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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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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知我情衷
时间: 2024/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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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花气正文番外(十四) 下一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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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既站在原处,看着南城城门缓缓关上,观若的身影如红梅一般凋零在夜风中,再看不见。 而后他策马前行,在她方才踏过的雪地上走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南城楼上的女子举起弓箭对准了他,一直到他身上肩上都落 了雪,他不堪重负,方才策马回头,往府邸中走。 他将自己短暂地浸入新婚之喜的热闹之中,而后自人群中 身出来,温了一壶酒,独自一人来到了清萼园之中的雪庐里。 如此雪夜,有许多人饥寒 迫。 天地为被,不过给予他们无尽的绝望而已。 他尚且有一壶酒,有茅草所做的屋顶,雪花不再能飘落到他身上,其实已经很好了。 更何况还有梅花为伴。 他从丝竹鼎盛,繁华热闹之地,一路走到这里,连明灯也不肯点一盏,便是只想一个人安宁地同不会说话的梅花待一会儿。 可是从来天不遂人愿,他很快听见了有人踏雪而来的声音。 不必抬头,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琢石,便是寻常人家中养的狗,也没有如你一般鼻子这样灵 的。” 伏珺朝着他走过来,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一旁,“我倒不是闻着你的气味而来的,是为着我的梅花酒。” “今夜一夜,前堂有无数佳肴美酒,有的人偏偏不要,只是寻了我的梅花酒来。叫我如何不着恼?” 他此番过来,并没有带酒杯,只是自怀中同样取出一壶梅花酒,正好与晏既对饮。 “今 是眉姑娘与风驰的婚宴,你这个大舅哥姗姗来迟,又不过是在席面上呆了片刻,便悄然离开了。” “若是旁人无知,只怕还要传下闲话来,说你名义上认了眉姑娘做妹妹,其实心里也有她,因此才在席面上呆不下去呢。” 毕竟当年冯氏蒙难,赵氏保不住眉瑾,也是晏既在自身难保的时候一意孤行,不惜惹怒梁帝,将她接到太原的。 晏既不曾与她同饮,只是沉默着拿起酒壶,望着雪庐之外的梅花树。 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在蒙昧的烛光之下,红梅花恢复了它们原本的颜 ,在夜风中微微颤动着。 伏珺见晏既兴致不高,故意要同他玩笑,“甚至或许也会传出这样的谣言来,说晏将军或许是喜好龙 。” “今 独自一人在清萼园中郁郁寡 ,是因为与风驰有情之故。” 毕竟旁人送过来的世家女,或是风尘瘦马,任凭那些世家如何战战兢兢,他是一个也不会留下来的。 她说了这样的话,晏既才终于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 待要真正地出言将她赶走,心中又到底还是 念她天寒地冻过来陪她的情谊,只是 下了心中的那一点不快。 “我走之后,厅堂之中可还热闹?风驰如何?人已经散去了么?” 他想用这些问题来堵住她的嘴。 伏珺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而后不自觉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风驰喝成那样。” “嘉盛今夜不是主角,并没有人灌他的酒,到最后的时候,他倒是还清醒着。上蹿下跳地要风驰自己收拾残局。” “风驰到最后,已经只知道傻笑了。实在是醉的不行,还是旁人喂他喝酒,他便喝,一点也不推拒。” “今夜眉姑娘只怕是要辛苦了。也不知道她明 会不会找嘉盛算账,那便又有热闹可看了。” 晏既听完,只是低头笑了笑,而后又饮了一口酒。 伏珺打量着他的神 ,又道,“若是当时你在河东成婚,只怕还不如今 热闹。” 晏既深 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琢石,反复地提我的旧伤疤,难道便是知己朋友所为?” 伏珺见晏既面 不善,仍然无所畏惧地望着他。 “我若不如此,如何能引得出你心中的话来?” 也许是被伏珺的话所 怒,也许是心中积 已久的情绪为酒意所![](//www.cnzonstar.com/ig/ji.png) ,晏既的手紧紧握成拳,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震碎了他的酒壶。 幸而壶中酒已经所剩不多,从桌面上一滴一滴地 下来,很快便凝结不动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像她一样心狠?我想要同她解释我和阿媛之间的事,她 本听也不想听。” “她甚至还怀疑我对她的情意,觉得我会如我父亲一般,同时拥有万丽稚与我母亲两个女人。” “她拿西魏文帝的乙弗皇后来自比,觉得我终有一 ,会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要她让出正 之位,甚至要她的 命。” “我想要向她承诺,可是一切都苍白,究其 本,是她 本就不信任我。” 伏珺沉默了片刻,晃了晃自己壶中的酒,让酒气 漾起来,混进了梅花香中。 “殷姑娘如此作为, 本就不是因为吃醋。她在萧翾身边 久,格局不会这样小。” 她伸出手去,将那些酒壶的碎片都拂落到了地上。 而后才继续道:“也或许 本不是殷姑娘心狠,是明之你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不是你曾经做过的事太伤人。” “若是你与殷姑娘 换,是她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如今的你待她,会不会如她待你一般客气。” 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分开。 可是她记得她追到河东城外之时,殷姑娘的那种眼神。 她分明是希望晏既能去寻她的,却在她面前,明知道会给晏既传话的人面前将话说的那样死,那么不留余地。 晏既没有很快地去追她,固然有他身受重伤之故,有裴俶在府中故 玄虚,令人以为她还在府中藏匿之故。 可说到底,他还是犹豫了的。 一个人面对自己极其想要的东西,却犹豫了。是因为恐惧、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愧疚。 她想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已经过去这样久了,晏既仍然不能对殷姑娘忘情。她不能再劝他放弃,便只能帮助他得到。 她摸到了那个心结,却不得解开之法,只能引导他自己去解开。 晏既听罢,沉默了许久。 “你说当年,阿翙要养那株梅花,到底是进了上林苑之后随便择取的一株,还是真的万物有灵,他被那棵梅树所 召?” 伏珺知道他不想再谈论方才的话题,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也许是万物有灵,也许只是随便择取。” “不过那株梅花,凤藻 热闹繁盛的时候它也如是,人去楼空,它也很快便枯死了,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超越人力的事情上去。” 花气从来便是要用人气来养的。 她离开了梁 ,殿中的那些玉楼琼勾无人再照管,今年想必已经枯死了。 而娘娘想要看到的是太原晏家的玉楼琼勾年年开放,她会看到的。 伏珺喝了一口酒,尚且来不及继续说下去,忽而起了一阵风,将那灯笼刮倒,顷刻便燃烧殆尽了。 如此一番,伏珺也一下子熄了也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心思,两个人忽而都心灰意冷起来。 伏珺将目光转出去,望向了梅花,“从前听闻九江越家清萼园,冬 梅花香飘十里,能与你们晏氏 山的玉楼琼勾相比较。” “如今时过境迁,梅花已疏,幸而 了雪,看来也不算是太过寥落。” 那灯笼已然燃尽,化了开了一大片雪,留下一片焦灰,在月 之下,仍然是十分明显的痕迹。 是梅花又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颜 。 “种梅的人早已不在,后世儿孙又没有能力守住先人留给他们的东西,自然是要寥落的。” 就像他们方才所谈论的那样。 九江之地原本属于吴家,越家便是吴氏之下的第一世家。 只是他们家族之中的人,除却第一位先祖,后世子孙从来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而后便被陈家人后来居上,一路欺 至此。 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好听的说法而已,无非是沉溺于风花雪月,实在无能而已。 伏珺说起了一些无关的事,“我听闻陈家上上一代的家主,曾经是越氏的女婿。” “因为越氏女的痴心,越氏一直都是十分帮扶陈氏的。” “陈氏的家主是中山 ,权势超过了越氏,便不再肯善待越家女。越家女一片痴心,如 水成空,最后郁郁而终了。” “她的兄长心中悲愤 加,无处发 ,便焚毁了清萼园中的一些梅花,用以被妹妹陪葬。” 晏既不等伏珺说完,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何必为自己的无能找这样多的借口,什么用梅花来为妹妹陪葬,怕不是他自己不喜 梅花。” “若是有人这样折辱我的妹妹,以至于她香消玉殒,我该烧了他,来为我妹妹陪葬才是。” 还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在另一处世间,也再不能打扰他的妹妹。 伏珺又道:“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其实在于越氏女生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最后做了萧翾的面首。” 听到伏珺的话,晏既倒是起了一丝兴趣。 “都是陈年往事了,连我都不知道,你这南虞人,居然知道的这样清楚。” 伏珺举起酒壶喝了一口酒,“从前在娘娘身边,偶然听过一点萧翾的事。” “后来同她成了盟友,又回归对手,也打听出来一些只关风月的事。” 她知道晏既也起了一点兴趣,也就不再卖关子,将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这位陈郎君名为陈蚕,是陈氏上上一代家主的第四子。” “因母亲越氏怀着他的时候郁郁寡 ,生下他来,也是体弱多病,为他父亲所不喜。” “陈氏是大家大族,又多是欺善怕恶的势力之辈,陈蚕在陈家的 子过的十分不如意,几乎连庶子都不如。” 再之后,便是佳人出场了。 “萧翾那时还是萧家风光无限的小姐,与越氏也算沾亲带故,曾经到九江游玩,为陈氏座上宾。” “笙歌庭院之中,遇见了连下人不尊敬的陈蚕,便替他说了几句话,越俎代庖,教训了陈氏的仆妇。” 晏既笑了笑,“萧翾年少之时,倒是会管这样的闲事,颇有侠女之风。” 像是青华山的蔺玉觅。都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谁又不曾天真任 过呢。 伏珺并不在意晏既的话,继续说了下去,“这位陈郎君擅长琴艺,又擅歌唱,恰好是萧翾最喜 的,因此他们后来便成为了朋友。” 她叹了一句,“这位体弱多病的陈郎君,倒是比他那个舅舅,那个父亲都有胆的多。” “在萧翾蒙难之后,独自一人从九江来到了南郡,陪着她一路走到了如今。” 晏既很配合地及时提问,“那陈家的人呢?当年萧氏内 ,谁都不知道赢的人会是萧翾。” “要防着获胜之人秋后算账,他们一定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吧。” 一个不能令家族兴旺,反而令家族蒙羞的子弟,看起来似乎是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陈氏的人从来都没有善待过他,又凭什么要求他按照他们的心意做事。 伏珺的神情十分不屑,“陈氏之人的品行向来如此,没什么可奇怪的。” “倒是这位陈郎君十分不介意,任由萧翾对外宣称他已经做了她的面首,算是狠狠地打了陈家的脸。” “此后一直到兵戎相见,两家便再也没有 好过。” 晏既听到这里,倒是生了几分 慨,“萧翾与陈蚕,一路走到如今,也算是世间难得的情谊了,哪里是这一点 水之情可以比拟的。” “这世间许多夫 情谊,也 本就比不上他们。” 每当这时候,他总是会想起他的父母。 方才伏珺说的话才是对的,若是他与观若换一换位置,前生是他死在她怀中,只怕今生,看不见什么证据,他也是很难消除心中的芥蒂的。 伏珺的酒也已经饮尽了,强留无趣,他们该回去了。 “与其说萧翾的陈郎君,不如说说另一位陈郎君,那个在雪地里,拿裹挟着石块的雪球丢你的陈稠。” 伏珺不知道晏既为什么忽而说起了他,毕竟到九江之后,他们连一个陈氏的人都没有见到。 “我已经修书一封,请萧翾将陈稠 给我。在上元两边城门 开之前,她就会把人送过来的。” 伏珺听完,倒是一时间 慨万千,“都这么多年了,再见面,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回头笑了笑,望了一眼空旷的雪地。 “不如以牙还牙,再同他打一场雪仗。”以报当年,以为 本就报不了的仇。 晏既也望着她笑起来,“待到办完这件事,过完新年,到了上元,我们再好好地一起出门去游玩一番。” 星桥火树,长安一夜,开遍红莲万 。他们许久没有一起出门游玩了。CNzOnStar.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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