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门口,经理正跟在傅云峥身边说些什么。 傅云峥点点头,从经理手中接过房卡:“午餐安排清淡一些,不要牛羊。” 余鹤走过去:“别呀,来坝上不吃牛羊吃什么,吃烤馕吗?” 酒店经理忍不住笑,劝道:“余少爷,傅总说您身上生了疹,牛羊是发物,还是少吃为好。” 余鹤看向酒店经理:“听说你们这儿晚上有篝火晚会?” 经理答道:“当然,晚上有篱火晚会、歌舞表演,每逢初一十五还放孔明灯,很热闹。” 余鹤挽住傅云峥的胳膊:“傅老板,晚上大家都围着篝火吃烤全羊,难道你忍心看我吃馒头吗?” 傅云峥瞥了眼余鹤,对酒店经理说:“中午就送你们这儿的特菜吧。” 酒店经理微微一愣,善于逢的他一时竟没能理解傅云峥的意思,不由问道:“傅总,那牛羊 ......” 傅云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淡淡地说:“给他吃。” 说完,傅云峥和余鹤并肩往电梯间走。 酒店经理隐隐听见傅云峥对余鹤说:“别吃太多,能做到吗?” 余鹤嗓音清亮,嚣张至极:“做不到。” 傅云峥按下电梯楼层键:“那吃完身上不许哼唧。” 余鹤很没出息,又馋又吃不了苦:“我肯定哼唧。” 傅云峥讶异地看向余鹤:“你这是到叛逆期了吗,怎么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余鹤走出电梯,单手抛接着手里的小药罐:“怎么,你打我啊。” 傅云峥刷开房门:“懒得和你计较。” “别呀,你还是跟我计较吧。”余鹤晃晃走进房间,反手关门反锁,揽着傅云峥的脖颈就亲了过去。 傅云峥的后背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傅云峥皱皱眉,仰头避开余鹤的,空说了句:“轻点。” 余鹤的落在傅云峥颈侧:“来吗?” 傅云峥呼微沉:“下午还骑马呢少爷,心疼心疼你家傅老板吧。” 提到骑马,余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加灼热,直勾勾盯着傅云峥:“你说......” 傅云峥没等余鹤说完,就斩钉截铁,拒绝三连:“不行,不可能,不现实。” 余鹤挠挠脖子:“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傅云峥扣着余鹤的转身,反客为主,把余鹤按在门上,指节轻轻在余鹤眉眼间划过,傅云峥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一件美的瓷器。 无论多少次凝视余鹤致的眉眼,都一如初见时那般惊。 傅云峥叹道:“这么多年了,我们小鹤的眼睛还是会说话。” 余鹤仰面看傅云峥,眉头轻挑:“脸上藏不住事呗。” “脸上藏不住事,眼睛里也藏不住望。”傅云峥将印在余鹤眼皮上:“余少爷,你真诚得让我害怕。” 余鹤不解地问:“怕什么?” 傅云峥说:“我只要看你的眼睛,就知道知道你在想什么……坏事。” 那些轻狂放浪的念头居然轻易被傅云峥解读出来,余鹤不由耳廓发烫:“有这么明显吗?” 傅云峥嗯了一声,倾身向前:“就这么明显。” 他们贴得太近了。 傅云峥双手掐在余鹤劲瘦修长的上,骨都撞在了一起。 在这样不留余地的接触下,望赤地暴在彼此面前,丁点变化都藏不住。 余鹤的后背靠在门上,身后冰凉的门板与傅云峥呼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他双手环住傅云峥脖颈,轻声说:“傅老板,我下午......可能没力气骑马了。” 傅云峥不动声:“你的力气呢?” 余鹤跳进傅云峥怀里,双腿夹着傅云峥的,树袋熊一样挂在傅云峥身上:“你知道的。” 傅云峥托着余鹤的大腿,把余鹤抱进卧室,放在沙发上:“你先去洗澡,我把单换上。” 由于余鹤身上起了疹,酒店内的房间在他们入住前就提前用紫外线灯消毒过,一应用品也全都换成了新的。 但哪怕是这些高档酒店,布草品大多也都是外包出去清洗的,倒不是说洗得不干净,只是为了把单洗得洁白,洗涤用品刺都比较强。 平时就算了,余鹤现在身上有疹,皮肤本来就过,接触的东西还是从家里带的放心。 傅云峥出门是没这些讲究的,一是他又不像余鹤似的喜好睡,二是他没有余鹤娇气。 虽然余鹤活的随便,不挑吃不挑穿,但耐不住真是少爷身子,娇气极了。 即便他自己不挑,身体却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反应向主人反馈结果。 比如余鹤偏吃小吃摊,但每次吃完都会腹泻,可余鹤依旧乐此不疲,不长记,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所以他们提前托运来的行李箱里,除了云锦材质的上用品,还有一支专门为余鹤准备的药,以免余鹤因吃坏东西腹泻时股疼。 多新鲜呐。 余鹤和傅云峥出门,这种药居然是为余鹤准备的。 余鹤洗完澡出来,上四件套已经换成了从家带来的云锦,和酒店洁白的单被罩区别明显,丝绸受到染工艺的限制,印花和棉织品区别很大,即便颜图案不同,可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这是昂贵的云锦。 自从余鹤生了疹,家里的织物几乎都换成了这个材质。 这套极具特的品一铺上,余鹤立即受到了家的气息。 傅云峥一回头,看到余鹤肩头披着条白浴巾,当即觉自己在照顾一只娇气且能作的仙鹤:“不是给你带浴巾了吗,怎么又用酒店的?” 余鹤拽下浴巾,走到傅云峥身边,给傅云峥看脖领上的疹:“你看,一到内蒙就不肿了,你说奇不奇怪?” 傅云峥示意余鹤去拿行李箱里的浴巾:“水土不一样,这边气候干燥,回去重新洗。” 余鹤又回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时,傅云峥坐在桌前,打开电脑正在回邮件。 行李箱内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衣服全部挂进了衣柜,笔记本平板都摆在书桌上,数据线在头,余鹤的手机在充电器上充电。 余鹤看了眼时间,他洗澡前后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傅云峥是怎么在这十五分钟里把单被罩换完,东西都归置好,还有时间坐在电脑面前处理工作呢? 这就是大总裁的工作效率吗? 实在是太惊人了。 余鹤从后面抱住傅云峥:“傅老板,你好厉害呀。” 傅云峥没回头,注意力明显集中在工作上,随口应了句:“嗯嗯,你先自己玩会儿,等我三分钟。” 三分钟啊,没问题。 余鹤披上浴袍,打开酒水柜挑饮料。 片刻,他选出支玻璃瓶的气泡水拧开,一边喝一边转身。 身后站着个人。 余鹤吓了一跳,猛得气,咽了一半的气泡水瞬间呛进气管,余鹤不由一阵呛咳,把嘴里剩下的气泡水全在了傅云峥身上。 傅云峥:“......” 真是似曾相识。 余鹤一边呛咳一边拧上瓶盖,正好把间围着浴巾拽下来给傅云峥擦水。 傅云峥接过浴巾,低头把身上的水掸开:“这一幕我是不是经历过?” 余鹤心有余悸,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你太吓人了,站我身后干什么,不是回邮件呢吗?” “回完了。”傅云峥下染的衬衫,越过余鹤拿了瓶冰水:“我拿水喝啊,你在酒柜前面站了半天,想什么呢?” 余鹤愈发觉得自己的时间速和傅云峥不同。 看着傅云峥将掉的衬衫扔进脏衣篓,余鹤歪了歪头:“傅云峥,你没发现今天的好多场景都和那天特别像吗?” 傅云峥回身看向余鹤:“哪天?” 余鹤抿了下:“我去傅宅的第二天。” 傅云峥背对着余鹤往浴室走:“你最想说的是......咱们第一次睡完的第二天吧。” “也是那天,”余鹤的目光追随着傅云峥:“到今年秋天就四年了。” 傅云峥走进浴室,声音伴随着水声一同传出来:“四年很长吗?” 余鹤走到浴室门口,倚在门框上和傅云峥说话:“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 傅云峥很不客气:“你站在酒柜前面发呆的时间也过得也很快。” 余鹤啧了一声:“你怎么一点也不浪漫呢,你不觉得四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今天旧事重现,觉很特别吗?” “宿命。”傅云峥准地将余鹤想表达的意思总结出来:“好像这四年是一个轮回,我们又回到了刚在一起的时候。” 余鹤说:“是呀,你那天突然出现在我房门口,也把我吓了一跳。” 浴室中的水汽蔓延上来,傅云峥的声音带着好听的混响:“四年了,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总是一惊一乍、活蹦跳,这也难得的。” 余鹤:“......” “不损我两句你心里难受是吧。”余鹤望着水雾中的傅云峥:“你不是也和以前一样,喜欺负我,逗我。” 傅云峥关上花洒,将浴巾围在间,走出浴室。 他皮肤上还沾着热腾腾的水珠,水珠从矫健的肌理上滑落,柔与刚的强烈对比之下,更显出傅云峥刚气十足。 傅云峥的胳膊筋脉分明,脖颈修长,窄肩宽,腹肌轮廓比余鹤还要明显,虬蚺般的人鱼线延伸向下,平坦的小腹与微微凸起的骨,身材完美如同艺术家雕细琢的石像。 全身的肌线条结实畅,是完全不同于四年前的苍白消瘦。 时光匆匆,这四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变了很多。 他们和四年前一样,又和四年前完全不同。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