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人间传奇,但含羞草 本书作者: 浩然天风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 正常版文案: 云不意身患绝症而亡,再次苏醒,穿成了仙侠世界的灵草。 外形如含羞草,能力似大魔王。 本体金刚不坏,刀不入。既可以自由伸展枝叶,控制体型大小,又有近乎无穷无尽的灵力,一个净化平a就能报废对手的闪现加大招。 上通仙灵,下达幽冥,与神仙为友,与妖鬼为朋。 前世开天辟地创世神,功绩长存。今生开局一棵含羞草,逍遥无穷。 过尽千帆,云不意回首看当年,原来自己每一次人(草/树)生都活成了传奇。 文艺版文案: 上辈子三灾八难,这辈子草生奇幻。 有三五好友,遇一二奇事,看人间烟火,度岁月绵长。 草生如此,赢麻了。 1.主攻,快乐小草x厌世金()。 2.仙侠轻喜剧。文案内容都会有,但还没写完。 3.婉拒ky,互相尊重。 第一章 年岁渺渺之时,云烟寥寥之处,天地混沌不分,月并驾齐行。天数未定,大道难成,天生万物而不养。 时有巨木应运而生,高广不知几何,破混沌、分月,始见厚地高天,水纪年。 乃亡。 ——《大荒经卷一·天地初分》 …… 深秋的天,夜里寒浸浸的,衬得月如浸水的冰凌,冷到人骨头里。 天冷的时候夜也长,分明已经到了出的时辰,夜却仍然浓重漆黑,像一方铁幕罩在头顶。 不过新上任的更夫可不管这些,到点了他就要回家,管天亮不亮。 更夫缩着肩膀着手,从大路尽头一绕进了条曲折狭窄的小巷。巷子里已有不少户人家亮起了灯,往前走六七十米,常在槐树下支摊的早点摊也飘出了轻烟与香气。 他小跑上前,只见豆大的灯火下年轻的男人抬了抬眼皮,将提前包好的两个素包子递给他。 “喏,老规矩。” 灯影昏暗,在男人手上落下一道盘结虬绕的影,更夫接包子时一错眼没看清,他便把手收了回去。 “今儿出摊真早。”更夫没在意,往摊子上一靠,借着炉火取暖吃朝食,“最近城里有些古怪传言,你不怕碰上?” “碰不上的,遇鬼也需要运气。”男人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夜里出门的人提都不敢提的词,骇得更夫瞪他一眼,而他不以为意,“再说了,秦家小公子总在这时候遛弯,有他在,鬼来了也不怕。” “说的也是喏……” 更夫一气儿啃了两个包子,冰凉指尖,舔掉上面的油。 这时,不远处响起少年清冽的嗓音:“阿意,你怎么一一的,是犯癫痫了吗?” 月光如银霜般照进黑暗,白袍银带的清俊少年徐徐走来,怀中抱着一个水青冰裂纹瓷盆,盆内了肥沃的土壤,一株只有三片叶子,形似含羞草的灵草恹恹耷拉枝叶,不时动一下。 灵·含羞·草云不意忍着呕吐的冲动:“再叫我阿姨就揍你!” …… 洛安城有三大奇景。一是松涛湖落,二是归竹溪落雪,三是秦家少爷抱草遛弯。 洛安城坐落于江南富庶之地,商贾富户之家云集,秦家不算什么,秦家家主秦方也不过是区区白手起家做到一城首富的普通人而已。 秦离繁是秦方独子,从小受尽宠,要星星不给月亮。或许是因为家中人少,没有那么多七八糟的事,他被这样宠着也没长歪,除了读书不上心,单论情称得上讨人喜。 讨全城各个阶级的人喜。 秦少爷出门遛弯,每回出门都像善财童子上身,走到一处就豪掷一处的千金,城内上到酒楼茶馆,下到小商小贩,乃至城外破庙里的乞丐和浪汉,没有不受过他恩德的,因此他走在路上,哪怕只是呼唤一声,都有振臂一挥揭竿起义的效果。 直到不知哪一天,小少爷从郊外挖回来一株灵草,忽然闭门谢客足不出户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后,秦离繁终于恢复没事闲溜达的习惯,这次,怀里则多出了一盆绿油油、病殃殃的灵草。 这株长得像含羞草,却会说话,有灵力的灵草叫做云不意,他有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 “意意,”秦离繁从善如地修改称呼,接着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有点儿。” 忍了这句辣耳朵的“姨姨”,云不意把三片叶子搭在瓷盆边沿,就像个小人儿趴在那里耷拉着脑袋和手,蔫巴巴的。 他有一种莫名的反胃,仿佛置身于沤了十几天的死鱼堆里,整个人……整颗草都被腌得恶臭,要是肚子里有货,非全呕出来不可。 秦离繁听见他说不舒服,又蔫成这样,脸顿时变了,着急忙慌就要转身往家跑。 “意意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让阿爹替你看看!” 云不意被他转身一甩带起的风劈头盖脸打了一通,秋夜寒气倒是把那种恶心冲淡不少,他也提起了一点神。 “别忙。”他抬起一片叶子,枝条快速伸展延长,像一只小手般拍了拍秦离繁的脸蛋,“先把包子买了,我和你爹都想吃。” 秦离繁刹住脚步,看看他再回头看看早点摊,表情一言难尽。 云不意用右边的叶子搔搔中间的叶子,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淡定点头:“对,我今儿就是难受暴毙,死前也得吃上这口包子。” “……” 秦家小少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早点摊前,更夫离开后,又来了几个客人,三三两两地围在旁边。 秦离繁抱着草盆一走近,招呼声便此起彼伏,像松涛湖的秋,一波接一波。 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估计是个社恐怖/分子,打完招呼还伸手去跟云不意击掌。云不意很给面子,抬起叶片与他一拍,又懒懒地垂下。 摊主给其他客人包好早点,眼皮一掀望向云不意,灯光映在他白净的面皮上,照出他右边眼下一粒小痣,鲜红得仿佛血点子。 “小少爷,灵草先生,要什么?” 闻言,云不意探出枝条,在豆蓉馅、冬菇鲜笋馅和白菜猪馅包子上各点一下。 秦离繁放下一块金锭,笑眯眯地让摊主各包二十个,并示意他不用找零。 看在金子的份上,摊主打包的动作都更麻利了:“秦公子,白菜猪馅只剩十个。” 云不意大手一挥,秦离繁道:“那就再补十个玉米猪馅的。” 包子包好,两串油纸包长条被一草一人各提一串,转身离开。 这时云不意发现,这早点摊的炉火不知拿什么柴烧的,并不呛人,反而有种温的异香,像松香,却更散淡。 奇异的是,闻着这股香气,他居然一点儿也不恶心反胃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安心,就像意识未开之际他就闻到过这种味道,在一个令人安心的境遇下。 然而一离香气笼罩范围,反胃又回来了。 云不意趴在盆沿默默搐,有心叫秦离繁回早点摊找摊主拿点柴火,却实在恶心得开不了口。 “阿爹!——阿爹!——” “阿爹喂!——” 书房里,秦方刚把去年的梅花雪水煎上,便看见自家傻儿子携风带雨地冲了进来,嘴里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鬼追他。 秦君子矜持一抬眼,便瞧见傻儿子心的灵草蔫巴憔悴地趴在盆边动,活像犯了癫痫。 他心内叹口气,挽起衣袖在水盆里净手,巾帕擦干指间水珠的同时,秦离繁恰好抱着盆扑到了他面前。 秦方搁下丝帕,雪堆的手在云不意中间那片叶子——即头顶——上敲了敲:“又怎么了?” 云不意抬头,叶片上细小的纹路不知怎么攒出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恶心,但是吐不出来……” “嗯。”秦方点头,指尖捏着他一捻,顿了顿,“是吃了脏东西了。” “脏东西?”秦离繁一愣,低头看他,“你吃什么了?” 云不意比他还无辜还不解:“我没吃什么啊,就是昨晚上吃了一碟烤羊排两条烤羊腿一大碗羊汤和喝了两壶酿。” 秦离繁:“……” 秦方:“……” 怎么不膻死你! “府里的厨子是信得过的人,手艺没问题,也不会对饭菜动手脚。” 秦方拉着儿子坐下,将瓷盆放在桌上,两串包子且放一旁,舀出一勺煮沸了的梅花雪水吹凉,浇在云不意部。 云不意只觉一阵暖细细密密地渗透全身,清冽的梅花香冲上头顶,强势驱散那股盘绕不去的恶心,使他头脑清明,心旷神怡。 正愉悦间,他听到秦方让人去叫厨子,顿时紧张地支棱脑袋。 “是我吃的,跟他无关,你别罚他!” “谁说要罚他?”秦方好气又好笑,“我是要问他羊在哪里买的,既然他做的菜没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食材身上了。” 云不意这才松了口气,懒散地歪着身子绕在秦离繁肩颈上,明明是一棵草,蹭人的样子却活像只娇的猫。 可巧秦离繁就吃这套,轻拍他纤细的枝条绿叶,带着安抚意味。 秦方斜眼看他俩,竟看出一点相依为命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不一会儿,厨子到了。他大约是被人从灶台前薅过来的,左手锅铲右手葱,茫的表情透着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厨子是南方人,又年轻,声音细,张嘴便是一口吴侬软语:“老爷,少爷,叫我来做什么?”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