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涌彦眼睛开始冒光“你,你是说,你这一世不想再做皇上了?” 李肃点头“是的。那个位置我上去过,品尝过,如今重来一次,我想换种活法。” 赵涌彦不说话了,眼睛开始转,李肃又道“当然,为了自保,我肯定手里也要握些东西,皇上您看这个。” 说着李肃掏出几张纸来,赵涌彦马上认真看起来,看完后他大骇,李肃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他本不知道,一直以来,在先帝病重期间,他不都是沉默不言,从不凑前的吗。 就是昨,文武百官一举把他推上皇位,他也是从善如什么意见都不发表。却原来他在背后可没少做事,他所有的罪证,李肃这里都有,可以说是握住了他的把柄与命门。 赵涌彦也知道把手中的东西毁掉并没用,但他还是把他们撕的稀碎。 李肃也不拦着,待他撕完后,他说“刚才我就说了,这只是臣自保的手段,其实圣上往好处想,我们两个互相掣肘,合作才能长久地进行下去。” 赵涌彦“合作?怎么合作?” 李肃“微臣想到哪里就先说到哪,第一,六后的登基大典,这几礼部会拟新的国号新的礼制,皇上可有想过用什么?” 赵涌彦摇头“不曾,我,朕打算从中挑一个就好。” “那皇上看看这个。”李肃又拿出一个小册子。 赵涌彦翻开看了,里面有国号、礼制等内容。他问“这是?” 李肃“是臣为皇上心挑选的国号。” 赵涌彦“你这是什么国号,明明是你曾经建立的王朝,对我大禹一说,这是另起炉灶,否了我大禹的天下。” 李肃脸上冷了一分“若不是我放水,别说大禹,这天下的君主恐怕都要改姓了。如今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给了你,但我再不要,给它起个我看着顺眼的名字的权力总还有吧。” 欺人太甚!真当大禹、当他赵家无人了。可就算是有人,就算是姓赵的他登上了皇位又如何呢,还真就像李肃所言,是他不要了施舍给他的。 赵涌彦眼中的惊涛骇浪慢慢地消散下去,他问“那第二呢?” 李肃“皇上这是允了‘第一’吗?” 赵涌彦颌首,李肃补充道“望皇上遵守与臣的约定,否则,若是皇上反把,那就不要怪臣直接掀了桌子。” 赵涌彦再次颌首,李肃这才道“第二,皇上后纳谁晋谁,由哪个皇子继承皇位都要由我说了算。” 赵涌彦运了口气道“可。还有吗?” 李肃“还有一条,目前就这么多了。以后想到什么我会再禀告圣上的。这最后一条就是,有人欠我父亲一个磕头。” 赵涌彦不明白了“此话怎讲?” 李肃“王承柔,这一世她还没给父亲大人上过一柱香呢。” 赵涌彦久久没有说出话来,他怎么就忘了呢,上一世王承柔死后,眼前这个男人疯到了何种地步。重来一世,她虽然没死,但他依然得不到她,并且还收获了她的背叛,他应该还会再疯一次吧,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换了一种疯法而已。 “可这事,朕也没办法,总不能直接下皇令,让张家之去给老国公上香磕头吧。” “当然不会让皇上这样做,皇上只需在登基大典过后的万寿节上,私下召见她一次即可。” 登基大典过后的第三,正是赵涌彦的寿辰,登基与万寿节赶到了一起,赵涌彦原想的也是要大肆庆贺的。 他不知道李肃具体要做什么,但这三件事都不算太过分,赵涌彦可以答应。临走的时候,李肃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 赵涌彦不矮,但李肃更高,他站在自己面前,带给赵涌彦的威还是巨大的。从上一世从他小时候,他就怕他。如今经历了上一世的辱,他本该恨他的,可却在知道李肃不会要他的命,也不会抢他的皇位后,那份恨意竟减轻了许多。 李肃伸手给赵涌彦折了折衣服领子,并正了正他的冠,一开赵涌彦还有些抗拒,但后来,他就不动了。 从来没有人对赵涌彦做过这些,从小到大,他收获到的仅有的温情是来自皇姐与王承柔的,而他在男长辈亲人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关心与护。 李肃做完这些,冲他笑了笑“圣上去吧,请您记住,只要您听微臣的话,无论你所做之事在群臣与天下人眼中是对是错,微臣都会永远站在您身后,坚定地支持着您。” 赵涌彦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道“张宪空,如果你气不过,我可以把他给你,任由你处置。” 李肃心中泛起鄙夷,赵涌彦不仅是个蠢物,还是个歹毒的小人。他自然是面上不显,只道“我与他的事不劳皇上费心,皇上于他,该用就用,不用顾及微臣。” 时辰好像都被李肃掐的刚刚好,赵涌彦一出去,睡在廊下的宋鉴糊糊醒了过来,见到皇上打屋里出来朝他这边走过来,马上站起来行礼,心里吓得“砰砰”跳,生怕皇上怪责。 宋鉴恨不得自己两巴掌,这才刚早上他就犯困,让师父知道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好不容易因跟对了师父而能进入圣安殿伺候起皇上,他可不能把差事办砸了,丢了师父的脸。 不过还好,皇上好像并没发觉他的失职,只冲他道一声“回吧。”没有说别的。 五后,哀帝下葬,转过一天,多一朝中都无人等,新帝皇五子赵涌彦登基。可在皇帝登基前,定立国号的时候,朝中曾发生过一场争执。 新帝以哀帝过于年轻而薨逝,加上又是在老丞相死后昏倒,才有了这一命劫为由,要改禹朝国号。 众臣自然不让,国号岂可瞎改,那可是国之本,但能起到决定作用的内阁大臣中,除皇甫宇光不同意外,其他四位,喻自文含糊其辞,剩下三人,以李肃为首都坚定地站在了皇上一边。 最后,哪怕皇甫大人排位在第一,以因无人支持而势单力簿,再加上皇上执意如此,甚至说出,若是不改,它自己也遭受急病,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是存了不忠之心。 最终皇上与内阁几位如愿以偿,大禹改为大铮。是的李肃把他上一世的国号挪到了现在用,李肃并不在乎这个,一个国号而已,都是他定的。他上一世可以定这个,这一世就可以重新再定一个。本来他就不喜大铮了,他在那一个朝代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过着最惨的人生。 重来一世,那就通通重来吧,这个于他来说,带着悲剧彩的国号,就从改变它开始吧。 登基大典结束后,整个皇,整个云京城都开始了忙碌。里在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外,各家夫人、姑娘们都在心准备入参宴的服饰。 有存着进争心思的,有存的进当娘娘心思的,还有心里有意中人,想借此次圣上的寿宴见上一面的。 总之无论什么目的,前提都是要漂漂亮亮进,说算当不了最美最引人注目的那朵鲜花,也要尽量打扮的出挑一些。对于有些贵族来说,新的王朝,新的,新的期待,大家的心气都很高。 与之想比,王承柔的心气却不高,她旁敲侧击问过几次张宪空,他有没有与皇上说起过她做的梦,但听张宪空的意思,他本就没想着跟皇上说,可能他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这样的结果,令王承柔打起了亲自与圣上沟通的主意,正好这次万寿节要进,她要找机会面见皇上一次。 万寿节当,王承柔打扮到得体即止,坐在去往皇的马车里,心里开始盘算要怎样单独见皇上一面。 第51章 张宪空做为皇上登鼎前的府内侍卫官, 自然一飞冲天,被封为总兵都督。今万寿节, 天下同喜的子,他与夫人一个骑马一个坐车,一同前往皇。 路上碰到同是进的别府马车,一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张都督,皆纷纷让行,如今张府算是扬眉吐气,再也没有人笑话王承柔下嫁之事。 张宪空对这些让路的贵族、官员家的马车一概不看, 像是他们该当如此一般,从容地走在街道正中,从这些马车侧面经过。 而车里的王承柔, 受不到也本没注意到外面的这点儿微妙,她心里存了事。 马车行到内门口,张宪空扶着王承柔下来。看到周围时不时也有别的女子下车, 张宪空微皱了皱眉。 今在家中时, 他就问过承承, 为何只束了一支簪, 装扮的是否有些过于素净。他记得他们相识的那场采花节上,她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明张扬,身上脸上头上的每一处都致完美, 可谓百花千娇中的一点红。 此时不像在家里没有对比,在其他女子盛妆的衬托下,王承柔的衣妆更显素淡。张宪空在家中时就没问出什么来, 王承柔也没有听他劝, 坚持这样出了府。 他心里微叹, 他不明白,明明现在子起来了,皇上不仅给他封了官,还赐了府邸,父母与弟弟妹妹被他接进了新的都督府,人生可谓正得意。 但好像他们的快乐并不相通,在他最风光,最需要与人分享之际,他最想与之分享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腹心事,忧心忡忡。 他皱眉不是因为想要王承柔盛妆与他争面子,而是知道她并不是这样低调素雅的子,现在这般行事,只能说明她子过得不舒心,没了心气儿。 张宪空唯一想到的理由与那夜里她没有回答他问题的原因一样,他颠覆了自己在她心里的样子,他不被她了解的另一面被她发现,她可能需要时间来消化。但这个时间,比张宪空想像的长,唯希望承承能够快点想通,时间是最好的淡忘药剂,他只需要等就好了。 张宪空:“我陪你进去,今圣上特意下旨,不必男女分院,只分殿就好。” 王承柔脚下一顿道:“夫君不用送,里我还是悉的,你今并不能全程待在聚福殿,还要当职,不如一早就过去,省得两头跑。你刚上任新职,今人多,又是圣上的大子,还是谨慎一些,全程盯着的好。” 张宪空一楞,王承柔虽并不束着他,平也不管他的事,但若是像今这样有机会两个人在一起,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可现在,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在赶他走。 被王承柔这样一说,张宪空难免有些失落,他也没了心气儿,只道:“那你自己小心,可以多与公主亲近,她的婢会照顾你的。” 王承柔点头,二人分开。 张宪空朝北侧门而去,过了两道门后,就见一小太监见到他后,眼神躲避,神态慌张,张宪空停下脚步叫住了对方。 他问:“哪个殿的?” 小太监道:“圣,圣康殿的。” “圣康殿,我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以前是负责前院扫洗的,几前才被圣上调进内殿。” 张宪空:“我这几确实没有进过圣康殿,难怪看你脸生。报上名字来。” 小太监:“奴婢名得展。” “以后记得你行事的举止代表着圣康殿、代表着皇上,不可像刚才那样慌慌张张,毫无规矩仪态,成什么样子。” “是,大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 张宪空点头让他走了,看着这名叫得展的小太监从侧门进去侧园,张宪空转回身来,想继续去往他要去的地方,却在这一转头的功夫,他心里升起一股违合,多年兵马司任职的度,让他觉得有什么是他没注意到却又不对劲的地方。 他脚下步子慢了下来,仔细品味心里的那点不对劲…… 忽然,他再次停下脚步,不对劲的是那个小太监,他刚才瞥到的那个身形与步态,绝不是能做出一开始那样慌扭捏之姿的。哪个是他故意为之?还是他认识自己,或是知道了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所以在看到他后,才会如此慌? 张宪空想到近承承的样子,心里也不安起来,也许该重视她的忧虑,该更谨慎些,可能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张宪空马上施展脚下功夫,朝着刚才小太监消失的方向而去。在兵马司里,张宪空抓过的贼不计其数,他跟踪的本事数一数二,就算在丘山周派里面排,他都是这方面的高手。 所以,才没有人能在他警觉的情况下跟踪到他,自然他若是想跟踪一个只是会些武功的非高人,也十分简单轻松。 几步张宪空就跟上了得展,越跟他越觉得对方有问题,这得展走的这几步一看就是有点武功底子的,这样的人真的会做出畏缩偷看人的举止吗?反常必有妖,张宪空今天一定要闹明白,为什么圣康殿新得皇上青睐的小太监,会在见到他后反应如此之大。 果然这人有问题,就见跑过来一个小太监对得展道:“已经把令牌给都督夫人了,人现在正往勤勉殿去。” 得展道:“送到就好,刚吓了我一跳,碰上张都督了。” 小太监道:“碰到张都督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知此事。” 得展点头:“话是这么说,但可能做贼心虚吧,那可是人家的夫人呢。” 两个人不再说此事,闭上嘴继续前行。大铮建立以来,就还只封了他一个都督,张都督肯定说的是他,那都督夫人正然是承承了。 那小太监为什么会给承承令牌,承承为什么会去往勤勉殿,那可是只有皇上才能进入的殿。 这疑云下若隐若现的真相,实在是不得不让张宪空多想。小太监给承承进入勤勉殿的令牌,自然是皇上给的。张宪空又想到,最近承承一直让他给皇上说起她那个梦,让他提醒皇上要小心谨慎。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加上今这事,属实反常。 这疑云在张宪空的心上,得他难受,若是搞不清楚,他什么都做不下去,而现在还不到他当职的时辰,张宪空决定走一趟勤勉殿。 王承柔的身前是一名带路的婢,之前她还正琢磨着怎样可以通过公主私自见一面圣上。不想,圣上却派了个婢过来,先是慢慢凑近她,然后悄声叫了她一声“贵妃姐姐“,在她的震惊中,婢又道:“夫人莫怪,是圣上让奴婢如此称呼您的,还有圣上想见您一面,你拿着这个随奴婢来。” 果然是皇上的令牌,而那声“贵妃姐姐”,在上一世只有赵涌彦私下这么唤她。看来,正像她怀疑赵涌彦记起了上一世那样,赵涌彦也在揣度她。 于是,王承柔离开聚福殿,随这名婢一重重殿走过去,最后来到了皇上落脚的勤勉殿。 婢不再前行,只引着她拿着令牌给守卫看,守卫看了,这才把门让出来。王承柔回头看了眼那婢,婢朝她行了个礼,示意她需自己进去。 勤勉殿外有两棵千年古树,虽已开始落叶,但还有黄枝叶缚在其上,躲在树上的张宪空把勤勉殿门口发生的一切看了个眼,那进入殿中的女子,虽披了个连帽斗篷,但张宪空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子。 张宪空在看到这一幕时,差点没有隐住自己的气息,看承承这意思,她本不是被人强迫,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与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甚至想到,难道当初五王来参加婚宴,主动找上他让他当侍卫官,这些都是因为承承?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