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事一桩又一桩,钟雪的电车没电了。 她只好一路踢着石子回家,很难概括自己什么心情。 关于李观绪这件事,她觉得棘手。她原以为这个任务就像过家家,大家上合拍,那么有情是迟早的事。高中的李观绪绝不身经百战,那么对女人的体免疫阀值应该不高。 她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睡到了帅哥,又可以抄近道完成任务,大把的钞票在向她招手,这种买卖去哪儿找!? 事实证明,这种买卖无处可找,钟雪的第一回合惨败而归。 原来李观绪把和情分开看待,打她个措手不及。就算他认真聆听她的话,和她平等,给她洗澡穿衣,与她绵悱恻,也都无法让他停留。 钟雪的crush也灵地随之戛然而止。她只有陷入狗血恋的痛,但是自己深知这种受不是。 如果男女之不是由做而生,那么做为什么要叫做呢? 造词的人良心不会痛吗? 自己和李观绪,除了最后的“拉皮条”时刻,也算是优质的好聚好散。 可是,钟雪还是心想,人类真是太奇怪了,人类的情简直就是宇宙的终极谜题之一。 譬如李观绪,譬如爸爸妈妈,譬如钟雪自己。 她时而觉得自己是生长在花圃外的玫瑰,时而是被驯养后又被随手丢弃的狐狸,除了靠她自己奋力保持生机以外,好像本没有人在等待她,也没有人会看到她的等待。 而她的喜也是橱窗里,最底层,被低价甩卖也无人问津的橘子蛋糕;是虽然美丽,但是却生长在闹市车道,被来回碾的野花。 这并非自怨自艾,也并非伤悲秋,而是事实如此,只是钟雪用上了修辞做矫饰,毕竟她还是刚背过一点南宋辞藻的穷光蛋美女。 “其实试着去另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钟雪心想。 “好像谁都是一样的。“ 没有人回馈给她对等的喜。温柔不是喜,至少她知道李观绪的温柔是可惜和怜悯。 可是钟雪无法正面定义喜,就更不用提定义。如果她可以把量化,那么完成任务就轻而易举。比如说她和李观绪睡一次就好度+1,讨论一次他痴的机器人,好度+2,诸如此类,直至这个男人无可救药地上自己。 钟雪觉得自己应该停止白做梦。 只是她确实对如何搞一个新开局毫无头绪。《道德经》读的好像太多了,虚无主义的文学和作品也看太多了,连佛偈也囫囵枣地被她读。于是她想不到,男人除了体还能引她,还有哪里能让她沉? 大多数人都在追权求名,恭俭背后是隐忍,退让之后藏后进。大家的思想掰开碎,掉下的内核粉末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那要人还能怎样?钟雪原以为自己规划完美—--先进行体冲击,因为享受快而愿意去包容一个人的俗气,夸赞他的可。可是竟然行不通。 钟雪把这归咎于李观绪太过短暂的停留。 她想:无论单匹马地去上谁,难度都是一样的。 是李观绪还是别的人,应该都可以。 那就再试一次,可是这次要有更缜密的计划,不能这么随而为。可能至少要让对方在大众概念上喜上自己。 一个小时以前钟雪就收到了林冠未的好友申请,静悄悄推开家门的时候,她点下confirm选项。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发消息,却都各怀鬼胎。 钟雪在好好思索如何先让这位高中生喜上自己。 林冠未在另一边已经对睡到钟雪有成竹。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