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风铃声叮铃铃的很好听,那是薛燃和她一起去买的。 辛谣此刻在包其他客人预定的玫瑰花,心无旁骛的。仿佛周遭的事都与她无关,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几天心跳有多。 她太软弱了,说要勇敢的面对,但她本做不到。 一看到覃聿鸣就想到曾经被欺骗的自己,愚蠢的自己,可笑的自己,还有被抛弃的自己。 那种恐慌,无助,绝望的情绪像一团麻缚茧一样将她裹紧,密不透风的,黑的一片,溺水一样的窒息。 如果不是薛燃破开了那层茧把她拉到光下,她只能在那层茧里枯成一堆风一吹就消散无迹的灰烬。 “不会的。”薛燃说,眼眸里盈着温润的光,“你会化成蝴蝶,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 像是破开乌云的一道金光让辛谣在混沌中忽然醒来,她扔下手上的东西,跑了出去。 “辛谣姐,你去哪儿啊?”小颜在后面喊着。 辛谣跑到外面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蓦地一下锁住一个悉的身影。 她跑了过去,嘴翕动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般喊出声:“覃,覃聿鸣。” 正准备开车门的男人身影一滞,然后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望着面前的这抹纤细的身影,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 “谣谣……”像是很艰难的叫出这个称呼。 辛谣双手握拳紧了紧,问:“你只是想让我原谅你吗?” 覃聿鸣下意识的就想点头肯定,又在薄弱的理智中抓到“只”这个字,一时有些辨别不清晰。 “我可以原谅你。”辛谣说,“只要你不再来找我了。” 很明确的驱赶意思,甚至用对换的方式提出。 覃聿鸣有一瞬间的空白,在商场上很锐的能计算出盈亏的人,此刻却很难判断这其中的正确答案。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辛谣想不通,有点无力的语气:“你来找我干嘛呢。” 只是获取她的一个原谅么,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她的原谅直几分钱呢,以前她甸甸的在他这里都一文不值,一个原谅又有什么轻重的呢。 “谣谣。”覃聿鸣很艰难的抓住自己的声音,脆弱得似乎要碎:“我不是只想要你的原谅。” “我想要我们回到从前,我想要你的。” “我的?”辛谣像是很陌生的咬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我给过你,可你没有珍惜。” 不仅不珍惜,还仍在地上践踏得彻底。 “我会珍惜的,谣谣,我这次一定好好珍惜。”覃聿鸣慌忙道:“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们像以前一样,我这次不会再欺骗你了。” 辛谣望着他的眼神带着忧伤的谴责:“以前?我虽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看得起的地方,可我有自己的道德底线。”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当不了你的情人,谁的情人都当不了。” “不是情人。”覃聿鸣急了,去抓她的手,却被辛谣躲过。 他僵了一会儿,脸上是辛谣从来没见过的悲弱神:“我,我的意思是我们谈恋,真正意义的谈恋,然后结婚。” “你喜孩子,我们就要一个孩子。你不喜,我们就一直过二人世界。” “谣谣,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会让你幸福的。” 他几乎是恳求的望着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可我已经拥有幸福了。”辛谣说,“我老公他很我,他救了我,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谣谣……”覃聿鸣眼里染上悲伤的神,试图求取辛谣的心软。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嘛。”辛谣越说越觉得委屈,“你干嘛要来找我呢,你不是已经放我走了吗,你不是,已经放过我了吗……” 说到最后,辛谣渐渐染上哭腔,红着眼控诉男人对自己的残忍。 她好不容易从过去的窒息暗里走出来,为什么他还要把她拉进去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是想让她死吗…… “我——”覃聿鸣被她的形容刺痛,他怎么能用“放过”这个词呢,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从来没有,那个时候,他只是太生气了。 因为她要离开太生气了,无名的恐慌,才会说了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以为能以此安那种燥的情绪。 可事实证明,这只会让他复加更多的不安。 “谣谣,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气我骗你,气我说了那些混账的话。”他试图找一个能接受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并从中找到一条能走下去的路。 “那你骂我,你打我,随便怎么惩罚我。”他又想去拉辛谣的手,辛谣退了一步。 指甲因为紧握的拳头太过用力,深陷皮,拽出血迹。 “我没有生气。”辛谣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已经丢掉过去了,很早之前就丢掉了。” “你怎么可以丢掉,你不能丢掉。”听到辛谣这么说,覃聿鸣忽然想被刺到一样,不顾辛谣的拒绝,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像是在迫又像是在哀求:“你说过你我,谣谣,你说过你我的。你还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要和我白头偕老的。谣谣,你不能丢掉,你不可以丢掉……” “可是,是你先丢掉的啊……”辛谣忍者胳膊上传来的痛意,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她说过的那些承诺,是他先不要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所以才会编织那么大一个谎言来困住她,让她对他献祭上自己的真心,放在手里把玩,像一个低廉的玩具一样,随时可弃。 “我——我没有丢,谣谣,我没有丢。”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说,仿佛这样就能把它当做事实。 他只是把它们藏起来了,藏在内心很深很深的地方,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发现,等他终于发现之后,许下承诺的主人却不愿意实践了。 “你抓疼我了。”辛谣看着他有些错的模样,只是很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覃聿鸣立马放开,慌张的道歉:“对不起,谣谣,我不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以前对你的伤害都不是真心的,是我太晚看清自己的内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覃聿鸣。”辛谣看着他,认真的说:“我只想要现在稳定的幸福,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幸福,你明白吗?” “你不要再来了好不好。”辛谣低微的哀求,“你回去好不好,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你喜的生活。” “求你了。” 辛谣又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回了花店。 留给他一个纤瘦又决然的背影。 覃聿鸣愣愣的看着她,眼里的哀恸仿佛顺着一些温热的体了出来。 第二天覃聿鸣没再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小颜了,憋了三天的话恨不得缩了全部倒出,叽叽喳喳的从早说到晚。 辛谣似乎也恢复了情绪,很热情的陪她聊着。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