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过也是耽误不得,尤其是在听说了老太太又又疼之后,温杨临时跟李延清换了班,开车带着老太太去了医院。 在老房子里见到外婆的时候,温杨便意识到这次的情况极有可能不是过。 过哪里会起这种颜的疙瘩? 她当即带着外婆驱车前往医院,医生检查以后就开出了住院单。 原来影响到老太太行走的疙瘩,其实是疱疹。 老年人发起疱疹来,可不是简单治疗就能解决的事。 温杨马不停蹄地给外婆办了住院手续,老太太当即被安排住进了治疗疱疹病情最佳的北城市第二医院。 二医院并不在东城区,反而是在北城市的另一端、西城区的近郊。 安排好外婆住进了病房,温杨又开了两小时的车回老房子里拿一些换洗的衣物还有老太太习惯的生活用品。 看医生的意思,老年人得疱疹以后,通常需要7到15天的治疗周期。 至少住院7天的情况,那便不是临时生活物品能够对付的。 更何况老太太睡觉习惯用自己的枕头,温杨非得回去老房子一趟不可。 温杨通知了两个舅舅和大姨。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除了逢年过节期间,温杨其实很少在老房子里见到几位长辈。 温杨虽然与表弟杨玉龙很亲,但却对母家的几位长辈相当有意见。 而这几年,意见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到底是年纪大了,老太太这几年每年都会住上那么一两回医院。 好像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久病前无孝子。 两个舅舅,一个以带孙子为借口推晚上的陪护,一个以工作为借口推。 至于外婆现在唯一活着的女儿,大姨? 可以打麻将,可以忙于租房,也可以忙于接送孙子和孙女,就是没空照顾住院的老母亲。 通常是白天送顿午餐就走,几乎每次老太太住院的时候都是这种行径。 可老太太住院,身边哪里能离得开人? 异常清醒时候的老太太,又不肯请护工。 总认为自己生了四个孩子,即便现在只余下三个,也总要比独生子女的家长幸运许多。 三个孩子换班来照顾她,这还不简单么? 三个孩子都在北城市、都算在她跟前,这要是还得请护工照顾她,让她老脸往哪搁啊? 可老太太的孩子们呢? 来一时可以,却不能常在。 最后辛苦的,只有姓温的父女俩。 面对孩子们的时候,老太太又是个绵软的子。 咬碎牙齿只往自己肚子里。 虽然晓得一旦住院就是辛苦了外孙女和女婿,也晓得其他三个亲生的孩子都不顶用,可也不敢跟孩子们要求、不愿听到难听到可能打脸的话。 老太太也心疼温杨和温国栋,可到底还是不想丢脸的心占了上风。 她说不出你们请个护工吧这种话 可能到死也说不出口。 这句话若是说出口了,就像否决了她的人生一样。 否决了她曾经为孩子们所拼命努力的人生。 说起来,她是善良的人。 因为善心,所以心疼外孙女和女婿。 因为对孩子的善心,她还是想相信那些明知是敷衍的借口与推。 然而另一方面,她又是不善而自私的人。 因为不善而自私,所以尽用着他人的善良与仁心。 她到底不是温杨的母亲,却把对孩子回报的执念,转嫁到了失去母亲的温杨身上。 至于温杨呢? 温杨绝非大善之人,也绝非圣母。 在外婆的事情上,温国栋和她最多的心理不过是看不过去。 他们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做不到像其他亲人那般来去匆匆。 因为看不过去和可怜,所以愿意代替子和母亲,守在一位老人跟前尽孝、尽善。 第75章 15时51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此为今第二更 *还不够多* 两头都顾的结果,就是苦了自己。 连续两天,简沐姿都没有见到温杨。 不只简沐姿,急救队的刘易和陈飞也未曾见过温老大。 就连微信群里,温杨也一直没有出现。 张路之总算给急救队的人解了惑, 老大最近几天忙的,上完班就跑了,临近上班的点才过来。没有来过食堂,你们当然碰不到她。 她忙么? 张路之抬头看向简沐姿,难得简医生好奇一回,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讲述很有必要巨细靡遗。 忙!相当忙!而且我觉得老大这两天状态也不好。上班就冷气十足的,我这两天都不敢讲什么冷笑话给她听了。而且,她那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回家快、来单位又慢,而且还脸的疲惫,那肯定就是忙了。 你没有问问她原因? 我问了啊! 张路之着急咽下了嘴里的包子,忙着为自己伸冤,我问了老大,结果她回了我四个大字你想太多!她都说我想太多了,我还能怎么问? 简沐姿当然没有张路之这么好糊。 她很确信,温杨这两天的反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说? 她觉得很有可能是私事,所以温杨才觉得没必要说。 结束了白班,温杨又早早的去了北城市第二医院的住院部。 老太太见到温杨来了,立刻央温杨帮自己洗头。 三人间的普通病房,唯一可以称道的是卫生间的条件不错,里头还有淋浴间。 得了疱疹的老太太,洗澡是不能洗了,可是干净这事还可以体现在洗头上。 住院这两天,老太太每天都会拉着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的温杨帮忙自己洗头。 老太太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由着温杨在其发间/。 病房里的家属陪护,晚上8点才会放进病房里、早上6点不到就会收走。 同住一间病房的另外两位老太太,一个严重鼻炎,一个夜里总是喜翻身。 温杨睡觉浅,鼾声还有大翻身的动作总是扰得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加上半天上班、半天来医院当陪护,这几天当真是身心俱疲。 可她也不愿意过多得麻烦父亲温国栋。 她跟外婆还有一层血缘关系,温国栋却是丝毫没有。 只是一个女婿而已,温杨一直觉得,温国栋这些年做得已经足够多、足够好了。 老太太最近一次住院的时候,温杨就曾经因为陪护的问题说叨过三位长辈。 答应得好好的排班照顾老太太,临到了了,仍然可以尥蹶子不出现。 最后辛苦的,还是温杨和温国栋。 老太太一身的病,冠心病、高血、糖病、关节痛。 白天夜里都离不开人,又何况现在得了病毒疱疹。 温杨只能辛苦自己坚持这段时间、过这一阵子,等到老太太的疱疹好了,自己也就可以解好一阵了。 傍晚,温杨给老太太套了件长袖外套洗头,自己却在卫生间里穿得单薄。 考虑到卫生间里的水蒸气,未免自己周身沾上了水气而变得粘腻,她自己就没有穿多少。 以为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够撑过老太太住院的这一阵子,最后却还是因为身心俱疲而导致免疫力下降 夜里,温杨的鼻子就呼不畅了。 呼不通畅,周围又不是能安眠的好环境,后半夜里,她本就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心疼女儿的温国栋早早来了医院跟温杨换班。 温杨已是咽喉肿痛又鼻的状况。 她知晓自己冒了,也没跟温国栋多说话,省得温国栋又得担心她。 开车到了警局大院,温杨才急忙吃下了刚才在路边药房里买来的冒药。 冒药要是那会儿吃了,她就不适合开车过来上班了。 临上班还有20来分钟,补觉是不可能了。 吃点东西,也能补充一部分的体力。 在食堂窗口里买了一碗皮蛋瘦粥。 睡觉和吃饭,两样至少有一样,她才能撑着上班,病也好得快一些。 几天不见某个人,再见到的时候居然是在食堂角落里安静的喝粥? 陈飞,你帮我买 还是平常那些么姐? 嗯,谢谢你。 简沐姿径直朝温杨走了过去。 平里对周围持警备状态的温警官,居然等到她近身了以后才蓦然发现了她似的微怔。 简沐姿皱了皱眉, 怎么了? 温杨一出声,简沐姿便清楚了原因。 冒?你确定? 她视线落在温杨身边的椅子上,刚想绕过椅背坐下,却被对方给拦住了。 你坐那边,免得传染给你。 简沐姿显然没有要听劝的意思,她仍是选择坐在温杨身边的座位。 温杨眨了眨倦得不行的眼睛,挣扎着起身、离远了简沐姿两个位置。 都说了,让你坐那边你要是冒了再上班不累的么?我可不想去医院里看你 失力的声音里带着极为明显的烦躁。 她只是一名巡逻警察。 她自己还好,又不是每天都能遇上费体力的任务,可简沐姿却不一样。 抬人,基本上是120急救队每天的工作常态。 虽然急救队里有两个大男人做帮手,可温杨就是清楚简沐姿。 简沐姿一定是那个会托着患者头部、随时确认患者情况的急救医生。 温杨不想简沐姿被自己传染了冒。 数月以前,那样重冒而强撑的简沐姿,她不想再看到了。 简沐姿原本想跟着温杨坐过去,一时间却被对方的话搅得心绪难平。 她自然听出来了温杨的意思。 温杨的反话、揶揄的话,她过去听得太多。 听得多了,不用怎么思考就能受到对方隐藏在强硬之语背后的真心实意。 温杨的内心,远比想象中的温柔。 简沐姿起了身, 我不坐过来。 她见到温杨又有再挪动的架势,立刻出言打断了对方的动作。 见到温杨辛苦的样子,她心里少有的慌。 她站到温杨身边。 低着头、倚靠在椅背的温杨,不过才到她的腹处的位置。 忘了么?我是医生。 简沐姿的右手紧又松,松了又紧。 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将自己的手心搭在了温杨的额头上。 还好,没有发烫。 温杨当即打了个灵,抬眸看向简沐姿,我没发烧,只是小冒一般,过几天就好了 简沐姿也不接她的话, 吃药了么? 吃了。 手下意识伸进口袋里,觉到空空如也才猛然间想起,药在车上。 药名还记得么? 温杨摇了摇头。 确实是不记得了,准确来说是没记得过。 买药的时候,她只是将自己的症状讲给了药店的人听。 吃药之前看了一眼用法,本没心思记药名。 你开车过来的? 温杨点了点头。 车在哪?警局? 嗯。 车钥匙给我。 我待会儿发照片给你看? 我现在就得知道。 方才温杨身上显而易见的烦躁,这会儿又换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简沐姿惯常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些急躁,出口的话里也带了更多的威慑力。 温杨握着汤匙的手就是一顿,双手撑在桌面上起了身。 我去吧,你去那边还得跟门卫师傅打半天招呼。 她一想到简沐姿跟人虚与委蛇的画面就觉得别扭。 车钥匙。我跟张路之一起过去。 简沐姿按下了想要离开餐桌的人。 早餐都没有吃完就想走? 她继续伸着手,手心朝上、直白地摊在温杨的眼皮底下。 明摆着,就是要车钥匙。 温杨无法,只好将车钥匙给了她。 药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嗯。 简沐姿拿了钥匙就去排队的队伍里叫走了张路之。 张路之带着她,跟警局侧门的门卫师傅打了声招呼。 简沐姿按了按手里的车钥匙,车灯亮了的便是温杨开来的车。 老大的车居然是jeep!!! 张路之这会儿还不知道温杨病了,以为简医生过来只是帮老大拿东西。 他跟来看下车,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dream car。 切合实际的张警官,dream car也不过是一款jeep自由光。 不超过50万的车就可以了。 简沐姿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张路之仍是一个人站在外头碎碎念叨,啊,也不算老大的车。老大说过,她现在开的车是她老爸不要的。 张路之向车里探了探脑袋。 简医生躬身扒在副驾驶座上找什么呢? 简医生,你在找什么啊?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 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就要将脸贴在座椅隙里的简沐姿,总算在副驾驶座的座位底下找到了药盒。 温杨误以为搁在副驾驶座上的药盒,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副驾驶座侧边的隙里。 她下车之前的顺手一,却不是顺手一搁。 依照温杨目前的症状,冒药算是对症下药。 简沐姿打开了药盒,查看了已经被取出药丸的空位。 确认是成人一次的剂量无疑。 她取了一板药出来,又将剩余的药回了盒子里、搁在了副驾驶座上。 取出的那板药,随后被简沐姿给了张路之。 张路之被简医生委以重任,成了监督病人用药的监督官。 随后还跟着简沐姿去了急救中心,带走了两只保温杯。 一只盛有温水、一只盛有刚刚烧开的开水。 上午给她喝这杯,下午给她喝这杯。 好的,简医生,保证完成任务。 因为这几天不着家的缘故,温杨也没有机会给简沐姿做三明治。 她一早就跟简沐姿请了小假,说明了这几天不在家、没法做三明治的事。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