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被恒王所害,谢琰的腿站起来的希望也十分渺茫,如今的他身体宛然不如以前,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如今的大燕需要一个能稳定四方的君王,他这段子都在考虑这件事。 “朕已经老了,想要在最后的时间了,好好歇一歇。” 魏临了然于心,永徽帝怕是要退位了,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人君王会是谁。 “明早朝,你帮朕宣读圣旨。”永徽帝对魏临道,又转脸看了杨公公:“把襄王召过来。” 襄王虽然是他的侄子,但也在膝下养了许多年,襄王的父亲,亦是他同父同母的皇兄,皇兄贵为太子,因病离世,年幼的襄王曾被他照料好些年,两人也曾宛如父子,只是后来他主动去了边关城池镇守。 谢岐离世后,他一直都在考察襄王,这次陵州之事,足可以看出他处事的能力。 翌,魏临在朝中宣读圣旨后,底下的大臣们一多半的人抗议。 段世昌一众人尤为的强烈:“皇位怎么能有侄子继任,这不符合常理,陛下怎得如此……” 愚昧两个字,到了嘴边,被他止住了。 “襄王虽然能力出众,但他不合符储君的资格。” “年轻的大臣们不知,难道你们这些老臣还不知道吗?陛下的同父同母的亲皇兄,是曾经的太子,都是皇家的子嗣,为何不可。” 魏临明白,圣旨为何要他来宣读,显然是要他与这些老臣们对峙。 “陛下还有两位皇子,怎么也轮不到襄王。” 谢琰且不说受了腿上,即便身体无碍,永徽帝也要好好掂量,为人鲁莽耿直,面对这些老谋深算的老臣,自当只有吃亏的份,而六皇子年纪小,身体又弱,会被大臣们拿捏。 “既然轮不到襄王,那该轮到谁?陛下的旨意,不得违抗。” “魏临,休要口出狂言。” “违抗圣明,就是对陛下的不敬,若有异议者,三后,陛下早朝再议。” 没给这些大臣反驳的机会,魏临提前撤离,顿时,朝堂上就炸开了锅。 这三,不少大臣联盟上疏,永徽帝看着那些折子,只犯头疼。 有的老臣是从先帝就跟随了,得知继承皇位之人是襄王,一个个气的脸红脖子。 襄王进京之后,一直受到他们的排挤,若他当了皇帝,他们这些大臣的子可不会好过。 大臣们聚在一起想法子,思来想去后,一个人出了一个大胆的提议:“以某之见,不如把魏大人请到揽月楼里,让他一睹花魁的风姿,就不信他不为所动,届时,咱们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荒谬,魏大人家有贤,怎么可能。” “那又怎样,娶也快两年了,以某的经历来看,早已过了新鲜劲了,若是能把魏临拉拢过来,助我等一臂之力,岂不胜算更大一些。” “说的倒是轻巧,若不愿呢,我可听说,魏大人对家里的小子宠的很,” 这时,鸿胪寺卿梁大人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让花魁把他灌醉,咱们就趁着他酒醉的时候,让他在奏折里画押就好。” 这厢沈云簌正要去货铺,刚出北院的门,就见长易急匆匆的跑来,着气说道:“夫人,有人相邀世子去揽月楼里。” 沈云簌早就听说过,揽月楼里的头牌花魁名动京城,容貌不俗,且多才多艺,被一些官夫人们深恶痛疾。 第102章 第102章 ◎心悦你(正文完)◎ 沈云簌冷声道:“哦, 那就去吧,还要回来跟我说什么。” “奴才是担心世子被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给坑了。” 沈云簌不以为然,向来都是他去坑别人, 不知道魏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长易能来报信, 绝对是魏临同意的, 主仆一条心,没有他的示意长易也不敢这么做。 “知道了, 你下去吧。” 沈云簌折身回了北院, 让罗重新帮自己梳妆打扮。 整装待发后, 乘着马车来到揽月楼的所处的街上, 这里是从官署到揽月楼的必经之路。 此刻正值散值的时辰, 想来等不了多久,那些人都会从这里经过。 不多时,就见一行人朝着这边过来,她本来是想直接去揽月楼里揪人的, 思虑再三,总觉得不体面, 不如直接将他们拦下,彼此都好看一些。 “夫人他们来了。”妙圆来到马车旁道。 本来众人都是做轿子的,唯有魏临骑着马,来到人繁多的地方,魏临要下马走路,其他官员只好也下了轿子。 几位大人劝着魏临往前走, 说着各种恭维的话。 等到走到街口时, 只听娇俏的一声:“夫君!” 魏临嘴角微扬, 侧过身去, 看到路旁的马车里沈云簌掀开车帘望着他。 魏临走过去,把沈云簌从马车上接下来。 这时她才发,今的装扮与往明显不同,以往打扮都是干净利索,今瞧着有几分雍容华贵的味道,她梳着倾云髻,头上带着几支青玉簪子,脸上的妆也比平里浓了一些,身着一件狐狸领子的斗篷,看的他微微一愣。 “这位是……” 魏临回过神解释道:“这位是本官的夫人。” “哦,原来是世子夫人呀,有礼了。” 沈云簌笑盈盈的说道:“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都傻了眼,一来是因为沈云簌突然来访,搞的众人都措手不及,二来是因为第一次见魏临的夫人,只听说魏临娶的子貌美如花,今得见,众人都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这比传闻中还要惊,和魏临站在一处,这么一看,郎才女貌,还真有些赏心悦目。 起初叫魏临去揽月楼他还推不去,现在终于明白,家有仙,何故去外面沾染风尘。 魏临深表歉意的对几位大臣笑了笑,又转脸问沈云簌:“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今你可是说要陪我去布庄看一看,等你许久都不回来,原来是和几位大人在一处呢,把我的事全都忘了吗?”沈云簌埋怨道,又转过身来对几人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不知几位大人要带我夫君做什么事?” “这……” 其中一人反应的最快,答道:“我等只是四处走走,体察一下京都百姓的生活,顺便寻一处酒馆,坐下聊聊。” 这话一出口,反而让其他大人无地自容,这等理由,狗都不信。 “那实在可惜了,夫君喝不得酒,他在陵州受了伤,还没好利索,郎中可是叮嘱饮食要清淡,更不能喝烈酒,几位大人,可否让我带我家夫君回去。”沈云簌的恳求道。 “原来是这样,魏大人也不早说,那就不打扰了,等魏大人改好了再说。” 有人要再同沈云簌理论几句,就一旁的官员制止。 沈云簌八成是看出来他们要去往何处,想来故意在这里等他们,这计划有变,几位官员识相的离开。 马车里的光线昏暗,魏临把挂在车壁上的油灯点亮。 沈云簌的脸也清晰起来,她低着头无话,魏临抓着她的手道:“等久了吧,冷不冷?” “冷,守株待兔了快半个时辰,你明明可以直接回绝那些大臣,为何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你吃醋了?” 沈云簌生气的转过脸:“我才没吃呢,若你进了那楼里,我们两个就和离,我沈云簌的眼里可不沙子。” 听到和离两个字,魏临心里咯噔一下:“假意都不行吗?你明知道你夫君的难处。” “不行。”她必须把底线再抬高一些,免得魏临胡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收场。 魏临握着沈云簌手道:“若今我直接拒绝,他们一定会想别得办法,夫人你出面,也就不用撕破脸,两方都体面些,想必也知道为夫的意思。” 不出所料,魏临还真是这样想的,她这才愿意转过身来。 魏临继续道:“说不定明,就有人给你送礼,要你在我耳边吹枕边风了,我已经叫人放话,说你喜金银珠宝。” 沈云簌忽然明白了,他是把那些官员的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镇北侯府这里,确切的说,本来借着揽月楼对魏临下手,行不通后,就会在她这里是使一些手段。 “那我收不收?” “当然要收,记住不要拆封,回头给陛下,这些大臣滑头的很,大理寺都查不到他们,只凭着行事作风就觉得有问题,只是苦于没证据。” 沈云簌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临:“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我夫一体,共进共退,我自然什么事都会告诉你,我以后,不会瞒着你任何事。” 这时,马车外传来温言的声音,他递上一封信就离开了。 魏临把信件拆开看了一下,又直接放到油灯上燃尽,这封信是襄王的,但却让魏临想起另外一件事:“差一点忘了,我在陵州时,你给为夫寄了一封信,信上还特地问了温言先生?不知……” “你怎么吃飞醋。” “没有,只是一点小小的疑惑。” “我帮魏惜问的,她想让温言先生带她看打铁花,夫君,你该不会多想了吧。” 魏临笑了笑:“怎么会呢。” 他未多想,也未怀疑过,只是不知道为何,只要瞧见沈云簌对别的男子笑,或者问候时,他就不舒服,方才见她和几位官员客气有礼,他就有些后悔,真不该让沈云簌出来。 隔了两,果真如魏临所说,有人拿银子过来,想要她在魏临耳边的美言几句。 沈云簌没有收下,并对那些个送礼的说道:“只几百两纹银就要本夫人开金口,还是算了吧。” 那些人没想到沈云簌的胃口这么大,无奈,只能含泪出点血了。 两的早朝后,永徽帝大发雷霆,连带魏临也一起吵了。 当初国库空虚时,一个个都叫穷,原来用到私相授受上了。 借着这次机会,又查处一些官员,他们不知,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正被人算计着。 这些人苦叫连连,只想着法的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哪里有空顾及襄王登基,这剩下的那些就好对付,一番威利后,就未有人敢公然反对了。 登基大典选在腊月中旬,时间很是匆忙,只有永徽帝知道,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他担心自己撑不了多久,更担心死后有人争夺皇位,互相残杀。 腊月中旬,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了两,雪停后,登基大典顺利举行。 襄王谢禹为帝,襄王妃徐清音成了皇后。 沈云簌有幸被徐皇后邀请到里,从徐皇后的口中得知,之所以抓住那些抗议新皇登基人的把柄,她这个饵功不可没。 沈云簌才知,魏临竟然把功劳都算到她头上,那叫她出来跟那些官员周旋还不乐意,还怪魏临太会算计,原来,他事事都在为她考虑。 三后,里人来宣读圣旨,她被封了诰命,仔细想想,魏临本可以快刀斩麻的,但她有了功劳这诰命就封的快一些。 腊月底,天气越发的冷。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