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后众人散场。 韩诚找不到裴轻舟,姜收到陈暮江电话说晚会儿再接糖糖。 有些失序了。 吻。 在车里。 主驾上挤着两个女人,吻是彼此身体的遥控器。 相贴、分离、躬身前抵,软的似秧苗,扶着部让人极为难受地与之贴合,掐断、捽、拤制,达到身体的极限,再放开。 滴——! 陈暮江从被吓停的吻里回神,看眼黑漆漆的停车场,余在口平复着。 “没人,是你着方向盘了。” 裴轻舟脸埋在陈暮江右肩上,像只受到惊吓的发情小猫,听到说没人后,才微微抬头,手攥着预备没下的衬衣,绯红从脸颊蔓延至颈间,咬看头发有些散掉的陈暮江。 还没尽兴。 都没有。 淡青内衣从开两扣的领口里起伏着,像狂风吹过浅水下的荷叶,快速头,再重重沉下。 裴轻舟看得入。 车里遗留着烈深吻产生的副作用,目光相合至半指的距离,鼻尖相抵,在等氧气回腔,支撑她们再次相吻。 被惊停后的吻变得很慢,像两只受伤的小鸟,互舐羽般舔舐彼此的,试图把刚刚出的红肿一点点抚平,把刚刚疼的细一点点化。 在抚上掉的卷发时,吻因忍不住的笑停了。 两个人都是。 谁也没问为什么,都清楚笑意是为急切造成的惊扰而生。 等呼彻底恢复如常后,才开口说话。 “去酒店,这儿会被拍到。”陈暮江声说。 裴轻舟手还在摸索着陈暮江的,像只偷偷钻到间的蛇,让陈暮江战栗地收着,提防更深入的攀附。 车速很快,街景一晃而过,只看清雨还在下,雨刷器找不到合适的速度,她们找不到平稳的呼,频频的对视里都是催促。 原以为会冷静的,结果更强烈了。 想要忘记一切,丢掉一切,找一方隐蔽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顾,就只是细数为对方倾倒的瞬间。 寻个酒店,她们要了一间房,收下房卡和好奇的目光,丢掉黑的口罩进入房里相吻。 从进门的碰撞到沿路的阻绊,桌角椅角见了个遍,跌落到仄的沙发上,极尽相地忘却还有张宽阔的,失去清醒地褪掉衣衫,彼此凌的像的头发。 没有人会懂两朵花为何死命相靠。 明明都是一样的。 却像是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不同。 “陈暮江,你今天是在勾引我吗?” 裴轻舟隔着内衣握住陈暮江的,毫不怜惜地将人疼,她失去所有的平静、温和、沉稳,释出骨子里的反抗和占有。 “是勾引。” 明明晃晃的勾引。 翻身过裴轻舟,扔掉皱缩的内衣,陈暮江直身捆住碍事的头发,膝盖嵌进沙发时,两手扣住身下人的腕,扳到沙发一侧。 然后她们接吻。 甚至于啃咬、撕扯、扭,用柔软的舌苔磨砺对方最尖锐的牙,勾扯得像要连扯断,好像只有生出疼痛,才能证明彼此的存在。 风和与雨分不清谁在坼裂谁,她们也不能。 用尽力气从身体的坼裂中离,陈暮江近乎失声地问她:“是吃醋了吗?” “一点点。” 裴轻舟忍痛挣开双手,将嵌进里的手拔出,顶开陈暮江裙衣未褪的腿,想要翻身时,被陈暮江扣住,脚卡在陈暮江小腿里,整个人只侧了个身。 她想挣开束缚,但陈暮江不让分毫,踢两下脚后,被死扣住往里,疼得生出冷汗,就一报还一报,半握着陈暮江的颈,虎口抵在锁骨相连处,倾身相吻。 身子往外挣一寸,上的手就往里一寸,虎口就往颈上挪一寸,像个连环反应,两个人较着不知名的劲,越反抗越疼,越阻拦越缺氧。 直到都受不住的那刻,吻停下,脖颈在手掌里像条濒死扑腾的鱼,在怀里像刺穿内脏的蚯蚓,遍体鳞伤地找寻安。 “真的只是一点点吗?”空气挤进喉腔占据陈暮江的肺部,声音沙哑到不出声。 她松了上的手,任由裴轻舟翻过身,受到有只耳朵贴在口后,抚了抚很喜的蝴蝶背。 “嗯,一点点。” 听着心跳声,裴轻舟手搭在陈暮江起伏的小腹上说。 像是中场休息。 突然想听听心跳声,突然想听认真的回答,各自执着于各自的答案。 谁到底在骗谁,谁到底在说谎。 白里一间几乎没有光的屋子,躺着两具狰狞良久的躯体,依偎在一起缓解细微的疼痛,不想过问一句外面的是与非,只想享受完整属于对方的时刻。 停了很长一会儿。 并没有睡着,在等体力恢复一点。 陈暮江抬了一只手与漆黑相握,像在试能否找到失去的方向。 她问裴轻舟:“能握住我的手吗?” “嗯?” “左手,抬起来的手。”右手摸摸她的。 裴轻舟侧起头,耳朵离开她口,往黑乎乎的高处举了右手,左右摆了摆,撞到了陈暮江的手。 然后趴到陈暮江的下颌处问:“握住了有奖励吗?” “我的网球拍送你当新手拍。” 谈妥后,裴轻舟举起的右手往左边靠一点,五指碰到了陈暮江的掌心,她沿着向上的方向,找到指隙,一一磨进去,十指相扣。 她说:“握住了。” 话落的一瞬,陈暮江右手握住裴轻舟的后颈,前倾身吻她。 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倒也并没有。 只是有时人会失方向,她想试一试有没有人帮自己找到。 “陈暮江,我想和你站在一起领奖。” 握住的手落在相迭的身侧,裴轻舟伏在她身上,口吻真诚,像是看着眼睛说的。 “那你还需要努力很多。”她极尽温柔地叮咛。 然后裴轻舟一路吻到陈暮江腹上,扶着让她抬起一点,跪坐在腿间,手沿空隙放了两指进后的裙衣里做验证。 很挤。 但刚刚好。 “立起来点…”裴轻舟掉陈暮江底后,摸着她膝盖说。 声音蛊人到,能骗全世界的人,蹲到江边为她打捞月亮。 所以陈暮江照做了。 “这个不吗?” 裙子横在间难受的,以及她们都没有换的衣服。 “不…”因为她很喜。 无声一笑。 陈暮江提解裙链,裴轻舟跟着往上推,出遮掩的腿,从外侧磨到内侧,调出悸动的呼。 “苏晚黎是你师姐?” 她很在意。 哪怕是在动情的时候,也要清醒地问一问。 “嗯…”陈暮江得只能吐一个字。 “哪种师姐?”手扶膝盖沉下身。 对答案想听也不想听。 陈暮江断片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种师姐。 只知道张开的腿被人扣的很疼,舌头裹着挑的又很舒服。 她突然觉得没有光的黑暗并不是真的黑暗,失去自我意识的黑暗才是真的黑暗。 很奇怪。 不论把多成的花移给小孩儿手上,都会害怕被蹂躏、折断,失去生命。 但被女孩卷住最脆弱、的地方,托全部羞、礼节、气度时,却倍安心。 秽,只想到这个词了。 甚至于陈暮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结束一场盛装出席的发布会后,与一个女孩好至亲手再把盛装撕掉。 到底是什么觉呢? 像半透明的郁金香淋上雨滴,一点点洇萎落的花瓣,轻吻最后的温柔,奇迹般地又昂起头,重开一遍,甚至永开不败。 几秒痉挛让她扳握住沙发,直至觉到裴轻舟像吻了很久,才把她口腔的味道渲染的如此浓厚。 不像咖啡,不像橙汁,像她们之间第三种特别的味道。 尝到后给予回应,变淡后止息。 “为什么觉得你纯稚又……” 陈暮江翻了翻身子,头发悬落一侧,摸着她的鼻骨想措辞。 又不可言说。 她找不出确切对立的词填补这句话。 放弃。 掩饰地亲了亲,希望别再追问。 裴轻舟笑笑,叹口气,又口气,说:“会每天都买一杯橙汁,送到我手里吗?” 路很绕,以及可能会被拍到。 明明是约定的不公开,但好像是陈暮江单方面守约。 “每天?” “微电影你不跟着一起拍?” 工作的话每天都会见面,难度降低。 “一起。那你想几点喝到呢?” “你睡觉之前?” 没给回答的机会,裴轻舟又问:“会…” 话到一半,突然没想法了,她好像已经足了。 “会什么?” “没什么。” 陈暮江用脚踝蹭了蹭裴轻舟小腿,抬肩动下身子,裴轻舟跟着动了下,两人趁机换换姿势,侧躺着,脚尖抵在一起。 猛地没话了,不能睡觉,但不想走,也不想亲吻。 裴轻舟动动脚,用拇趾挤进陈暮江的趾间,勾了勾她脚心。 好。 呼转了几百个弯后,陈暮江问:“回去吧?” “哎,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姜呢?” 是句玩笑话。 “是啊,为什么呢?为了还欠条?” 语气像没发到糖的小朋友,裴轻舟听出来了,于是勾着她手指说:“钱不够,再挣点。” “我要开始计利息了。” 说完,陈暮江出手,收回脚,坐起身。 裴轻舟听到穿衣声,伸手摸了把,摸到了在拉裙链的手,握住。 然后,她不太相信地问:“真计利息?” 借的时候也没说过有利息。 语气有些好笑,陈暮江忍住笑意,从她手里出来,理了下挡脸的头发,提高音量说:“当然,合法且最高的那种。” 裴轻舟试图挣扎:“谈钱伤情…” 什么情…谁有说过喜谁吗?过谁吗? 没人理。 觉到沙发上轻了,她又说:“我要用法律制裁你,陈暮江。” 走了几步后,陈暮江语气淡淡地补充:“不用咨询律师,你欠条上写的就是本月底,也就是说,我向你要利息是合法且正当的逾期利息。” 一整个被拿捏。 什么人呐、 开了灯,裴轻舟看着地上糟的一切,浴室里有水声传出,仔细想想,有些意识到了陈暮江的用意,低头笑了笑。 欠的钱越积越多,勾扯和纠就不会断,债主不会轻易放过欠债的人。 ————————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