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轩辕家的人知道,和两位上神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轩辕家族最大的倚仗,那位传说中的凶神斗移,这个长杪绝对不是普通的散神,背后一定有更加恐怖的存在,恐怕目标就是凶神斗移,借助了长杪的手而已。 连斗移都殒命,轩辕家大势已去,本无法跟长杪背后的存在抗衡,能留下命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哪敢还会将此事闹大。 天界虽然有自己的秩序,但归结底还是以实力为尊,没有人会没事找事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然而天界还是要照常发展下去的,轩辕宏业空下来的位置就成了难题,其他帝君不敢自作主张,唯有请示无翊。 无翊垂下眼睛,似乎在思索,随后轻轻笑了一声。 谁杀的,就让谁替代了,多简单。 ———————— 渺:真无语啊没事看会亡夫也要被打断,烦死了 第170章 伤 又是初秋,庭院里红飞舞,枯叶凋零,百里覆雪将枝头颤颤巍巍的花朵摘到瓷罐中,回头酿了酒埋在树下,来年就能喝了。 在凡间,他从来都没有时间做这种雅致之事,也只有飞升后从一家之主成为小辈,才有如此闲情逸趣。 装了一瓷罐,他收手准备回屋,却蓦然驻足,抬眼看见面前不知什么时候飘落的一抹月光时,不由有些愣神,随即微微一笑: “二百年沧海桑田,我还以为,不会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慨之意: “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中,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些子他已经听说了对方的种种事迹,包括在天界的也略有耳闻,对百里家的特别照顾,还有那棵珍贵的长生草,再愚笨的人也能猜出是谁了。 他从前虽然知晓年渺天赋异禀,飞升之后必会有所成就,但也没想到短短时便会惹出许多腥风血雨来,又隐姓埋名,想必是有要事要办,因此无论家族里的人怎样旁敲侧击,明着暗着询问,他也没有年渺的半点消息,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问他了。 他以为年渺隐藏身份,是要同斩断前尘,绝不会再和自己这个前尘旧友联系的,不想今竟然如此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面前的人连身形都是模糊的,脸上只有一张面具,眼瞳清冷如寒星,泠泠如月,孤傲高绝,和记忆中的人差别太大,看不出半点昔年的影子,但他能肯定,这就是他那位故友。 长杪道: “来访故友,何须理由。”他顿了顿,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这句话问得有些僵硬,好像许久没有跟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谈话术。 “我很好。”百里覆雪不以为意,温声回道,随即低了些许声音, “飞升后,也就没有什么念想了。你呢?” 他想年渺如今孤身一人,大概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意外创伤,会来找自己无事闲聊,恐怕是因为内心苦闷,再也找不到倾诉之人了。 “我也很好。”长杪慢慢回道, “只是总会想起从前的时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清冷的声音中掺了几分伤,让百里覆雪也不由哀戚起来。 谁人不念少年时最无忧呢? “自上回一别,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你后来怎么样了。”百里覆雪道, “我问过……问过她,她说你过得很好,得偿所愿,已经跟他在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下来,不问世事,悠闲自在,只可惜后来我飞升,再也不知凡间如何。” 他叹了一口气: “从前我说你痴,肖想不该有的执念,以为我足够自制清醒,可轮到我的时候,却犯下跟你同样的错。后来我才明白,在情面前,哪有什么清醒可言,想得再明白,也会陷进去。” 长杪只盯着他没有说话,半晌才幽幽道: “你说得对。不过我已经放下了,你说我肖想不该有的执念,我是肖想了什么?” 百里覆雪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一道冰蓝的森寒剑光闪过,他被一股大力推远,直直摔在院中的花树下。 抬眼望,他心里一紧。 院中竟然出现了两个长杪! 一个长杪怒气冲冲,手持一把晶莹的长剑,不由分说刺向另一个长杪,剑光泠泠,杀意重重,凡是剑气所波及到的地方都遭了殃,顷刻之间,他修理得整齐雅致的庭院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尘埃漫天,取代了刚才还在飞舞的落红。 被袭击的长杪没有惊慌,只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对方的剑,不停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带着笑意道: “哎呀,大意了,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百里覆雪从树下站起身看着已经打到半空中的两个人,拧起眉头,暗道不好。 第一个来的“长杪”肯定是假的,真的长杪才不会问他“肖想什么执念”,可叹他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出来,还跟人叙旧,怕不是被人来套话的! 长杪如今孤身闯天界,锋芒太盛,难免会结下仇怨,被人盯上,连带自己这个被特殊照顾过的也被人盯上了,希望刚才寥寥数语不会对长杪造成什么影响才好,否则成为长杪的破绽,他是难辞其咎了。 两道光芒和叮叮当当的兵刃碰撞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从仙界打到天界,造成的巨大动静惹来众神的暗中窥探。 是沉寂已久的长杪和太子殿下!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