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眼睛红彤彤的,脸上是岁月的痕迹,摸了摸眼泪站起来:“知知。” “妈妈。”林知将饭放在桌子上,取下帽子。 公司破产,林廷峰被人催债,几个月前突发脑溢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命虽然抢救过来的,但磕到脑袋变成植物人,医生说苏醒的概率不高。 住院的这几个月开销很大,林知为了凑钱东奔西跑,甚至跑到酒吧卖酒才勉强凑齐医药费,维持正常的生活开销。 林知不是没想过找个正经公司上班,先不说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单就林知近乎为零的工作经验,就没有哪家公司愿意要他。林知在招聘网站上投了几十家,被骗进写字楼打电话,干了一周就被裁,那狗的公司还想昧他工资,气的林知直接去劳动局仲裁。再有就是大雨天去面试,白白等了一个小时被对方放鸽子。 林知已经放弃去上班的想法,卖酒虽然来钱快,但伤身体。而且酒吧的人形形,自己长得又帅,被富婆看上揩油还好,林知最恶心那种喜玩男人的变态。上次就卖了几天,就遇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两颗眼珠子跟蛤蟆似的盯着林知,推销的时候更是摸到了林知的。 林知顿时火冒三丈,..言.又.止.跟对方吵起来,差点动手。 那变态怎么骂来着?林知慢慢想着。哦,他说: “出来卖还想立牌坊的婊子。” 林知没了跟人打架的底气,最后是经理出面调停,两人道歉才勉强安抚住客户。 “知知,你爸爸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嗯,我知道,我明天早点过来接你们。” 宋澄看着林知的样子是心疼,伸手抱着林知:“都怪妈妈不好,没有给你好的生活。” 林知也眼眶泛酸:“你们对我很好了,现在是我照顾你们的时候了。” 林知越是这么说,宋澄越是疼惜,母子俩互相安。 宋澄在医院照顾林廷峰,家里的事便落在林知头上,他从一个十指不沾水的公子哥愣是学会做饭,虽然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林家的别墅早被卖了,林知现在租房住,两室一厅,一个月一千五的房租,地段不算好,旁边有公站没地铁。 晚上洗完澡,林知看着卡里的余额发愁。他加了几个兼职群,逛了一圈发现这几天没有发布用工信息,上周发的还挂在上面,工资少得可怜。 权衡再三,林知还是给酒吧的老板发了信息: “哥,我还可以来你这里上班吗?” 这间酒吧是林家还没落魄的时候,林知常去的。林家破产后,林知找他介绍工作,对方也没有因此看不起。 “我是不敢用你了,就因为你上次发脾气,我损失了一个大顾客。” “我不会再冲动了,保证。” “那行吧,我这里缺个跳舞的,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明天。” 酒吧晚上营业,林知七点到,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跳。他坐在后边的员工休息区,跟老板一块烟。 “你小子就这张脸长得好。” “我知道。” “我有个朋友,新开了一家高档会所,专门招待那些有钱人。你要是去他那里肯定挣得更多,在我这里跳一个月的舞都没一晚的提成多。” 林知说:“我不干卖股的事。” 老板笑他:“想什么呢,人家是正经地方,当然了有些人素质不好,可能会被占点便宜,但只要不是你自愿的,没人能强迫你。” “真有这么好的事?” “工作嘛,都那样。” “我考虑考虑。” 林知一晚上跳三场,九点开始。他身形修长动作灵活有力,脸上涂了闪粉,在闪瞎人眼的灯光舞动。舞台不大,林知能受到众多视线黏在自己身上,贪婪、念、欣赏、占有。 林知讨厌这些目光,为了生计又不得不做。靠近台子边缘的时候,林知觉脚踝被人摸了一下,结束后往卫生间跑,了几张巾狠狠擦拭刚才被摸的地方,恶心的他隔夜饭都要吐了。 变态。林知骂了一句,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镜子里的脸。 还是那么帅气。 林知怔怔的看着,回忆起从前随心所的生活,悲从中来,猛然低下头了下鼻子。 他在酒吧跳了一个月的舞,每天上下班如丧考妣,坐在公车上的时候都在想,天上怎么不掉钱彩票怎么不中。自从林家破产,从前的朋友退避三舍,也只剩下宁疏一如从前,没嫌弃林知寒酸。 天气越来越冷,林知跳完舞一身汗,回家之前换了身衣服。走后门出去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拦住了路。 舞池的吵闹传到这里已经很微弱了,昏暗的灯光吊在头顶,林知神不善:“你想干什么?” “宝贝,我盯了你好几天了。”男人张嘴污言秽语,“像你这么好看的,一定是缺钱才会来跳舞。你跟我,我给你钱花。” “想当我金主,先撒泡照照镜子。” 男人见林知敬酒不吃吃罚酒,借着酒气扑过来。他行动缓慢,林知很容易躲避,看着男人如死猪般倒在地上。 林知一脚踢上去:“死胖子,还敢调戏你爷爷。” 林知没把这件曲放在心上,不料第二天老板来找他,说他被一个男顾客投诉了。林知问是哪个,听老板的形容后顿时跟踩了狗屎似的,忍不住骂:“扒了皮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都不死他。”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