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向顿时如梦初醒。 陆瞻沉默着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濡的指尖放进嘴里含着,是咸的。 “你哭了,也是因为他吗?”问出第二句的时候,语气是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艰涩。 卧室的灯并不亮,是柔和的暖调,男人穿着大衣的黑身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继续跪在地上,抬眸看她时,眼底是一片晦暗。 像一个虔诚而又卑微的信徒,撕下了伪装祈求她他。 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哪怕是陆瞻,她印象中的他也是张狂冷酷的。 乌黑的长眉并不规矩,非要在左边断掉一截以此彰显自己的不同,浅褐的瞳仁沉寂清冷,见到谁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样。 脾气尤其拽,和小时候差不多。 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问过谁。 向不是那么没有良心的人。 这一个月他虽然不像白涧那样光风趣,但是有刻意地做出改变。 还记得他刚回来那会儿,向在夜市做采访,收工已经是晚上十点。 路灯一盏盏亮起,他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光影中,找了张没人要的板凳坐下。 疏离冷淡的气质让人不好接近,身上那套昂贵的墨西装和他的这个人,更是和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也许是看出了这是个有钱人,旁边的小贩都热情地想把自己的东西推销出去。 陆瞻并不想多事,更不喜坐在这闻用劣质油烤出的刺鼻的烟火味,可他老老实实地等了近叁个小时,最后点头还买了两大袋山竹。 卖水果的老板乐得咧开了嘴,笑问一句:“是买给女朋友的?” 看他的脸,估计不会回答,要么也是高冷地“嗯”一声。 但是陆瞻却没有。 “不是。”他像是刚刚恋的年轻人,冷漠的表情有了裂痕,说出的话再自然不过,“是未婚,我们已经订婚五年了。” “哦哦。”老板一边把最貌美的山竹挑出来,一边多嘴问了句,“订婚五年了啊,那什么时候结婚?” 空气突然沉默,陆瞻抿了抿,没有接话。 一对订婚了五年的未婚夫,怎么会拖了这么久还没修成正果? 老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地岔开话题,“啊,我这还有进口的车厘子,女孩子都吃,要不要也来点?” 或许是怕时隔多年,她已经换了口味,陆瞻“嗯”了声,近乎包下了摊位上的所有水果。 他出手阔绰,反倒让推销的那个老板有些不好意思。 向却看见他站在那一边付钱,一边淡淡地说:“没关系,她喜就好。” 清冷的眸中都因为心里那点希盼,而攀升出一丝暖意。 他本该一尘不染,却站在烟火中买下所有她有可能喜的水果,试图也能让自己讨到一点心。 从前再张狂的人也可以磨平棱角,在人面前变得温柔。向承认,从前的悸动太过青涩,远不如这几年的执念让人深刻。 原来只要他回来,只要他是陆瞻,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喜。 …… “我是在安你。”向勾着他尾指,绵软的力道如水一般,“如果你不信,可以验证一下。” 陆瞻的眼皮动了动,很快就陷入她的沼泽中,“怎么试?” “亲我一下。”向凑过去,陆瞻无声地看着她,润的近在咫尺,吐间总是说着一些扰他心智的谎话,“亲亲我,让我知道你是谁。” ———— 亲妈每一问:他们怎么还不do?不do我来do(瞎说的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