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知道:人是没有轮回的。 人死万事空,前尘了。 但在辽阔苍茫的龙首山,在他们共同种下那一枝的山桃的瞬间,傅云峥忽然很想祈求来生。 不拘于是什么,人也好、动物也好、花草也好,他都想再度邂逅余鹤。 只要能再相见,什么都好。 如果不能做比翼鸟、连理枝,那傅云峥倒想做一棵大树,千年万载岿然不动,总有一天能等到他想见的人。 傅云峥违背了信仰,违背了唯物主义,只求来生的一面之缘。 虽然现在他就和余鹤站在一起。 但他还是很想他。 第118章 历七月二十三, 是傅云峥的生。 从二十二号晚上开始,余鹤就铆足了劲儿为傅云峥庆生。 凌晨三点,傅云峥忍不住推开身上的余鹤:“为什么你过生是折腾我, 我过生还是折腾我?” 余鹤俯身去吻傅云峥的额角:“我倒是愿意让你折腾我,你不是不舍得吗?” 傅云峥避开余鹤不断落下的吻:“你紧张得像一条死狗,我还没碰你, 你大腿肌就绷得直痉挛,你让我怎么来?” 余鹤不以为反以为荣:“当然比不上傅老板游刃有余。” 傅云峥翻了个身:“快睡觉,明天还骑马呢,你别在这扑腾了。” 余鹤从背后拥住傅云峥:“我知道骑马啊, 刚才不是也没怎么着。” 傅云峥说:“大腿都磨红了。” 余鹤笑道:“我大腿也红了啊,你看你看。” 在一款叫做英雄联盟的游戏里,如果一个血薄adc离敌方英雄很近的位置输出,是一件非常嚣张的行为。 在游戏中,我们称之为:骑脸输出。 在余鹤靠过来展示大腿擦伤的瞬间,傅云峥就觉自己被一只鹤骑脸输出了。 傅云峥愤怒地推开余鹤:“你给我下去!” 余鹤笑得倒在上:“你慌什么?” 傅云峥锋利的目光锁定余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余鹤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傅云峥在说什么, 他笑得在上打滚:“傅老板!你想太多了!!!我怎么敢!!!我想都不敢想。” “你最好是!”傅云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快睡觉吧。” 翌上午十点,余鹤悠悠转醒, 醒过来也不动,先是闭着眼睛往傅云峥身上凑, 一摸身边傅云峥早起了, 正坐在书桌前面办公。 余鹤打了个哈欠:“过生还起这么早啊。” 傅云峥从电脑后面抬起头, 摘下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十点了。” 傅云峥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灿烂的光霎时洒整个房间, 窗外是大片的丛林、泳池,景宜人, 高原上的天特别蓝,蓝得透亮, 形成一种静止的澄净。 白云卷在天边,轮廓清晰,在太的万丈光芒下仿佛有一层金边,又被长风推着往前走。 云万千,天地浩。 在这样的广阔天地中醒来,整个人心开阔,一片浩然。 当然只是大多数人,咱们余少爷自然不在此列。 余鹤被光晃得抬手挡眼,跟见不得光的血鬼一样:“拉上拉上,我要被晃死了!” 傅云峥又拉上窗帘:“太晒股了,余少爷。” 余鹤原地躺好,拿起被子盖住了头。 傅云峥也不催余鹤起,他已经习惯了和余鹤旅游没有上午。 也好,正好有时间处理公司的事务,对于傅云峥撇下公司和余鹤游山玩水这事,傅家和公司里虽然算不上怨声载道,但也有不少诸如‘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言论了。 真是的,余鹤起的晚,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每天七点就开始办公了。 余鹤又在上赖了一会儿,醒了也不起,窝在上玩手机。 傅云峥看到说:“侧躺着玩容易近视。” 余鹤放下手机,眼睛,晃着起来去洗漱,不一会儿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又窝回了上。 余鹤问:“中午吃什么啊?” “你先喝点豆浆,酒店刚送过来的。”傅云峥随手把巾扔给余鹤:“就在酒店吃吧,马场的人已经把马牵到了敕勒川,吃完咱们直接过去。” 傅云峥的骑术很好,和余鹤这种只在学校里上过马术课的半吊子完全不同,不仅能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还能在骑行中箭。 在马场里骑马终究是不够痛快,傅云峥提前选了两匹好马,叫马场的人送到敕勒川草原,那边旷野千里,有的是没人没车的宽敞地方,可以随心所地策马狂奔。 余鹤陪傅云峥跑了一圈,颠得股疼:“傅老板,你那有旧伤,这么颠能行吗?” 闻言,傅云峥拉动缰绳,缓缓停下。 身下的黑骏马了个鼻响,不耐烦地在原地换踏。 这是整个马场中的马王,是书中所说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常年养在马场里,拘在马厩憋坏了,跑一圈本没跑够,反而把驰骋风中的野发了出来。 傅云峥骑在骏马之上,真真是英俊极了。 他身姿拔,此时单手持缰,如怀瑾握瑜,琨玉秋霜。 一人一马站在那儿就是幅画。 余鹤的马向前踏了两步,二人并肩慢行。 傅云峥侧头看见余鹤额角的汗:“累了?” 余鹤扯了扯衣领:“有点晒。” 傅云峥就跟冰雪雕出来的妖似的,在大太底下面不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热。 傅云峥抬起马鞭,指了指不远处的凉棚:“你去歇着吧,那是他们刚收拾出来的。” 余鹤望向那个飘着纱帘的凉亭:“这是新搭的?” 傅云峥微微颔首:“里面备好了冷风机,水果可乐都有。你身上疹刚好,别被汗闷着,去把衣服换了,这附近没人,他们提前清过场了。” 余鹤叹道:“哎,和傅老板出门就享受啊,这准备得也太齐全了。” 傅云峥笑道:“搭个简易的凉棚又不费事,你去吧,我再跑一圈就回去找你。” 余鹤轻夹马腹,慢慢向前走去。 放马去附近吃草,余鹤慢悠悠地踏上凉亭。 一靠近凉亭,沁人心脾的凉意便扑面而来,桌面上摆了许多水果,水果下面镇着冰,冒着丝丝的寒气。 从小冰柜拿可乐时,余鹤发现冰柜里还有一个蛋糕。 原来傅云峥是想在这儿过生,难怪准备得这么齐全。 余鹤拉上纱帘,解开扣子下t恤衫,从衣架上摘下提前备好衣服。 是一套灰的高定西装。 确实,过生总该穿得正式些。 余鹤把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只换了子和衬衫,而后靠在凉亭中的懒人沙发上喝可乐,望向远处壮美的草原。 敕勒川,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地苍茫间,犷雄放的壮丽景尽在眼前。 苍鹰在天际翱翔,太渐渐西沉。 草原的落真是圆的吗? 当第一抹灿橘的余辉洒在敕勒川,傅云峥驭马而来。 在夕渲染下,那抹晖光化为在风中飘扬的披风,落在傅云峥的肩头,衬得傅云峥原就英俊得容貌俊美如天神。 敕勒川草木蓊郁,长风拂过,草丛如海浪般起伏。 余鹤站起身。 难怪傅云峥又要单独去跑马,原来是等着在这抹灿烂的夕下闪亮登场。 这个傅老板,还怪浪漫的。 傅云峥驻马在凉亭前,利落地翻身下马,也不说话,只摘下挂在马背上的琴箱,取出里面小提琴。 余鹤瞳孔微微一缩,是‘涅槃’。 这是他送给傅云峥的那把琴。 此时,傅云峥单手握着琴颈琴弓,快步走向余鹤。 余鹤从凉亭里走出来,发现傅云峥也换了一身衣服。是套藏蓝的西装,乍一看有点眼,但余鹤也想不起到底从哪儿见过,毕竟高定西装长得都差不多。 傅云峥快步走到余鹤对面,也许是刚策马而来的缘故,呼略显气促。 傅云峥定定神:“余鹤,我想为你拉一支曲子。” 余鹤被傅云峥搞懵了,他的关注点很奇怪:“你从哪儿换的衣服?” 傅云峥握住余鹤的肩膀,像一个情窦初开的莽撞少年,居然带着些从未有过的急切:“这不重要。太快落山了,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余鹤想,大概是傅云峥是想在夕下演奏小提琴。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