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孩子来说就是玩。 看电视是玩,吃年货是玩,碰到同是小孩的亲戚也是玩。 年初一回了阿婆家过年,和央央姐姐玩得可开心了。 到了年初二,回爸爸老家,可就没什么玩伴了。 颜近是独生,没有姐妹兄弟,自然也没有什么别的小孩。 距离吃饭还要些时间,这对她们来说有些煎熬,只好玩妈妈手机里的贪吃蛇解闷。 其实爸爸的手机和妈妈的是同款诺基亚,都有游戏,但两个人分别玩手机没有一起玩一个手机好玩。 后半句当然是江声说的;江听听她的就是了,两个人凑一起是好玩的。 “生,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江声边控小蛇行走,边问旁边的人。 江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蛇,说:“不知道,你呢?” “我?我想要一本画画的本子,最好是长方形的,”江声按了暂停键,向他比划本子的大小,四手指比出一个横着的相框,继续说,“你送我哦。” 吃过午饭,两个人和爷爷挥手再见,回家了。 舒郁和苏朝今天都在小白鱼家做客,两个人一下车就准备去小白鱼家。 江声提议跑着去小白鱼家:“比比谁跑得最快?” “好啊,让妈妈数一二三。”江听做好预备姿势。 江风扬站在两个人中间做裁判,喊:“准备好了吗?” “好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 “好,各就位,一二三,跑!” 一声令下,一黑一蓝的两个人便冲了出去。 停好车的颜近和江风扬站在一起,看黑的身影最先在转角消失,笑说:“看来声声要赢了。” 爸爸没猜错,穿着黑新衣服的江声最先冲到小白鱼家,转身朝败者江听比了个耶,还做鬼脸。 她邀请舒郁和苏朝:“元宵节是我和江听的生,那天一起来玩啊。” 两个人都说好,舒郁还问江央姐姐来不来,自从去年国庆节烤番薯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了。 “来的哦,我姐姐她们都来。对了,烘豆吃完了吗?”江声问。 舒郁摇摇头,说:“没呢,姨娘给了好多的。” 国庆节后的某天傍晚,江云落把新烘好的豆子装进布的袋子里,开车送到江温边三家。小白鱼放学回家时,指着三袋的烘豆,念叨说实在太破费了,这么多豆子能卖好些钱呢,但江云落当时怎么也不肯收她的钱。那天吃过晚饭,他便骑车分别去了舒郁和苏朝家送烘豆。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 一大早,妈妈爸爸来叫醒她们,祝她们生快乐。 早餐,妈妈煮了汤圆和馄饨。 汤圆是黑芝麻馅的,好甜好甜,江声不吃,所以汤圆是妈妈爸爸江听的,馄饨是她的。 但别人的汤圆总是看着香一些,她对正准备吃汤圆的人说:“我想吃你的汤圆。” 江听用勺子舀了一个,递到她嘴边,提醒她:“当心烫。” 江声吹了吹烫呼呼的汤圆,心意足地嚼:“真好吃。” “还要吗?”江听问她。 “不要了,我够了。”江声摇摇头,开始专心致志吃她的馄饨。 江听和妈妈默契地对视一眼。妈妈每年都会特意往他碗里多放两三只汤圆,就是料到了江声会馋他的汤圆,这是属于他和妈妈的小秘密。 三家人的小孩过生都是吃两顿,江风扬和颜近都不怎么会做菜,请了厨师来做菜。过年厨师可忙了,要年前就请好,她们请的是小白鱼。 午餐,照旧只有小朋友们。和上回小白鱼过生时一样,还是小学生们和执一姐姐,不过这回多了江央姐姐,于是变成了五个小学生和两个中学生。 七个人,上房揭瓦也足够了,不过,还是安静玩游戏吧。 这回苏朝又带了飞行棋来,七个人凑在一块吃着点心玩了好几局。 看外面天气大好,江声提议:“不如打羽球吧。” 江听把他和江声玩的羽球拍拿了出来,但人太多了,得两副。 这下,小白鱼从江听那收到的羽球拍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平时打球用的都是双胞胎的拍子,他的还没怎么用过呢。 七个人走到小区的羽球场,黑白配选出了四个人,又两两分组双打,剩下一个裁判和两个替补。 哪个队先输了十五分就换人,或是谁累了就下场。总之,打得火热,打得出汗。 出来打球时已过三点,尽兴地玩着,天渐渐黑了,而羽球场的灯却迟迟不亮。 光亮渐渐消散的球场上,江声接住苏朝打过来的球,猛地一个扣球扣过去,对面的小白鱼挥拍接球,一挥,才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球呢,球去哪了?” 小白鱼不可置信地举着拍,原地转了一找球,地上本没球。 “怎么回事?” “球不见了?” 同队的苏朝不可置信地回忆球的轨迹,发现球真的在某个瞬间消失了。对面的江声和江听走过来,开始帮忙找球。坐在场外凳子上聊天的执一、殊一和江央也都围了过来,就着微弱的光亮找球。 低着头找遍了整个场子,大家都不敢相信,怎么好好的球凭空不见了? “殊殊,快帮我看看,我帽子里有没有球。” 殊一往他帽子里一伸,摸到触手的羽,可不就是她们怎么找也找不见的羽球? “球找到啦,在他帽子里。”殊一摇摇手里的羽球,对在场低头找球的人说。 呵,原来,小白鱼怕冒重新穿上了羽绒服,没想到江声一个扣杀,把球扣到了他羽绒服的帽子里。 好嘛,这下,大家都笑坏了,好半天都沉浸在这场匪夷所思里。 笑完,天彻底黑了,球也不打了,回家吃饭了。 晚餐分了两桌人,小朋友一桌,大人一桌。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后泡一杯阿婆带来的烘豆茶。 这会儿,江声家来了好多大人,都是几家大人的朋友,有的在国外工作,有的在省外做生意,一年没见,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还来了个眼生的男孩,看年龄和她们差不多,安静地坐在客厅看电影。 小白鱼指指对面坐着的男孩,问江听:“你家亲戚?” 江听说:“不是,我爸朋友的儿子吧。” 江声坐得离男孩最近,问:“哎,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晏软,一直在外地读书,不怎么回来。”男孩答道。 “燕子的燕?” “不是,安晏。” “啊,言笑晏晏的晏,对吧?你也住清逸别墅吗?”江声问他,清逸别墅是她们住的小区。 “嗯,我家在最里面里。” “这样啊,那是有点远哎。”江声几家都近小区门口,离池塘很近。 “你今年几岁啊,看着你比我小。”江听也凑过来,问他。 “我属鼠的,开年虚岁十一,其实刚过完九岁生没多久。”晏软说。说实话,他不懂为什么人要有两个岁数,算来算去真的很麻烦。 “那就是和殊殊小白鱼一样大,”江听说,“我们是双胞胎,比你大一岁。” 一直在听她们讲话的小白鱼听了,说:“我就是小白鱼,你好啊!” 晏软回:“你好,小白鱼。” “那你等会儿吃蛋糕吗,”江声指指江听,说,“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生。” “好啊,谢谢,祝你们生快乐。” “谢谢。” “嘿嘿,谢谢!” 殊一跑去家里拿礼物,回来时看江声江听和一个男孩聊得开心。她走近看了眼电视机,问:“放的什么电影?” “傲慢与偏见的改编电影。”江央姐姐告诉她。 “你有看过原着吗?”执一问身边的江央。 江央点点头,两个人开始低声讨论起原着来了。 “殊殊你来啦,我们可以吃蛋糕了!”江声见殊殊来了,开心地说。 “好啊!”殊一点头。 蛋糕买了好大一个,油蛋糕上面,红的可食素写着“江声江听,生快乐!” 两个人戴着生头冠,在大人和朋友们的庆贺中来十一岁。 又闹了好久的抹油大战,玩得筋疲力尽。 最后依依不舍地惜别,给今天的见面画上句号。 窗外还在放着烟火,洗漱完的江声回到房间开始拆礼物——执一姐姐送的书,央央姐姐送的颜料,舒郁送的水晶球,苏朝送的大富翁,江听送的速写本,小白鱼送的拼图。 她最后打开殊一的礼物,是好几本图画书,还有一张贺卡: 人们是这样定义生的,生是诞生。 但我不一样,在我看来,生是生活。 所以,祝你生快乐是说,愿你生活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 生快乐,快乐,声声。 — 写完发现章节名刚好是11,多么美妙的巧合!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