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默了一会,把沈云簌拉起来,直接抱在怀里。 她的确安安静静,一句话都不曾讲。 拥着她,冰冻寒凉的心渐渐有了暖意,消沉的情绪也一点点的消散。 翌醒来,沈云簌发现自己在卧房的上,而魏临也不知所踪。 沈云簌起身后,唤来了妙圆。 “夫人,醒了。”妙圆端着洗漱的物品过来。 “夫君去那里了?” “早早的去了衙门。”妙圆将面盆搁置在架子上,扭身把沈云簌要穿的衣物从衣桁上取下来。 “那他情绪如何?” “嗯……除了眼睛泛红之外,和往常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还特地盯着奴婢,不要吵到你,要你多睡会呢。” 沈云簌稍稍放宽了心,昨被魏临抱了许久,想等他愿意和自己说话时,再好好的安抚他,可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魏临是在哪里留的夜,又小声道:“今早是从这个房间里出来的吗?” 妙圆点头:“当然了,您这都不知道吗?” “嗯……快些帮我梳妆。”沈云簌来到铜镜前坐下。 每早上,秋都会做几样糕点,沈云簌准备借着送吃食的名义去看看魏临。 昨他晦暗的样子,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回到衙门时,魏临正已经上了马,随行的还有衙门里的官差,她现在不好过去。 长易过来说:“夫人,大人要去城外一趟,去查看坍塌的河道修理的如何。” 沈云簌把糕点递给长易:“路上吃。” 不远处魏临冲着沈云簌笑了笑,和无平没什么区别,她本准备了许多安人的话,看来不用多此一举了。 而那些官差也是惊讶极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见魏临笑。 沈云簌冲着魏临摆了摆手,带妙圆离开了,今无事,准备上街上采买一些物品,她让妙圆回后院,叫上秋一起上了街。 到了主街道,发现前面的路口堵住,马车过不去。 只是不明白,这不年不节的,街口怎么忽然这么多人,于是让妙圆过去打听,她和秋在一旁的茶摊上坐下来等。 大约两刻钟,妙圆才过来,饮了一大口茶水,才说道:“刘家姑娘今抛绣球选夫婿呢,要选一个才貌双全的人做上门婿。” 前些子为了嫁给魏临还要死要活的,今却了这么大的动静,让人匪夷所思的:“真的?” “夫人有所不知,我听一婆子说,这刘员外前些子算命,说刘家要遇到一场空前绝后的劫难,若想平安度过,破解之法就是赶紧把女儿嫁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抛绣球选婿。” “是吗?”沈云簌顿时来了兴致。 “嗯,刘家姑娘本不愿意,耐不住刘员外以死明志,又因为抛绣球的时候,可以选个顺眼的,想必这刘家姑娘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 “那她现在抛了吗?” “还没,人还未出来呢。” 沈云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热闹事,这抛绣球选夫婿的事情,她只在画本里瞧过,大燕历经百年,抛绣球选夫婿的也屈指可数。 妙圆又道:“夫人,我已经在对面茶楼里给您选个靠窗的位置,咱们移步看看热闹。” 沈云簌当即同意了。 抛绣球的地方在青川县最大的酒楼前,刘员外还特地搭建了个台子。 终于,刘丹月出现了,只见她锦衣华服,头珠翠,白眼翻的比天都高。 此时刘丹月不情不愿的看着底下一众人,没一个他瞧上的,见了大海的波澜,怎么会停留在河沟边岁月静好。 可她深知魏临瞧不上自己,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刘员外在一旁鼓舞,说这底下人大部分都是青川县的青年才俊,那些歪瓜裂枣,模样丑陋的,他早就让家丁给打发走了。 众人这般兴致高涨的来抢绣球,多半也因为刘员外家财万贯,青川县的许多富户都被龙潭寨的山匪光顾过,唯有刘员外没有损失多少,且他藏银子的本事也好,龙潭寨的山匪没几次扑了个空,愣是没找到。 刘丹月看了底下一众人,没一个瞧上的:“父亲,这都是些什么人,模样丑陋不堪,怎能与我相配,我不想嫁。” “你不抛绣球,那我就替你抛,勿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惹事。”刘员外道。 无奈,拗不过老父亲,刘丹月只能仔细瞧着,终于在人群里,瞧见一模样俊朗的男子,此人长身玉立,站在众人之间,有种鹤立群的觉。 刘丹月心喜,没再犹豫,拿着绣球朝着男子抛去。 而这边茶楼窗子处的沈云簌也是惊讶极了,没想到温言也在其中,且被李丹月仔细端详了好久。 想来刘丹月十分中意了,温言模样俊朗,身上有些书卷气,举手投足都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就在绣球掉到温言的身上时,被两个人忽然抢了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另一个是身宽体胖且脸络腮胡子的屠夫。 因两人拿着绣球毫不相让,绣球直接被扯成了两半。 而台子上的刘丹月也气的瘫软在地:“父亲,我要的是那个人。” 她指着温言的方向,再仔细瞧,人却已经不见了:若不是他出现,她怎么会轻易抛下:“此事不不作数。” 抢到绣球的一个是以狩猎为生的猎户,另一个是城南的屠夫。 刘员外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别说她女儿瞧不上,他自己也瞧不上。 只能求助一旁的葛县丞,是他一直在为这件事忙前忙后的,可现在他笑容面,连声恭喜什么意思? 刘员外道:“你出的馊主意,要我女儿寻的如意郎君,眼下你看看,这两个都什么货?怎么配得上如花似玉的女儿。” 葛县丞道:“一女不能嫁二夫,从他俩之中选一个就行了,这么多人瞧着你,你难道想要耍赖不成?” “你先耍赖,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你的手笔?” “胡说,本官做事光明磊落,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你出主意的,莫要血口人,诬陷本官。” 接着,台子上就有了滑稽的一幕,葛县丞和刘员外吵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沈云簌想明白了,那温言一定是故意出现的,眨眼的功夫又离开了,目的就是想引着刘丹月抛下绣球。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魏临的手笔,可又觉得不像,魏临虽然严苛,但也算行事端正,不会故意耽搁人家姑娘一辈子吧。 午后,猎户和屠夫敲起了鸣冤鼓,魏临回来后,当即就审问了此案。 晌午在场的一众人都过来了,也包括刘丹月,两方都不肯退让,刘丹月哭诉着不想嫁,说她看上的人故意跑了。 看女儿委屈的哭,刘员外也松了口,要补偿猎户和屠夫一些银子了事。 谁知那位屠夫竟然狮子大开口,竟然想要分走刘家一座宅子。 此等行径,令人不。 魏临也劝解,不如在两人之中选一个,既然选上门婿,没必要看人家世,只要她选一个,赔银子的事就作罢。 经过魏临审案一事,刘丹月也是看明白了,魏临瞧不上她,也瞧不上她们家的万贯家财。 这屠户长相虽然不济,但贵在身材好,与这屠夫站在一起,竟然显得眉清目秀。 这宅子是刘员外心打造,赔宅子这等事,等于要了父亲的命,她决定不打官司了。 刘丹月半推半就中,选了猎户,因照顾她的贴身婆子悄声说,这或许就是天意,那猎户长得也不难看,身材还好,定然有一身的力气,等她成了婚,就知道嫁给这等人的好处。 将信将疑中,刘丹月看了猎户一眼,此人当即也看过来,一时间,有些天雷勾地火的觉。 回去后,沈云簌方得知,算命抛绣球都是葛县丞的主意,至于温言为何出现,魏临也不得而知。 魏临只是把刘丹月婚嫁之事给葛县丞处理,莫要让刘丹月来搅扰他们夫,虽然事情曲折滑稽,但也算完成了一件事,所以让葛县丞重新回到衙门做事。 如此看来,刘丹月不是只钟情于魏临,而是钟情于美男。 九月初时,京都城下了一场雨,天气瞬间寒凉了不少。 曹贵妃领着几个女穿过长廊、花坛,来到仁政殿,要见永徽帝。 经过一段时的调查,终于知道谢琰和魏临被人故意陷害,目的就是不想要魏临做谢琰的少傅,免得他们联手。 她推断此事跟太子有关系,作为谢琰的母妃,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冤枉。 而仁政殿这边,太子与一众老臣正在商议正事。 曹贵妃跟着杨公公来到幕帘后等待。 隔着厚重的帘子,可听见他们议事的内容。 谢岐开始议政,也参与了朝堂内的一些要事,永徽帝似乎对他的一些作为很意。 长次下去,谢琰就更无出头之了,她势必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夺一番霸业,哪怕豁出命。 待到谢岐和一众人离开,曹贵妃走了出去,哭诉着谢琰那是被冤枉的,是申国公先挑衅人,才怒了谢琰,这老狐狸居心叵测,要求剥夺他的爵位,再把魏临请回来。 永徽帝忙着批阅奏折,等曹贵妃诉说完,才说道:“魏临会让他回来,但不会再让他做琰儿的少傅,当初我就不同意,是你求着过来,现在明白了吧,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要着急,至于申国公,此人有功之臣,只是越来越糊涂,先莫要管他。” 末了,永徽帝道:“琰儿是可塑之才,好好教养便是。” 此话说完,曹贵妃喜笑颜开,说了一通要永徽帝仔细身体的话就离开了。 刚出仁政殿,就遇到了谢岐,他因一些政事又折返回来了,两人都暗自觉得冤家路窄,但又都客客气气。 “贵妃娘娘。”谢岐行礼。 “本听说,太子殿下近没少替殿下分忧,你那顽劣的弟弟只知道舞,回头你可好好好教教他。” “皇弟未来定然是一代将才,无需调教。” 将才?她要的是帝王之才,曹贵妃笑道:“他哪里有本事能成为将才,上次就着了申国公的道,害的没了少傅管教,又被陛下嫌弃。” 谢岐面一顿,但看曹贵妃看着自己,很快又恢复如常:“是吗?难道不是皇弟顽劣,故意欺辱申国公?” 曹贵妃被谢岐的话气笑了:“别人看不出,本还是看的出来呢,定然是这申国公故意使绊子,倚老卖老,不要脸面的撒泼打滚,借着机会加害我儿。” 第84章 第84章 ◎母凭子贵吗◎ 谢岐道:“贵妃娘娘, 知道你护子心切,但申国公是有功之臣,曾也征战沙场, 护佑大燕, 您万不可再说出恶劣的言语, 伤害老臣的心。” 曹高贵眉眼转, 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太子殿下的话本自然明白,但方式也要讲究礼法,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是申国公故意怒我儿, 本真是想不明白, 一代忠臣良将, 怎么做些糊涂事,太子殿下也莫要跟这等人走的太近,免得某引火烧身,就得不偿失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