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际边墨浔野的身影已经消失,关玉山身后响起一道淡淡的冰冷嗓音:“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下一刻,关玉山挂在间的芥子袋已经落入墨浔野的手中。 关玉山拼尽全力反抗,企图抢回芥子袋:“什么是你的东西!那是徒送给我的!” 墨浔野并不与他争论,只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关玉山的另一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小了数百岁。” 关玉山作为最正统的正道中人,从不会和魔族争论太多,此时突然听到墨浔野这么说,有些茫然。 紧接着他想起来,是了,龙族寿命悠久,墨浔野好像是比他大了几百岁来着,不能算是他的小辈。 等等,就算墨浔野真比他小,他堂堂九重仙门的七长老,怎么会把一个魔族当做小辈? 不等关玉山细想,墨浔野袖袍轻轻一甩,关玉山就飞了出去。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升空,以极快的速度越飞越远,径直离开了大陆边缘东侧。 随着他的高速飞远,他身上早就被魔气腐蚀的破破烂烂的衣袍也片片落了下来,关玉山手里的折扇更是扇面全毁,只剩扇骨。 他惊恐地用空的扇骨捂住下面,张嘴大骂:“墨浔野,我-你——” “”的尾音远远飘了过来,两半大白股在空中闪过,着光闪闪发亮,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魔一冰冷的表情有些炸裂,他赶紧低下头,选择看自己的脚尖。 墨浔野丝毫不把关玉山远远扔过来的咒骂当回事,他一手抱着被他护得好好的花束,一手拨芥子袋里的小玄龙糖人,面具下的角微勾。 魔一看不见他们尊上面具下是什么表情,可他的察觉到他们尊上似乎此时心情不错。 可那不错的心情转瞬即逝。 墨浔野反手收起芥子袋,微微侧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那里,无数魔族不知疼痛、不知疲惫、不怕死地冲过来,哪怕周遭弥漫着墨浔野周身可怖的咒厄之气,那些魔族仍丝毫不怕。 明明他们的实力并不高强,甚至十分低微。 这情况很不对。 墨浔野已经知道了当初偷袭陆鸿的魔气是一缕咒厄之气。 如今灵沛大陆,本该只有他一人是咒厄之体。 墨浔野抱着花,缓缓走向那些不断冲来的魔族。 他步伐不快,但每走一步,便有无数血雾在身侧炸开。 那些血雾冲天而起,周遭血腥气弥漫,墨浔野微微抬手,一缕魔气淡淡环绕周身,并不让那些血雾落在身上。 他并非在护着自己,而是护着怀里的花束。 哪怕是在保护花束,墨浔野也没有让自己的魔气触碰到花束。 咒厄之体,任何生灵沾染上都不会有好下场。 很快,密密麻麻拥挤过来的魔族被清除干净,一缕极细的、似乎与其他魔气没什么不同的魔气正悄然离开。 它以为墨浔野并没有发现,但本步伐缓慢的墨浔野,突然身形消失在原地,眨眼就拦住了那缕淡淡的魔气。 墨浔野五指一抓,那缕魔气就被他抓在手中,如一条有生命的蛇般疯狂扭动,企图逃跑。 魔一来到墨浔野身侧,看到那缕魔气,猛地瞪大眼睛,“是咒厄之气!怎么可能!” “劣质品罢了。”墨浔野淡淡地说。 这咒厄之气怕是用这些专门来送死的魔族韵养出来的一丝,没错,是韵养,有人在专门用极端的手段韵养咒厄之气。 这种恶心的手段,墨浔野十分悉。 他红眸微眯,眸中是厌恶,“他还活着。” 他声音极冷,似有滔天怒火。 魔一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墨浔野正要将这劣质的咒厄之气掐灭,突然生出异变! 只见那咒厄之气像是被什么人控,猛地膨,倏地自爆开来。 巨大的爆破将周遭的一切损毁,墨浔野衣袍翻飞,魔气护体,那自爆并未伤到他分毫,只是……他怀里的花束到底是护不住了。 魔一看着他们尊上一路赶来,从无数花丛中挑细选才攒够的一束花,在他自己的咒厄之气碰触后,瞬间腐蚀,化为了一摊烂泥,从他的怀里缓缓淌,落在地上。 自爆的劣质咒厄之气已经消散,可墨浔野周身狂暴的魔气仍旧张扬。 烈风吹起他的发尾、袍角,墨浔野站在风暴中心,一动不动。 他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掌心焦黑的花泥。 魔一微微皱眉,有些忐忑。 他不算的大脑,隐约觉到他们的尊上好像并不开心。 不只是不开心,似乎是有些难过。 堂堂魔尊,无心无情、弑父弑母、杀光同族的墨浔野,也会难过吗? 魔一不太懂,他看着墨浔野掌心腐烂的花泥,说道:“尊上,那花太过娇贵。” 墨浔野终于放下手,任由最后一丝花泥从他手中掉落在地,混在了一地腥臭的血碎末中。 “怪我。”墨浔野轻声道,声音太轻了,魔一都没听清。 下一刻,墨浔野已经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折返。 魔一赶紧跟上,就听墨浔野声音淡淡的询问:“可有什么不死的花么?” “不死的花?”魔一想了想,随后眼睛一亮,“好像是有的,听说尸山血海里就有一种不死的花,并蒂双生,若是一人手持一朵,还能即刻传话!只不过都是传闻,毕竟来自尸山血海……”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