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江人刚走到楼上,就收到裴轻舟的公园散步的邀请,看看时间晚的,趴楼梯间看看雨还在下。 雨夜漫步? 没拒绝,因为想见面的,都同安桔吃饭了,却没同她见面。 步行撑伞前去,到时见裴轻舟在亭里,身子趴着用手往外接雨。 只有她自己。 说实话危险的。 伞顶着雨,走一步雨盖一步,绕过正前方,从侧面过去,很轻声地。 她视线放置地上,右手接着雨,踩过泥的鞋从余光里一点点挪到右手边的视区,鞋面完整时,手上雨一瞬消失,被伞带走。 陈暮江撑伞站在亭外,微弯身,视线里是她趴着的上半身。 裴轻舟屈身趴在亭内,微低头,视线里是她带有泥土的运动鞋。 很奇妙的,两人静静保持这个姿势,听了一会儿雨声,像是在分辨雨到底是落在哪里好听,是地上?亭上?还是伞上。 “问你个问题,问完我抬头看你。” 抬头还带谈条件的。 陈暮江撑伞笑笑,看长了点的头发一边盖住的耳朵,一边出的后颈,说:“问吧。” “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声量完胜一圈雨声。 样子乖乖的。 没人答,过三秒,裴轻舟未抬头地够够伞把,似催促。 “舟舟好看?” 是问句,但答案已有,且语气宠溺。 “再问你记得也这样说。” 陈暮江不太明白,但答:“嗯。” “坐进来?还是我出去?”裴轻舟抬头。 视线相合,余光里的雨仿若都停了,雨声哒哒哒地响,不屑于她们的会面。 背上是有些的,但不太想进去,于是陈暮江说:“你出来。” 不知道人怎么想的,作势要往外翻。 幸而穿的子,陈暮江笑笑扶住裴轻舟胳膊,往里走走,裴轻舟从里面一跃而下,被人扶着好些,动作没有特别大,落到水泥地上。 两人牵手而出,在亭檐前的水泥地上,留了点泥巴。 触到绒绒的外衫时,陈暮江对秋才有了实。 “就没想过,可能我已经睡了,看不到消息?”陈暮江说。 裴轻舟只发了微信。 “你不是和人吃饭了吗?” 连名字都不想提。 “我又没和你说会吃到几点。” “你还想吃到几点?凌晨11点?12点?还是隔?” 跨天? 裴轻舟头发挂在陈暮江肩侧,手抓着她撑伞的小臂,此时有点用力。 停步,陈暮江笑得粲然,凑到裴轻舟嘴边闻闻:“喝酒了?” 喝酒了,难怪比平时还要不饶人。 “你和人吃饭,我不能和安桔喝酒?” 这不是一码事吧…… “你能。” 你可太能了。 陈暮江环住裴轻舟,推着有些闹脾气的小猫往前走。 安生了,不扑腾了。 绒绒的外衫又软又暖和,让陈暮江很想靠上去,抵御一点不由自主生出的寒气,但另只手上还有把伞,遂放弃。 绕公园半圈,两人脚都有些,像在用步子陪雨变小。 其实原本两人心情都闷闷的,但见面后,尤其是在雨里走一段后,平静很多。 “跟我回家?” 酒吧夜店相当多“捡尸人”都会这么说。 但陈暮江语调清纯。 裴轻舟头发动了动,从搭在陈暮江臂上掉下来,未回头看,也未答话。 她咬咬,口凉凉的雨气,觉酒醒的差不多了。 陈暮江往上扶扶裴轻舟的:“还疼吗?” 这句是贴在裴轻舟后颈问得,三个字似传递到千万条发丝里,直抵脑神经,酥麻让人又失言了。 一周了,早好了。 跟在上句话后问,略显隐晦的邀请,成年人的那种。 裴轻舟站得稍前些,陈暮江见人不说话,只摇头,牵手把她翻个面,看她。 真想吻上去。 脸红扑扑的,被咬的也有些红,前的头发簇拥着项链,盖在口前,很好看,尤其在雨刚停的时候,像是为配合她的不语停的。 “鞋和脚是不是有些?我想着你跟我回去换一下,如果想回家的话,我再送你。”而且晚了。 搬走的时候,留了几件没带走,因为裴轻舟懒,或者说为某回去少拿点。 裴轻舟认真想想,她不太想跟陈暮江回去,因为屋里肯定有苏晚黎的味道。 小猫抗拒不悉的气味。 但又有点想去,一个月的约定,过了一周她都没什么实,不仅橙汁没喝到一杯,而且还因苏晚黎隐隐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有一周没做了,没亲了,说想也不想。陈暮江和她从来也没特意约定过什么时候做,保持什么频率,大多都是随子来,两人都想了便做。 算算其实也没做多少次。 “你舌头还疼吗?”裴轻舟半响后问。 语调不如陈暮江清纯。 更像是在确认零部件的完损,好开机工作。 陈暮江眼角挂笑摇摇头,收了伞,牵住裴轻舟,两人把剩下的半圈散完,步行回陈暮江家。 晚上快1点了,没什么人,她们就没再顾及,手一直牵着,从出公园到上电梯,开门,进门,裴轻舟松手。 陈暮江桌上的餐碟剩饭都还没来得及收,以及裴轻舟进门一眼就看到的礼品盒,跟她看到苏晚黎的耳环是同一个牌子的。 东西没拆封,也不好看是不是同款,或者情侣款? 陈暮江边合着剩菜,边看裴轻舟说:“我把这儿收收,你想洗澡的话,去洗个澡,你衣服收我屋里了,怕落尘。” 点点头,裴轻舟没急着去,而是仔细扫看桌上的菜。 差不多都是陈暮江的拿手菜,有两道不是,也就是说,还一起做饭了。 “想吃的话,下次我给你做。” 陈暮江看裴轻舟一直盯着那道辣子,便停下去厨房的步子说。 “没有,我去找衣服了。” 说完,拔步就走,裴轻舟头也不回地去了陈暮江房里。 陈暮江等她进去,才迈步进厨房。 屋里一成不变的整洁干净,以及总觉得要比客卧和裴轻舟自家里浓烈的橙香。 打开衣柜,分类规整,上衣、外套、裙以及内衣内迭的有棱有角的,她看一圈觉得白衬衣很少。 记得刚认识时,陈暮江最常穿的就是白衬衣,印象中最近一次穿是发布会那天。 那大概是裴轻舟认识陈暮江以来,穿的最招摇的一次,她很喜。 往右扫几眼,看到了自己的衣服,放在一个收纳盒里,很干净,很好闻。 找好衣服,准备出门时,裴轻舟又回头一扫,头柜上一盒十分显眼的“指套”,往上瞄瞄,眼的外套。 苏晚黎的。 她见苏晚黎穿过。 深呼,镇定。 去浴室先洗澡,从客厅经过时,听到陈暮江还在收拾,轻脚进浴室。 开始变得,检查一遍有没有苏晚黎的痕迹,确认没有,开水阀淋浴。 洗到一半,心情不住了。 看到陈暮江送苏晚黎上车时,是22:30,陈暮江同她说吃饭时是下午5点多,中间五个多小时,除去做饭吃饭,起码还有两个小时。 够干嘛了。 够她搬家那天和陈暮江做一场。 实在不想往这方面想的,但是苏晚黎看起来和陈暮江太相配了。 裴轻舟看了早期两人的视频采访,眼间的情愫是她所未见过的。 为什么这么忌惮苏晚黎呢,因为她很难达到苏晚黎的优秀,也很难拥有陈暮江那束她没见过的目光。 她想要完整的,目光也是,一点点缺口都不要。 裴轻舟洗了很久。 陈暮江收拾完餐桌,去客卧洗了澡,并换上新单,也把上东西收了收,见裴轻舟还没出来,过去敲了敲门。 未开口问话,门开了。 漉漉地裹着浴巾,头发都没擦,锁骨、小臂上都是水珠子,似乎把刚没淋到的雨淋了一通。 “怎么不擦干再出来?” 没答话。 陈暮江进去拿巾,出来给她擦头,怕外面冷,又把衣服拿上,去了屋里。 裴轻舟围着浴巾坐边,陈暮江站着给她擦头发,擦差不多干时,身上差不多也干了,想让她去穿穿衣服。 “去穿衣服?” 轻软的不像话。 但裴轻舟没有被触动,她抬眼看陈暮江,眼底不,甚至有些干涸。 她说:“为什么觉跟你在一起很难?” 每每要卸心防的时候,又有新东西挤出来了。 陈暮江睫了,看着她:“你想跟我在一起?” 虽然裴轻舟问得甚是伤,让陈暮江心底一颤,但她至少看到了,裴轻舟产生过在一起这个想法,这点又很欣喜。 “不想。”偏过头看衣柜。 “为什么觉得难?” 陈暮江蹲下来,手搭在裴轻舟浴巾刚刚盖过的膝盖上,仰视她。 下巴上还有点未干的水痕,亮莹莹的,很消瘦,像把弯刀。 “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 “那为什么要提出和我做,以及一个月的期限呢?给了期望却又不想兑现?” 话从低处传向高处,总有种乞求,但陈暮江没有,她更像个平等的谈判者,即使身处低势。 裴轻舟回头看她:“我没有不想兑现,说和你做以及一个月的期限都是认真的,是我想要的。” 她虽过得不安定,但说话算数。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年龄、圈子?”裴轻舟低眸。 很难重合,她约是没圈子,即使有,也是天差地别。 陈暮江听到话,反倒笑了,按年龄来说,她是比裴轻舟大的,而此刻裴轻舟说的话,应当是她先说才对。 搞反了。 或者说裴轻舟思虑很多,甚过于她。 “你嫌我年龄大吗?” 相当卑微。 “怎么会?”裴轻舟诧异。 24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况且,名利双收,实属高攀,怎会嫌大。 她只是有点不太自信自己是否能与之相配,尤其在她不太会人的情况下。 陈暮江动动脚,握住裴轻舟放在边的手:“那你是觉得我嫌你年纪小?” 她从未发表过对年纪大小的看法,即使有,她也定是不在意的。 裴轻舟不太确定,动动眼珠:“我不知道。” “那我今天告诉你,我从未嫌过。而且,你虽年纪小,但心并不小。” 陈暮江停顿,眨眨睫,语气有丝沉重:“可能你无父无母,不知道依靠别人,即使对我,也总是游离其中。但你的喜,或浓或浅,我都愿意接受的。” “你说我占有强,但那只是对你的,因为你总是游离,让人觉抓不住。” 谁会喜抓不住的东西呢? 陈暮江的话一如既往的柔和,像进心里的轻风,不用烫染就能卷起的发。 但是,裴轻舟还在想苏晚黎。 十分介怀。 “你和吃饭的人一起做饭了?” 只愿称吃饭的人。 陈暮江很诚恳:“嗯,因为我一个人做不过来。” 尽量避免提称呼,连“她”字都没有带。 “没有喝酒?”抬抬眉。 “没有。” “那桌上的礼物是?” “是首饰,每年都会送,但是我没戴过。” 裴轻舟眉舒展了些,头发慢慢变干后,发梢往前翘了翘,像垂涎美的触手。 该问衣服和“指套”了。 她转头看下头柜,已经收起来了,上的衣服也是。 于是,换了个问法:“进过你屋?” 陈暮江其实没太注意,想了下,保守地答:“应该进过。” 不确定的答案,通常有猫腻。 “那有没有坐过?像我这样?” 懂了。 问到这句,陈暮江明朗了。 “像你哪样?” “哪”字拖了一圈音,有些绷不住。 是刚来就上人求抱抱,还是此时浴巾遮身责难人? 裴轻舟仍很认真:“衣不蔽体,与你求示?” 或者是你陈暮江,向人求示,但实难想象,一字一句说出口都像刀剜。 所以,不说,只说其一。 “你向我求示了?”陈暮江直起身看她。 字很重,裴轻舟只愿承认求。 她意识到已经完全跑偏,便不想再多问了,拿起巾捂口出门。 停一下说:“我要睡客卧,有没有新被褥?” 陈暮江挑挑眉头:“不睡我?” 被单都是新换的,不会有别人的味道,但是心里有。 裴轻舟抿抿,斜一眼:“不睡。” 虽向往,但有骨气,以及她才不睡别人坐过的陈暮江的。 会有画面涌现。 影响她的情绪和觉。 没再反对,陈暮江回屋给裴轻舟抱了新被子,单也都换换,铺展好后离开,未曾留恋。 两人真正上入睡时,已是深夜2点多。 裴轻舟奔波一,早已累瘫,她浅浅入眠,恍惚离地觉像被人拥揽住打包进一桶橙汁,侵腻地呼不上来。 是陈暮江把裴轻舟从客卧抱回屋。 刚到人怀里裴轻舟就习惯往怀里钻,揽着陈暮江脖子,让她差点以为人没睡着,但喊了喊,人是睡着得。 轻放在上,陈暮江关好灯转头,裴轻舟就翻身背对她,直接掀开被子拥上去。 鼻息洒在颈上,手沿钻进衣,握住靠的前,握没出两下,得有了声。 “嗯…陈暮江…你摸哪儿呢…” 像呓语,也像呢喃,受是真实在发生的。 陈暮江上前顶顶,右腿顶进裴轻舟双腿之间,了下手上的软,裴轻舟腿开始轻夹着她腿。 “…摸…”低沉又情动。 “我要回去睡…” “都夹上我腿了,还要回去?”轻笑。 “我要…” 出声的这两字,很容易会错意。 “要什么?”陈暮江嗓子哑的似微醺。 抓的动作一分没少,把裴轻舟犹如夏夜虫鸣最后的叫声,一点点出来,无力地轻咛。 “陈编…我要回去睡…”胳肢窝下。 “舟舟留下来睡好不好?” 停下手,陈暮江嗓音略微失真,但在颈上听,清晰且难抗拒。 一被喊“舟舟”,裴轻舟就心酥的像千层饼,外面嘎吱嘎吱掉碎屑,里面又软的不成样子。 她眯眼收点夜光,轻咬,略含羞地咛嘤:“那你再摸摸。” 笑笑,没回话,继续做部按摩。 小夜灯像一枚小探灯,将被里的动作照落的清晰动人,一拳大小的隆起在裴轻舟前,不停扩大、顶起、陷落,从下部蔓延到上部,来回之间,裴轻舟都在微微动,脖颈上抵着陈暮江被牵动的半边脸。 真要命。 半夜有人把你再抱回屋,放上亵,想拒绝的,但又很舒服,把现实当梦境,忘记不开心的画面。 裴轻舟意识渐回,没拒绝地承受陈暮江的捻,但只限于膛。 她不想做,始终不想,哪怕生理的望有多浓厚,依旧不想。 陈暮江就不是了,她被隐忍克制的细声拨的心翻腾。 嘴游移着磨后颈,越靠越近,膝盖顶着两腿越来越往上,被裴轻舟夹腿制住才停下,手掐着软深陷进去,觉到她们各自的都顶端起时,上裴轻舟的后背。 顶上后背的坚和难捱的夜一般,需要有人垂怜、停留、抚摸。 但没有。 裴轻舟觉到了,陈暮江没穿内衣,硬硬的顶端和自己一样,伴有相同的微,呼出的热气甚至比自己的还要滚烫。 两人折卧在上,偏向一侧,紧紧相贴,像两只发情却没有释放天的猫,着、忍着、难耐着。 享受吗?并不,她们都很难受,因为没有更进一步的触碰。 和有相似之处,都是刚开始有所享受,而当一方不愿再进一步时,哪怕靠得再近,难受和苦涩仍会钻出。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