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议室,王绍屏发现曾昭吉已经杳无踪跡,于是他把王念平叫来,让他叫卫队去找。其实王绍屏本不用如此大张旗鼓出动大批人马,他只要到家里的中控室,让监控整个山东的人工智慧搜寻一下,很快就能发现曾昭吉和二咪两人正在茶楼里大快朵颐。但是,知道懒字怎么写吗?王绍屏就是写得最好的箇中翘楚。身边那么多人,能动动嘴,他就不会自己行动去做。 王绍屏懒得离谱,但他身边人可没笨的夸张。王念平连系了中控室的监控,很快就知道了曾昭吉的去处,赶紧询问王绍屏,是否要把他招来。王绍屏一听,师父正和自家老婆喝下午茶,哪敢怠慢,立刻驱车前往那间茶楼。 下了车,王绍屏才发现这家茶楼就在行政中心旁边,走小巷子过来不到五分鐘。但他坐车绕了大马路,十分鐘才到。「好吧!算是多花五分鐘让自己不汗吧!」他总能找到理由安自己因为懒惰而造成的愚蠢。 不过他倒没忘记回头吩咐身边秘书、司机:「不可以说出去我们干了这样的蠢事,尤其是念平,你刚刚没阻止我叫车,也代表你是参与这场笨事策画的首谋,头号的大笨蛋,说出去大家一起丢脸!知道了吗?连夫人团都不能说喔!」算他没蠢到家,反覆代、叮嚀,也知道这件小曲很丢人。 走到茶楼包厢门口,一见到曾昭吉和二咪两人正其乐融融的间话家常,王绍屏马上一语双关地说:「师父,您不地道,有好事都瞒着我。」老谋深算的曾昭吉当然听得出弦外之音,这是徒弟在抱怨自己把认识张学良的事瞒着藏着。不过他还是不动声,却话中有话软绵绵地把球顶回来:「时候不对嘛!怕你吃得太,晚上宴客吃不下。」 二咪大辣辣的个可没管两人在玩什么猜谜,收拾了旁边座位的桌面,让王绍屏赶紧坐下来:「夫君,快来,嚐嚐这皇包,很好吃喔!」夫人团全部遗传到大姐小咪的好胃口,对于美食完全来者不拒,而且还汲汲寻求各国美食,不要忘了小咪希望成为真正人类的初衷就是当个大吃货。 王绍屏一坐下来,张口吃了二咪餵的小小皇包,边嚼边说:「的确很道地。」当然他说的是在廿二世纪吃过的回忆,毕竟这款美食在香港还未面世。嚥下最后一口香四溢的麵糰之后,王绍屏开口先谈正事:「师父,这次你去见张学良,打算怎么谈?」 「还能怎么谈?台生啊!我和张学良没有你想的好情,我只是跟着师兄杨度代表袁世凯和张作霖见了几次面,谈谈奉天局势,并且替老袁实地观察一下,看看张作霖能不能稳定东三省局面。那个时候由还是小辈的张学良当陪客,陪我们在奉天到处走走,就这样罢了。说起情,我和张学良还不如跟吴佩孚。」自从被吴佩孚拒绝后,曾昭吉再也不把话说,也用这句话点明吴佩孚都谈不拢,张学良未必能谈成。 「这样啊~!那得再动动脑筋,拉拉关係。」王绍屏小小失望了一下,不过既然袁世凯时代混过脸,起码比陌生人好开口。 二咪这时候嘴:「乾爹、夫君,我听说戒除鸦片的过程非常痛苦,现在外边也没有什么好的戒除剂。夫君,我们不如把我们在家乡发明的戒毒剂拿出来,让乾爹当作伴手礼给张学良服用,至少先开开路,比较好开口,对吧?乾爹和夫君觉得怎么样?」 曾昭吉猛地拍了下大腿说:「这个好!我知道张学良这傢伙最怕痛,连打针都要犹豫再三,结果听说他现在染上的东洋毒品,每要打400多个药针,才能过癮。据说他这次戒毒,是让下属把他绑在椅子上,每次毒癮发作,他都痛苦的想要放弃,即使是现在,还是在放弃边缘挣扎。 如今他又被称为不抵抗将军,巨大的力,可能会迫使他重拾毒品。如果有戒毒剂,可以让他赶紧摆打毒针、毒癮发作和戒毒时的痛苦,那就太好了!不过,这玩意有做过人体实验吧?不会吃死人吧?」王绍屏知道少帅戒毒成功是在今年三月,出国避风头的前夕,受宋子文点拨,担心出国之后,毒癮发作,遭洋人笑,才勉强在上海,在杜月笙的协助下,才戒毒成功。所以他知道自家廿二世纪开发出来的戒毒药品,可是能帮了他多大的忙! 二咪笑着撒娇地说:「乾爹,您说这什么话,我敢说出来,当然就没问题啦!这是我们在家乡研发出来让亲朋好友间不小心染毒的顽劣子弟用的,怎么能吃死人?出了问题,家族就要闹大事了。我们用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有危险?要不是担心被全世界最大鸦片贩子的英国人发现,在英属马来亚的家乡对我们不利,我们早就拿出来对外公开卖了。」王绍屏微笑着没嘴,他可不敢打断夫人团这些小妮子吹牛皮,万一他不小心讲错了,这谎他自己可圆不回来。 「这样啊!台生那就多拿点给我,我知道东北军有不少将领都染上毒癮,我们趁这个机会套套情。过去我不敢提,是因为怕中央那个小心眼委员长怀疑我们染指东北军,提早给我们製造一些麻烦。毕竟虎死架不倒,东北军虽然丢了东北,可在华北还是稳坐龙头,委员长还是会忌讳有人向东北军伸手。现在有个替中央收编东北海军的由头,即使不能伸手,有个情,未来在华北也多个帮手。你说这样可好?」 王绍屏心里可是乐开花了,曾师父还真的善体人意,想瞌睡就送枕头,于是他开心地说:「师父和我想的一样,我还担忧那些被裁编的东北军沦为土匪祸害华北,如果师父能争取东北军的好,我们愿意替少帅这些失去工作的子弟兵找找出路,到山东来,就算不当兵,要做工有工作,要种田我们送田给他们耕作,如果编制内的东北军缺粮缺餉,我们也可以贷款帮忙。就当替我们天津要开张的银行找些看家护院的帮手。」 听了王绍屏心底话,曾昭吉心里不由得鄙视:「最好是让十几二十万的东北军为一个小银行看家护院,亏你开的了口。」不过嘴上还是说:「如果台生愿意开出好的价码,我相信东北军应该会改姓王了。」 王绍屏摇摇头:「我没那个打算,东北军很复杂,我只是希望他们稳定下来,避免出什么状况,当然如果裁编后不是现役的,我还是愿意接收,毕竟山东还是人手紧。」这可不是套话,而是王绍屏知道两年后东北军会惹下滔天巨祸,虽然不乏共渗透、煽动的因素;但东北军总是缺粮缺餉,迟迟不能返乡导致士气低落,才是士兵被鼓动跟着盲动军头一路走到黑的主因。他认为现在能帮就帮一把,以免东北军越走越偏。 中战争正式爆发后,部分东北军为了返乡还沦为汉,这更让王绍屏痛心疾首!「有些时候,不是国人对不起国家,是国家拋弃了人民。纵有再多的不得已,身为食者,难道能不尽力想想办法吗?」王绍屏想到他中学国文老师曾经在课堂上讲过的话,就让他不能把这些或许不得已才当兵吃粮的军人,当成一串可以拋弃的数字。 「这样也好,毕竟真的招揽了有编制的东北军,中央可能又要出凹蛾子了。」身负帝王心术绝学的曾昭吉总是会从另一个角度看事情。 两人再稍稍商议一下行前细节之后,曾昭吉就决定即刻动身,快去快回,毕竟晚上还要参加冯玉祥的接风餐会。而且港口的整顿,总不能等买回来的军舰要靠港时才开始整理。 二咪认为自己身体还行,所以也坚持着要跟去,曾昭吉还不知道二咪怀有身孕,于是也跟着帮腔,毕竟这乾女儿还真贴心。王绍屏想了想,大不了多派医疗机器人随行,以二咪强化过的身体,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于是就同意让二咪随行。 出了餐厅,王绍屏就一路送两人和王念平,以及其他派遣的随扈、医疗小组,到达飞艇停放场,亲自送这一行人登艇,直到飞艇起飞后他才离开。 对于他重视的事,王绍屏倒是能摆懒字,事必躬亲倒底。要不是还得和林蔚谈谈,他都想自己再去趟北平。「上次实在太匆忙了,没有好好在北平逛逛,连故都没去参观!」暨吃货小咪之后,这家子又打算推出家庭观光团了。不过,王绍屏不知道,此时的故可没开放参观,人家正忙着南迁,躲避本的掠夺呢! 曾昭吉一行人顺风顺水,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北平近郊,本来是打算直接去拜访张学良的。但曾昭吉还是打算用对方会不会请吃饭那套,来试水温。看着离晚饭时间还很早,才三点多,四点不到,所以就拐过去吴佩孚那里一趟,看看吴佩孚是否回心转意。如果吴佩孚有所以意动,那以吴佩孚和张学良的情,这次试探张学良态度的行动就会事半功倍。 曾昭吉临时的动心起念,没想到竟然救了吴佩孚一命,后来透过吴佩孚的协助,的确格外顺利地和张学良接触。 自从上次吴佩孚拒绝了王绍屏的招揽之后没多久,在一月十八那天,上海各团体一致通电要求段祺瑞、吴佩孚勿受本人利用。当天稍晚,吴佩孚还接获国府邀请南下避祸的电文。但对于这些呼吁与请求,均遭到吴佩孚置之不理。 因此,逐渐以本代言人自称的齐燮元,招揽吴佩孚加入汉行列的信心大增。认为吴佩孚的这些行为,其实是有心等本人上门出价。所以在本人面前大肆鼓吹,希望本皇军加快招揽吴佩孚的工作,并保证,只要开出适当的条件,一定能在短时间内,为本皇军招揽吴佩孚效力。为本继佔领热河之后,在华北展开的大动作张目(指本煽动华北五省自治的行动)。 年前,川岛芳子正在北平主导追杀王天木和把復兴社连拔起的工作,于是热衷于即将发动热河事变的关东军,和还在为消失军的调查忙得焦头烂额的华北中国驻屯军,都做了甩手掌柜,把齐燮元一直上报招揽吴佩孚的事情丢给川岛,让她目前统帅的华北特高课全权负责。 接获指示的川岛,决定在大年初五开市那,也就是1933年1月30,前往拜访吴佩孚。大年初一这天,齐燮元就假藉拜年名义,上门先替川岛芳子递上拜帖,以免吴佩孚外出拜年,让川岛扑空。 没想到一向对齐燮元无事不允的吴佩孚,知道他为本人说项之后,忽然变脸,连人带礼都轰出门,并放话从此断绝关係。 被下人推出来的齐燮元跌坐在吴府的大门口,看着刚刚扭到的脚边,那些刚刚被扔出来的礼盒包装,以及散落一地的人参、何首乌等高贵药材。脸涨成猪肝的齐燮元,咬牙切齿大声骂着:「好你个吴子玉,亏我还顾着你的面子,给你个什么『特高顾问』的头衔,给你送钱生活,你以为你清高啊!没投靠本人吗?我给你的还不是本人的钱!跟我断绝关係?看我不给你送钱,你吃什么?吃屎吧你!」 天津武备学堂、本士官学校出身的齐燮元骂起人来也完全不顾形象。好歹也留过洋,怎么翻起脸来,口也不忌?骂了一阵,齐燮元看吴佩孚完全没反应,东西也不捡,让随从搀扶着,一拐一拐的离开吴宅的门口。 吴佩孚不是没听到齐燮元的叫骂,而是他觉得非常丢人。丢人的原因在于:自己怎么会相信齐燮元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只是和本人周旋而已?当汉,本就是道德无下限,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要我为本鬼子服务?亏他当过我的师长,还不了解我吗?当一个军人就是要有骨气!怎么可能去当本人的魁儡、跟班?齐燮元这么没有骨气,怎能善终?」这时吴佩孚已经懊恼没有南下避祸,现在又得罪了齐燮元,恐怕在北平的子会越来越难过了。 齐燮元一回到家,就另外提着礼物去拜访川岛芳子。这次他一改之前自信、趾高气昂的模样,乖乖的在门厅候客室里等候,因为川岛正在和新延揽的汉、前代理国务总理江朝宗见面会谈。 川岛芳子的野心不小,皇族出身的她可不打算只招揽一个吴佩孚。目光远大的她把握住关东军和驻屯军联合授权的机会,打算重整华北平津的汉队伍,不再像前任特高课课长田中隆吉那样,专走基层路线,只招揽上不得檯面的地痞氓、土匪大盗来做一些鸣狗盗之事。她决心要招揽社会名,找一些还具影响力的前朝故老或北洋元老,出来组织新的亲自治团体。甚至要和国府的行政机构能分庭抗礼,提早实现本华北五省自治的目标,继续维持着地方割据而分裂的中国,达到她正大光明引进本势力,恢復清朝统治的目的。 「我知道总理大人曾支持过张勛復辟,平时就致力维护我清皇室的地位,对于皇上更是忠心耿耿,我回圣京的时候,一定向皇上大力推荐总理大人。」川岛芳子一番话让只当过北洋12天代理总理的江朝宗,在前清时候,来头可不小,曾干过陕西的二品总兵,那可是一省大员。 川岛的话让江朝宗有点飘飘然,不过心里对这位族的本新贵,他可是不敢造次,连番说着不敢、不敢,并送上更大顶的帽子:「卑职虽然有心,但却无微功啊!哪像格格上马治军,下马治臣,臣等莫不翘首以望王师,待重头,收拾旧山河,早朝天闕。」 川岛可不像江朝宗那么不学无术,她可是知道江朝宗刚刚后面那几句话,是引自江红的词,再前面两句,那可是「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匈奴血。」洲人在汉人心里,一向被视为韃虏,所以革命团体第一句誓言就是「驱逐韃虏、恢復中华!」川岛认为清被推翻,和这句话有密切相关。所以连带认为江朝宗这个马真的太不吉利了,这让川岛芳子不皱了眉头。 江朝宗发现川岛似乎忽然有点不悦,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连忙低头思考、设法补救。这时川岛的助手进来低语几句,川岛忽然出笑容的说:「可能齐燮元有好消息来了,这里都不是外人,让他进来说话。」江朝宗抹了把冷汗,对不的齐燮元打断自己拍马的机会,不仅没有丝毫怨恨,还多了几分庆幸:「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我刚刚好像不知哪句话拍到马腿上了!」毕竟江朝宗干过袁世凯的外围心腹,揣摩上意还是有一手的。 齐燮元一进来,立刻就先来个九十度,向川岛行了一个标准恭敬的本式鞠躬,也不管江朝宗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竟然有人比我还无啊!」江朝宗心里想着,真要他做这么狗腿的事,有心也无力啊!毕竟七十二岁了,年纪大了弯不下去啊! 只听齐燮元鞠完躬后恭敬地说:「格格大人,卑职没有完成使命,请您处罚。」哇!一句「格格大人」,更是完全刷新江朝宗的三观。「这才是高端马啊!格格还能称大人啊!」意犹未尽的江朝宗在旁边继续保持着学习的心态,静静地一句话都没说、也没问,更不在乎川岛没有替他引见。 「怎么?吴佩孚不愿意加入大皇军维持华北秩序的计画?」川岛瞬间敛起刚刚的笑容,沉下脸来问道。 来之前齐燮元就已经想好说词,他不能自打嘴巴,但又必须让招揽吴佩孚的事情破局,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川岛自己放弃。于是他躬下比刚刚还谦卑地说:「他没有正式表达拒绝的意思,但是…,但是…,卑职不敢说。」 川岛听到吴佩孚没有拒绝,脸好一点,于是大方地说:「没关係,你说,看吴子玉有什么条件?无论是钱、权、女人,都答应他。说吧!他要什么?」在她来看,男人就不「权财气」,所谓气就是脾气、排场,中国文人最三顾茅庐那套,如果吴子玉需要,她川岛也不排斥当一次大耳刘。 「他说…他说…,他说川岛只是个亡国奴,凭什么要他名闻遐邇的吴子玉低声下气?本首相来访,还差不多…。」说完,齐燮元偷偷看了江朝宗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等待川岛滔天巨浪的怒气。江朝宗不太认识齐燮元,但齐燮元却对江朝宗很悉,尤其知道江朝宗认识吴佩孚,看他那一眼,就是警告江朝宗不要说话。 江朝宗当然知道齐燮元的意思,他认识的吴佩孚,绝不是这样跋扈的人,但是却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可能做汉。所以他知道齐燮元一定是吃了吴佩孚的排头之后,想藉着本人的手报仇!刚刚那些话摆明就是歪曲事实要陷害吴佩孚。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话,毕竟刚刚投靠本人,讲什么都不对,万一川岛要自己去游说吴佩孚,那岂不糟糕?那个铁汉是绝对不会当汉的。 川岛果然气的发抖,因为她最不能忍受人家说她是双姓家奴,一边替人尽忠,另一边又替本人做事。亡国奴,把这两件事完美结合的丝丝入扣,更让她羞愤异常,真想马上一毙了吴佩孚。 但她马上就冷静下来,思考着,这吴佩孚倒底什么意思?「绕过我和皇上,直接和本人搭上线吗?毕竟他上过时代週刊,又曾被誉为中国最强者!被预言过最有希望完成中国统一的领导人!当然是不把我们清皇室放在眼里。哼!我不能让他如愿。」川岛一双杏眼出一闪而过的杀机,让江朝宗心底发怵,深知:「这下吴佩孚有命之忧了。」 「好吧!我会向皇军参谋本部报告,你等待进一步的命令吧!都下去吧!我累了!」没有如预期的雷霆之怒,齐燮元心里十分忐忑,但又不敢多说什么,怕出马脚,于是赶紧告辞走人。江朝宗也随之在后跟着退了出来,然后赶紧追上齐燮元。 他在齐燮元后面叫着:「抚万兄,等等我啊!」 齐燮元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江朝宗,连忙转身拱手:「原来是朝宗兄啊!」江朝宗以字行之,所以本名雨丞已经逐渐令人淡忘。 「刚刚抚万兄让子玉陷入生死攸关的关头囉!」江朝宗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他想让齐燮元领他没开口阻饶的情,表示两人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 「朝宗兄为何如此说?」齐燮元不领情的装蒜。 「抚万兄,我稍长你虚齿,和子玉也是老人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我会不知道吗?抚万兄一定是被子玉羞辱一番了,对吧?你想还敬吴子玉几尺,我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要他命可就太过了吧?」江朝宗看他不领情,于是直接戳破他的心思。 「朝宗兄什么意思?」齐燮元也拉下面孔,他这个老汉可是不怕一个刚入行的汉新人。 「没什意思,让格格来做坏人,抚万兄高,真高!我只是还想向您多多学习。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还蒙抚万兄多多提携。」江朝宗瞬间想了一下,还是低头认了小弟。 齐燮元看江朝宗服软,又想知道他凭什么判断吴佩孚死定了,于是伸手一揽对方的肩膀:「客气,客气,今晚我请客,朝宗兄给个面子,八大胡同里不醉不归。」说完,就搂着江朝宗扬长而去。 话说川岛芳子是个有胆捅破天的女人,做事一点都不低调,而且绝对不报隔夜仇(一定当天报),于是在齐燮元一走,她立刻招来心腹,养父的得意门生崛田武胜,吩咐他找一辆载炸药的卡车,直接衝向吴佩孚宅邸,偽装成上海的进人士,因不吴佩孚滞留北平,有投靠本人的嫌疑,愤而行兇! 于是当曾昭吉和二咪一行人当到吴佩孚家门口,等着门人通报的时候,就遇到这桩「正大光明」暗杀吴佩孚的案子。 先是随扈里的侦蒐机器人,用身上内建的雷达扫描器,侦测到一辆载炸药的卡车,正打算加速向这里飞奔过来。他马上用无线电向王念平报告,王念平断然採取措施,让机器突击战士去阻拦这辆卡车,要求他们得在卡车加速前拦下来,并熄灭已经点燃的火药引信。下完命令之后,他才转身去向二咪报告。 此时,死士假扮的司机已经重重踩下油门的紧张时刻,在王念平的命令下达后,只见两名机器卫士,已经一人一边开着车门闯入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其中一个一拳挥倒司机,另一个则弯下身子用手拉开踩着油门的脚,另一手急按脚煞车板。而挥拳的战士则伸手拉起手煞车,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瞬间就将车子停在急煞三公尺后的路当中。车后方另两名战士,则几乎在前方格斗的同时,跳上卡车的货舱,扯断所有引线,熄灭点燃的部分,成功地阻止了炸弹的爆炸。 此时恰好吴佩孚的门人,正走出来拒绝曾昭吉的拜访。二咪则指着不远处的卡车告诉门人:「那辆卡车本来要致吴将军于死地,现在被我们拦下来了,难道吴将军不想知道谁想杀他吗?」门人出去看了一会儿,看到已经被五花大绑住嘴的司机,和货舱里的一大堆炸药,差点吓得腿软,连滚带爬的又到内堂去报告。 不一会儿吴佩孚就亲自走出院子来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死士,连曾昭吉的招呼都没打,正气凛然的问道:「谁要杀吾?」一语双关,让曾昭吉和二咪都出微笑,曾昭吉低声说:「子玉真大将之风,临危仍不忘风雅。」二咪点点头表示赞同。 刚被打了吐实剂的死士,一五一十地把幕后人讲出来,其实崛田武胜绕了好几弯,没有亲自出面,找了委託人去找杀手组织付任务。但是他漏了一个细节,就是付任务的委託人竟然和代死士任务的上线之间,用语间聊、对谈,而且还在懂一点语的死士面前谈很久。这下,就算是头猪,也知道藏镜人是本人!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