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很清楚傅云峥的弱点在哪里,他刻意再次放缓手上的动作,问:“你醒来看到我不在你身边,以为什么?” 傅云峥震惊地看向余鹤,完全没有料到余鹤会把问题留到这个时候问。 这还是他脸上藏不住事儿,嘴里藏不住话的小笨鹤吗? 怎能如此诡计多端! 见傅云峥不答,余鹤也不恼,慢慢出手指,气定神闲:“不肯说吗?” 傅云峥咬了咬牙,仰面与余鹤对峙:“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说实话。”余鹤俯身亲着傅云峥的脖颈耳后,专挑傅云峥的地方吻:“你以为我不要你了,以为我变心了是不是?” 傅云峥心脏漏跳一瞬,用颤抖的手挡住余鹤,否认道:“我没有。” “人在说谎时,心跳会变化。”余鹤轻笑一声,直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怀中的人,中食二指按在傅云峥颈侧的动脉上:“我听得到你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 哪里用余鹤按在动脉上听到,傅云峥心跳成一片,连自己耳边都全是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余鹤注视着傅云峥的眼眸:“你以为我变心了,所以你才没有在醒来后联系我,而是悄悄回国,用青山居士的身份认购傅宅,试探我的态度。” 心跳的频率被余鹤完全掌握,傅云峥避无可避,他蜷起身,用被子挡住自己:“我怕你不想见我,就先看看国内的情况。” 余鹤将傅云峥反应瞧在眼中,知道自己猜对了。 像傅云峥这样运筹帷幄的人,醒来后,心中必然是做了许多成算,定是要谋而后定,伺机而动的。 两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况且傅云峥的秘书并不清楚余鹤为什么不能出国、傅宅为什么会出售,这才断断续续地给傅云峥传递了好多似是而非的信息。 要不是今天他突发奇想去了趟栖霞观,明天就出国了,折腾一圈回来,又要白白耽误好些天。 余鹤在傅云峥耳侧落下一吻,抑着重的呼:“我当然想见你,昨天事故调查结束,我今天就想飞国外去找你。” “事故调查结束......为什么要调查结束你才能出国”傅云峥呼微窒,须臾间想通了前因后果,他转身面向余鹤:“你给我做担保了,是不是?” 余鹤望着傅云峥:“嗯,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没法去见你,” 傅云峥心翻涌,一把将余鹤抱进怀里,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疼余鹤受的那些委屈。 背负着篡权负心的名声,却只字不提,默默替他撑起了摇摇坠的傅家。 余鹤真的长大了。 “我回来了。”傅云峥抱紧余鹤:“你再也不会受任何委屈了。” 余鹤闭上眼,将头埋在傅云峥颈窝:“当然了,傅老板得一辈子护着我,这是你早就答应过我的。” 傅云峥吻在余鹤额角,低声允诺:“遵命,我的余少爷。” 余鹤又闻到了人身上那悉的味道。 淡淡的皂角清香一如当年。 两年的分离在这一刻悄然远去,时间和距离无法分割情。 生死亦不能。 直至此刻,余鹤方从那场没有傅云峥的噩梦中醒来。 余鹤的执着与思念穿越时空,指引傅云峥的灵魂跨过万里山海,踏破重重黑夜。 傅云峥终于回到余鹤身边。 他站在栖霞观的古树下,也站在明都三月的风里。 长身而立,玉树临风。 那是最美好的相遇,也是最难得的重逢。 他们再次相拥,永不分离。 第165章 番外二 其他人口中形容的余鹤, 和傅云峥看到的不太一样。 他们说如今的余鹤郁深沉,喜怒无常,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赫赫有名。 “和余鹤比起来, 还是陈思健那个霸王更好说话点。” 作为儿子被余鹤彻底策反的受害者, 傅辉拐着弯地向傅云峥告状:“什么事他自己不出面, 致使傅聪林替他冲锋陷阵,得罪人的活全让傅聪林那傻小子领了, 他在后面稳如泰山, 连面都没怎么过。” 傅云峥语气中的疑惑并非伪装,是真的很难相信余鹤有这种心机:“是吗?” 傅辉长叹一声:“云峥, 堂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快回公司吧, 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呢。余鹤那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啊,他全身上下全是心眼,都是黑的,把傅聪林糊得一愣一愣的!” 傅云峥:“......” 傅辉口中的余鹤和傅云峥认识的余鹤是一个鹤吗,啊不,是一个人吗? 余鹤全身上下全是心眼, 都是黑的? 这不可能吧? 只是两年不见, 又不是重新投胎回炉重造,余鹤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肯定是傅辉为了哄自己回公司危言耸听, 要不就是和自己秘书似的,对余鹤误解太深。 “余鹤是杀人不见血的暴君!” 傅辉越说越动:“因为他, 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傅聪林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许我们说余鹤一句坏话!我从没见过我儿子这么听过谁的话, 简直是蛊惑人心,妖言惑众,他是恶魔!撒旦!路西法!” 傅云峥:“......” 路西法不会和小猫吵架吧。 今天早上,帮佣悄悄告诉傅云峥:“您不在,余少爷心情不好,脸上也没个笑模样,有一天还和小猫吵了一架,还气哭了,好几天没理小猫,连猫砂都让别人铲的。” 连猫砂都不铲了,这是跟猫记仇了吗? 傅云峥现在也说不清,是听到余鹤和猫吵架的消息更无语,还是听傅辉说余鹤是蛊惑人心的恶魔更无语。 这段时间,傅云峥确实没见余鹤跟猫玩,要知道从前小野猫可是余鹤的小心肝、大宝贝、猫儿子。 * 晚上,余鹤洗了澡回到卧室,握着傅云峥的手腕把他往上带。 傅云峥都随着余鹤,厮磨温存后,他抚摸着余鹤俊逸锋利的脸庞,问:“他们都说你变了,我怎么瞧着还和以前一样。拽着我上来的时候龙虎猛,完事就成小死狗,往人身上一趴。” “我累了嘛。”余鹤漂亮的桃花眼微垂,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又没跟别人干这事儿,谁造谣说我在这上面变了,他们就是喜说我坏话。” 傅云峥捏着余鹤的脸:“谁说你坏话了,都跟我夸你呢,说你聪明能干,学什么上手都很快,还懂得制衡之术,扶持傅聪林帮你办事。” 余鹤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头:“都不是什么好话。” 傅云峥问:“那什么是好话?” 余鹤嘀嘀咕咕,脸贴在傅云峥胳膊上:“我为你守身如玉什么的。” “这倒没人提,但有人跟我讲你和小猫吵架的事了。”傅云峥忍俊不:“怎么还气哭了,是没吵赢吗?” 提起这个余鹤就来气,他翻身从头柜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摔碎了的三足樽式汝窑炉。 是余鹤刚来傅宅时,傅云峥给他那个。 余鹤捧着盒子跟傅云峥抱怨:“余小野干的好事!我都跟它说了别在红木架上窜,它就是不听,用尾巴把这个扫掉了。” 傅云峥垂眸看向盒子里的天青汝窑炉。 余鹤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无论这个物件是便宜还是昂贵,对余鹤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几千万的豪车刮了也就刮了,都没见余鹤这般斤斤计较。 余鹤对小野猫宠的跟亲儿子似的,之所以因为汝窑炉和小猫吵架,还气哭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东西是他送给余鹤的。 那时候傅云峥远在国外,又昏着,余鹤想见他见不到,自己正经儿八百送给余鹤的第一件东西又摔碎了,余鹤心里肯定难受极了。 就像那会儿余鹤不愿意听傅云峥的名字一样,现在傅云峥也不敢想余鹤那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莫说是细想,就是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心口就痛得不能呼。 傅云峥把盒子接过来,伸手拿出其中一枚碎片,故意逗余鹤开心:“你看,虽然碎了,但内壁上的暗纹官印却显出来了,说明这确实是官窑的真品。” 余鹤:“是暗纹的事儿吗?这是你送给我的......” 傅云峥忽然探身,闭眼吻在余鹤上。 余鹤所有的话都被吻了回去。 齿相触,余鹤呼逐渐重,他揽着傅云峥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和傅云峥接吻,每一次都让人着。 余鹤喜极了。 傅云峥微微偏开头,轻轻着,休息了十几秒,又再一次吻住了余鹤。 吻得时间太久,二人都因缺氧而头晕目眩。 傅云峥把盒子放回头,手掌搭在余鹤肩头,把余鹤推到在上:“汝窑炉算不得什么,碎了就碎了。” 余鹤刚想说什么,却被傅云峥的手掌捂住了嘴。 傅云峥俯下身,在余鹤耳边说:“我会给你更多,什么都给你,全给你,求你别在为它伤心了,好不好?” 余鹤眸光剧烈闪动,接受着傅云峥给予他的一切。 在这件事上,傅云峥很少这么主动,用傅云峥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掌握主动权容易上头,占有作祟,怕关键时刻刹不住车,真把余鹤给上了。 余鹤对此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傅云峥却始终克制,理由是余鹤太娇气。 这会儿傅云峥这样主动,余鹤以为傅云峥想要他,顺从地闭上了眼。 他为这一次闭眼懊悔终生! 余鹤觉到自己被一片温热包裹住。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