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细的活计看着简单,做起来却颇为麻烦,他暗地里已经试了许多天,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掺杂了许多世间难寻的天材地宝,才试出自己比较意的颜和香味,拉着年渺要给对方试。 他就是没说是自己做的,年渺起初十分诧异,但还是乖乖让他试的,瓣上红的,在光在闪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掺入许多看不见的星辰一样。 他由着季一粟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忽而笑出来,直接问对方: “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季一粟: “……你怎么知道。” 他虽然没想到隐瞒,但也没想到只是试一下,就被年渺发现了。 “你就喜这种细细的闪光的。”年渺回答,在鲛人岛的时候,季一粟就很喜往他眼角抹鲛人特有的鱼鳞磨成的粉末,他一直记着。 他看着对方的手,问: “这里是加了什么?” “缥碧石和星岩草。”季一粟坦然回答, “还有鲛珠。” 是他试了许多次研制出来的,不会太过耀眼,也不算太低调,会在有光的地方闪闪发亮,年渺太适合脸上闪着光芒了。 又过了十几天,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 年渺以为,自己第一个见到的会是水神,毕竟论关系,他和水神最好,属最相同,而且认识也算比较久,彼此之间藏着不为人知的特殊秘密,抑或是寄余生,那可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季一粟的朋友,或者说青容,两个人相处也很久,颇为和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会是百里落尘。 这个名字实在远离他太久了,脸也变得陌生了,以至于他看到对方的时候,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彼时他尚且在平里绝对不给进入的厨房张贴新选上的花样贴纸,将旧的撕掉,忽然就有人站在厨房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外面的光线挡住,没有动弹,似乎有些踌躇,这样的踌躇绝对不会是季一粟。 他们隐居的地方除了上一次来的山和草木之外,再也没有过其他人,他十分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了百里落尘冰冷的脸,以及抿成了一条线的,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而且迫不得已。 在视线相的时候,百里落尘叫出了他的名字: “年渺。” 甚至这两个简单的音,都是有些生涩的。 年渺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指正: “叫师娘。” 百里落尘: “……” 他的脸变了又变,颇为复杂,最终化为隐忍和憋屈,年渺一时间看不透是什么意思,但他清楚自己成功给对方堵了。 他一直知晓,百里落尘不待见自己,对自己颇为排斥,大概是觉得自己让季一粟陷入了困境之中,阻碍了季一粟的前路,每每相见的时候,虽然表面上都十分合自己,但是那种刻意的冷漠和疏远,还有排斥,都被他地捕捉到了。 对于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他自然也不待见对方,所以能让百里落尘吃瘪,他就觉得高兴,不由微微抬起下巴,出得意的神情。 百里落尘一直不看好他和季一粟在一起,这样的称呼,显然是一种很大的打击,可是又无法辩驳。 大概是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太过讨厌,百里落尘偏过脸,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站在厨房门口,背对着光,浑身笼罩着影,随即右手一抖,抖出来一个光华转的圆形光环来,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空间。 “年渺。”他吐出一口浊气,到底不愿意喊出那个称呼,甚至连“年渺”这个名字都是僵硬的, “自己挑。” 年渺方才只是为了膈应他一下,没有纠不休,而是看着那个光环,好奇问: “这是什么啊?” 百里落尘冷漠道: “库房。” 年渺: “……” 他没有想到,季一粟真的跟对方说起了这件事,而且百里落尘还答应了。 真是土匪啊,孩子也太老实。 他实在是做不到季一粟那样无,只象征挑了几样东西,就让百里落尘收走,百里落尘也没有跟他客气,好像已经忍耐许久一样,等他挑完就离开了,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甚至像逃跑似的,亏得年渺还想叫他,问问他大哥和三弟的近况如何。 人影眨眼消失,他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第二个来的人,是年渺想要见到的水神了。 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水神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模样,整个人都是朦朦胧胧的,仿佛是一团水雾,年渺见到她很高兴,拉着她去堂屋,给她倒茶拿点心,问她这些年如何,却看到对方眉眼之间,始终笼罩着些许郁之。 他印象之中,水神虽然总是战战兢兢,却十分坦,很少有郁结之气,不知多年不见,怎么生出了愁绪来。 “不好么?”年渺小心翼翼问。 他只听说水神一直留在了百里家,百里覆雪对她应该很好才是。 “也不是不好。”水神犹犹豫豫道,双手不停绞动着, “就是……你懂的罢……那种……唉……” 年渺: “……”他真的不懂。 他想了想,只好试探问: “百里覆雪没有跟你一起来么?” 他和百里覆雪,虽然并无情谊,但总归也算是有情的,更何况还是昔的未婚夫,自己成亲,对方总该来庆贺一下罢。 “他已经飞升了,就是前两年。”水神慢慢告诉他, “我已经跟他没有往来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