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凯斯娱乐会所。 暗红门头像掰开的心脏,黑红掺半,门外十米无闲人靠近,楼下停豪车,大门不停开合,一群人拥着一个人进,似是工蜂拥着蜂王。 此时,门口祥和一片,外层建筑上的灯圈散发出悚人的光,长街上人来人往,路过的都避眼走掉。 “你确定程暃没骗你?给的地址是这儿?”陈暮江熄火张望一圈。 “你信我,不用信她。” “这是什么歪理?”陈暮江拔掉车钥匙。 “裴式歪理。” 裴轻舟朝陈暮江挑挑眉,理好妆开门下车,陈暮江紧跟其后,二人从正门进去。 “是前面那个房间?”陈暮江小声问。 “应该是。” “门关着,没房卡和密码进不去。” 裴轻舟望一眼说:“先等着,应该会有人出来探风或者烟放松。” “你有点太懂了。”陈暮江看她淡然自若的步子。 裴轻舟叹道:“没办法,我命苦啊,不想懂都难。” 陈暮江没怎么来过这种场所,灯光暗得不太适应,攥着兜,跟在裴轻舟后面,像女明星的贴身保镖。 脸紧绷绷的,眼睛四处瞟。 叁步外的旮旯里,一对半男女正在进行不可描述之事,女的仰颈迭叫不止,男的卖力动部,情且香。 瞟到这儿,眼睛迅速回到裴轻舟身上,陈暮江轻舒口气。 裴轻舟刚好瞧见,逗她说:“你看学习资料的时候,就没看看这种的?” 就纯学习? 陈暮江快速揽过裴轻舟说:“我要冒犯你了。” “什么…”意思? 有个秃头男从屋里出来,眼睛似塔上的照明灯,扫向离门不远倚墙吻的女人。 烟在指间点燃,浓烟缭绕发尽无的头顶,探查的目光逐渐懒散。 包厢开了隙,言谈声从里面隐隐传出,但歌声太大听不清。 陈暮江想往前走走,瞄眼秃头男,手里又点了烟,裴轻舟看不见秃头男,但舌头亲麻了,推了陈暮江一下。 就此放开,另一处随之停下,男女穿好衣服后离开,秃头男摆头看向她们,目光警惕。 陈暮江伪装般吻向裴轻舟的颈,低声说:“我好像听见唐伟声音了。” 唐伟?唐伟为什么会在这儿? 姜给的消息是王朝每周六晚上会在这儿谈生意。 “我也要冒犯你了。” 裴轻舟揽住陈暮江脖子往颈间按,退几步拉近距离。 “我脖子要折了。” 陈暮江抑声猛住扶墙,脚软一瞬,没太站稳。 “你俩干什么呢?!要亲去别处亲去!?”秃头男咬住烟蒂,骂骂咧咧的吼,作势要赶人。 “陈编,你再不用点暴力,咱俩今晚要白来了。” “把人撂倒了,没一会儿发现人没回去,里面人就出来了。”陈暮江紧盯秃头男的步子。 “听着屋里人太多了,王朝叁天后要参加个酒会,到时……” 闻到呛鼻的烟味,裴轻舟换上媚调,拨着陈暮江的头发笑说:“到时我们再去上聊聊,怎么样?” 秃头男厚噙烟,烟灰掉到皮鞋尖上,手从兜里拿出,解开领口,朝俩人猥笑。 “搞双龙头玩噢?不如跟我玩玩?” 陈暮江目光一凝,往前稍挪,五指在身后握起,看了眼门口后,却被裴轻舟拽住衣角。 “想怎么玩啊?” 裴轻舟转头谄笑,掀下右肩大衣,出裙领,秃头男看得两眼发直,掐了烟,乜眼不识相的陈暮江,浓眉挂地扫看裴轻舟。 “你这价位不低吧?长这么好看,身材嘛,也对我味儿。” “来这儿的人还缺钱?就怕你忙正事,没时间玩呢。”裴轻舟合紧大衣,瞄见陈暮江攥紧的拳,又对秃头男妩媚笑笑。 秃头男猛想起什么,看眼门,又扫二人说说:“这话说得,就怕我没时间玩,有人却很有时间玩呢!哥哥去去就回,保准今晚让你够。” “你就免了,半天一个笑都没,掉人胃口的。” 秃头男蔑着陈暮江,又挑起眉代裴轻舟:“放心,让我了,钱只多不少。” 陈暮江一脸青,目送秃头男到门口,听到裴轻舟说:“一会儿看我眼神动手。” “你确定他不会再找个人替他出来探风?” “出来探风的都是小喽啰,怎么敢说自己是去偷玩?还找人替?不扒他皮都不错了。”裴轻舟咬牙切齿。 “现在这么恨?刚应付的有一套。”陈暮江低语看她。 “你吃醋了?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心疼你。” 陈暮江话刚落。 秃头男悠身转头,裴轻舟换笑相,朝人勾轻语道:“我去走廊那等你,那边暗,咱们好办事儿。” 然后,她转头朝陈暮江轻佻一笑,陈暮江微微勾了角,手从兜里拿出,看向正前方的来人。 秃头男眯笑着迈起大步,解了西装外扣,拽起领带,一脸迫不及待,叁两步把自己送入正义之手。 此地不宜久留,全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就没在此人身上多费时间,两人连忙返回包厢门口,趴墙听了细节后出大门。 “所以唐伟跟王朝认识?” “就算不认识,也应该是有生意上的往来。”陈暮江推测。 “可惜屋里人太多了,不然我还能报把仇。”裴轻舟踢了下腿。 “听意思是,酒会没邀请函是去不了的。” “你搞不到?” 裴轻舟瞧四周无人,站在石阶上,两手随意地住陈暮江的肩,半亲半不亲地仰头问她。 “想让我给你搞邀请函?”陈暮江笑笑拨开肩上的手。 “你什么意思?还要让我求你?”裴轻舟拉住她衣领。 “想得到,先付出,你要跟我聊过后,我才能给你搞邀请函。”陈暮江眼神暧昧。 “陈暮江,你真是一会儿纯情,一会不要脸的。” 裴轻舟没见到王朝本就有点烦,没能向唐伟报个仇更烦,想到可能会被陈暮江他爸爆黑料,导致拿奖无望更更烦了。 还被陈暮江予取予求,连个邀请函都要求着给,一点儿调情心思都没了。 说完,她就抬步往车那边走,也不等身后追步子的陈暮江。 “许你使唤我打人,不许我向你要东西?” 陈暮江瞧瞧手上被那个秃头男抓的红痕,作势吹了吹。 其实没多大伤,不过是用力大了些,出来的红印,连皮都没破。 “你能不能要点别的?我身体不舒服,不想给。”裴轻舟撅了嘴上车。 “不能,你今天穿得花枝招展的。” 陈暮江笑笑帮她系安全带,眼睛定在嘟起的红上,诚心说:“真的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你爸要灭了我。”裴轻舟叹口气,食指划了划她下巴。 “你不会让他灭的。” 裴轻舟仰头进入陈暮江深情的目光里,食指钩住她下巴,陈暮江配合地往前递,微微阖眼。 突然! 一束强光照彻渐近的两,侧脸轮廓似即将拼合的拼块。 砰——! 一声响断开吻,子弹打中右侧倒车镜,碎镜片反光扎进陈暮江眼球,回头看到口上的火光,人头在后车窗里窜,像倒了一地的网球。 “什么情况?!”裴轻舟大叫,耳道失鸣一瞬,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声量。 急促的鸣笛声催开人群,车速骤升,紧接着,左车门沉闷一响,火光乍现,子弹钻进车身,打出第一个小。 “坐稳了。” 巨响就在耳际,陈暮江侧身抓紧方向盘,狠狠按住喇叭,左侧倒车镜里火闪烁,刺得她眯起眼,油门一脚猛踩到底,表盘上的数字直线攀升。 下一秒,车子撞翻一摊甜柿,柿子橙黄的果粘上车前窗,挡了视线,轮胎上尽是软柿面目全非的血,填轮胎的隙。 裴轻舟一手紧抓车门扶手,一手拽紧安全带,后背紧贴车座,花容失,心里颤栗阵阵,耳边响一声接一声,看眼方向盘上青筋爆起的手,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闭眼大喊。 “陈暮江,我不想跟你殉情,开快点!” “你是怕死?还是怕跟我一起死?” 一个急转弯,陈暮江猛打方向盘,转头看到撞上车门的裴轻舟,咧嘴笑了笑,往后一看,四五辆黑车紧追不舍,本甩不开。 车速已是最高,路面太直阔,弯道极少,时间也晚,路上人听到响后都躲得远远的,窗门紧闭。 “下次拐弯能不能说一声,我头都要被你甩掉了!”裴轻舟大吼过声。 “我们是在逃命,不是约会。” 子弹倏地击中右车窗,防弹玻璃出现凝聚的裂纹,裴轻舟接不上话,头撞得疼痛难忍,肩头顶紧车门,反应过来后才发觉不对,陈暮江表现得太过镇定。 “我怕死。” 回喊一声,裴轻舟转头看后车窗。 几个裂纹拼凑地像雕刻完美的雪片,但一点都不唯美,每个弹孔都让她生出畏惧,密密麻麻地起求生,眼神忽转凌冽,望看路面。 “跟我一起还怕?” “叁分怕,七分不怕。” 八连发,车外侧各处布弹孔,黑车像垂死挣扎的蟒兽,轮胎失控颠颤,直直往前狂冲。 “怕也没用,我要你跟我同生共死。这是我瞒你的最后一件事。” 陈暮江眼睛平静,前半句语气强硬,后半句稍有抱歉,但不多。 “冲着你来的?那能不能放我走……?” 裴轻舟语气犹豫,看到前面有个直弯,拐角处恰有棵足够的树,但弯道过后的路面不太清楚,害怕撞上东西导致车翻。 响得挤不出思绪,但陈暮江心里已有大概。 刹那间—— 强光挤后车窗的弹孔,车笛声配合声迭响不止,越来越近,像是催人上黄泉路放的最后乐曲。 顾不上应话,陈暮江打开远光灯,松了点油门,转头看眼追上来的车,量好角度。 轮胎与地面呲出尖锐的声音,裴轻舟扯嗓冲陈暮江喊:“直接冲过去!” “跟我想一块了。” 陈暮江单手快转方向盘,渐加油门,撇一眼裴轻舟,笑问:“这怎么不怕了?我们保不准也会撞上树。” “赌一把,生死局我还没输过。” “赢了,你陪我继续赌。” 话落,陈暮江油门踩,记住最稳妥的方向,关掉车灯,后车窗的强光直冲向前车窗,出错凌的光箭。 眼一闭,全世界都黑掉,身体里只剩心跳,耳边是车速狂响。 轰隆巨响——光箭折断几支,响声瞬间减少,车鸣渐消,树枝砸上车头。 所有人掉进黑夜。 “陈暮江…?” —————————— 声明:纯虚构,无逻辑,只想把故事写完整…… (写完也觉得离谱……但必须有这一环…)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