是提前选好的场地,其一是砖厂人烟稀少,又有个破烂屋子当场地,她凭空变出两千金的粮食有地方存放。其二是她之前踩过点,这砖厂的后门出来,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抄到教职工楼这一块。想来想去,砖厂是她易的最好地方。 胡援朝眸光微闪,手指蜷缩,无意识的敲着桌面,“成!”,见安安离开后,他吩咐下面的人,“分两拨人,一波跟着这人,一波去砖厂守着。” 安安出了黑市察觉到后面的动静,勾了勾,几个拐弯,直接去了外面的一个公厕,等她进入公厕后,直接掉了衣服,换成了自己的衣服,是一个青洋溢的小姑娘。 她穿着一身姜黄的宽松大棉袄子,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里面。 而且脸部也被她化了妆,原本白皙小巧的脸上变得黄黑,还有一堆雀斑,又带着一个大眼睛挡住了整个脸的一半,在超市里面照着镜子看了许久。 而外面跟踪安安的一群人,见安安进去公厕半天没出来,急了,直接进去公厕寻找,却发现公厕空空如也,而在公厕的上方,那窗户口处的砖头却被人卸了好几块,还有明显的脚印子,显然那易的老头从窗户爬了出去。 “妈的!”,其中一个人指着窗户,对着身后的人吩咐,“追!” 两人匆匆出了公厕,看到追踪的两人都走了,安安又在公厕等了十分钟左右,这才捂着鼻子,小跑着从厕所离开。 反正她现在这副样子,没几个人能看出来的。 她这副打扮没人看的出来,安安比较庆幸,这年头的学校,中午午休都比较长,她这来回一耽搁,回家把睡梦中的冬冬给叫醒,直接去了学校。 一下午,都在想着晚上易的事情,她把方方面面遇到会遇到的事情全部考虑了一遍,她不在想,若是爸爸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当然,安安口中的爸爸当然不是顾卫强,而是她在后世的爸爸。 后世的顾爸爸以前是公司的高管,后来出来自己创业,一手创办了公司,规模不是特别大,但是每年的收入却不少,而且顾爸爸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他做事情,从来都会有几套方案,而且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也远远不是安安所能比拟的。 而安安的子,在骨子里面有些东西还是遗传了顾爸爸的基因,但是安安以前确实个被人当公主宠着长大的小孩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 做起来,到底没有顾爸爸老练,她丧气的抓了抓脑袋,不停的在问自己,“如果爸爸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其实安安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爸爸会给出不低于三套方案。 而且会反推,反推这一点却正是她所忘记的。 安安好不容易灵光一闪,讲台上的丁老师语气严肃,“顾安安同学,这道算术题,你上来给大家示范一下。” 安安没听到,还是调到她后面坐着的徐程程推了推她,低了声音,“丁老师,喊你上去呢!” 安安这才回过神来,猛的站了起来,往讲台上去,拿着粉笔看了看这道题目,其实就是一道最为基本的函数题。 她盯着黑板了三秒钟,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解题思路,这才拿着粉笔写写画画起来,一时之间,教室里面安静极了,只有安安书写黑板字的声音。 这道题,安安用的是最简单的方法,求出了答案。 丁老师点了点头,教训,“我知道你的底子好,但是上课的时候,还是要专心听讲,不然这些课程早晚会被你落下来的。” 安安一副受教的模样,乖巧的不行,“下去吧!”,丁老师发话后,安安立马到了自己座位上,徐程程在桌子下面竖起了大拇指,反正上面那题,她认识那题目,题目不认识她,一个字都不解不出来。 但是安安确实在走神,随便拉上去,立马算出来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