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经过这么一闹,佘宴白心中的火气连带着腔忧愁都消了。他睨了敖夜一眼,笑道,行了,我不与你生气了。你现下快去请你阿爹来一趟,看一看眠眠的情况对不对。 谈及小蛇崽,敖夜严肃了许多,好,你安心在这等着,我很快就会带阿爹过来。 说罢,他便匆匆出了山,目光无意扫过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空的树坑时,不到有些奇怪,这两人怎的至今未归。 怎么样,眠眠迟迟没有破壳,可是哪出了问题?佘宴白化作人身蛇尾的模样,斜坐在巢旁,紧张地望着金龙。 敖夜站在他身侧,亦紧张地盯着他阿爹的神。 金龙收回抚摸着蛋壳的手,直起,和蔼的目光落到佘宴白的腹部。 他道,眠眠无碍,之所以至今都没有破壳的迹象,乃是你腹中的小家伙不自觉收了一些蛋壳内的华而已。 本来只够一个小龙崽用的灵植华,结果却多出了一个小家伙抢食。而没吃够的小蛇崽,可不就迟迟无法醒来了么。 佘宴白摸了摸肚子,又不舍地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金蛋,那我们该如何补救?可否要我暂时远离眠眠? 那倒不至于。你乃眠眠生父,守在其身旁,反而有助于他早转化成小龙崽。金龙说道。 闻言,佘宴白舒了一口气。 金龙沉思片刻,取出一指环状的储物法宝给敖夜,吩咐道,里头装了不少年份悠久的灵植,你需每取出一些,萃取其华注入到金蛋内。直至眠眠破壳,方可停止。 敖夜双手接过,神郑重。 想了想,金龙又道,嗯星星尚在腹中就能收外界的能量,可见他天赋不低,既然如此你每也喂宴白一些灵植华,直至他诞下星星。 是。敖夜应道。 宴白,你若想早见到星星,可多收些能量。临走前,金龙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他的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责怪,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父亲,随口说了句经验之谈罢了。 佘宴白一怔,这才发现因着近期他的一颗心都在眠眠身上,竟忘了腹中的小崽子若要长大,需要收足够的能量才行。 不,也不能说是忘了。而是他的星星太安静了,除了最初发现他的那几天,后来便再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负担过。 而正是因为体内的能量未有多少失,他才没有想起来主动补充能量。 他在想,星星之所以会悄悄收外界能量,是否是因为饿了,但又不想影响到他呢? 佘宴白摸着肚子,眉眼间出一丝羞愧之。 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爹,怎还能如此心大意? 送阿爹离开后,敖夜回来见佘宴白还处于怔愣中,不有些心疼。 看来我们星星是个和眠眠一样乖的孩子。敖夜拥住佘宴白,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部,你看,星星知道你担心眠眠,他不想打扰你,多乖。 佘宴白把头埋在敖夜的肩窝里,许久后,才闷声道,眠眠陪我经历了太多,我无法不在乎他。 而星星呢,是他计划之中意料之外的孩子,来得太轻易,又处于一个安全无忧的环境佘宴白几乎被愧疚淹没,说到底,还是他对星星不够重视。 似乎是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星星轻轻地动了一下。 而敖夜的手恰好摸上佘宴白的腹部,便受到了这点动静。 阿白,星星在安你呢。敖夜低头,在佘宴白的发间吻了一下,你难过的话,星星也会难过。 佘宴白缓缓抬起头,出一双微红的眼,哑声道,嗯,我不难过了。 他嘴角上扬,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敖夜捧着他的脸,神情温柔,唤道,阿白。 佘宴白望着他,眸光粼粼。 温热的指腹摩挲了一会儿佘宴白微红的眼角,敖夜便低头吻上了他微的眼睛,然后安抚道,你只是身处孕期,情绪容易起伏而已。不怕,很快就会过去的。我知道,阿白是天底下最坚韧的人。 他还是更喜看佘宴白笑,算计人的笑,狡黠的笑,又或者单纯没有意义的浅笑。 受着眼睛上的温热,佘宴白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缓缓伸出手,回抱住敖夜,嘟囔道,我上次都没有这样 敖夜抚着他的背,低笑道,嗯,那看来还是星星不够乖。 胡说! 佘宴白生气了,张嘴就在敖夜脖子上咬了一口,还衔着那块反复撕磨。 敖夜笑得膛都在颤动,似叹、又似愉悦道,我的小蛇,真的很咬人啊 幸好,只咬他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在2021091522:56:33~2021091622:5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小林子呀、简言、初濛10瓶;依遥8瓶;庐山云雾3瓶;炁、云开不见月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8章 晚安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快一个月。 巢里的金蛋还没有破壳,佘宴白的肚子就悄悄地鼓了起来。 而第一个发现这事的人,非他本人,却是敖夜。 这晨间,依偎着金蛋、人身蛇尾的美人刚从睡梦中醒来,慢悠悠地开眼帘,眼前的景象尚未清晰,耳畔就传来一句有些迟疑的话,令他瞬间惊醒 阿白,你是不是胖了? 敖夜跪坐在佘宴白身侧,低着头,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微微隆起的腹部。 起初,他是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后来,佘宴白曾言,从怀上眠眠到诞下他的那天,腹部都是一马平川,这才打消了他心底那不可说的念头。 可是现在 敖夜的手顺着佘宴白绯红的衣摆钻了进去,隔着一层轻薄的里衣抚摸着他的腹部。 常人若是胖了,乃是整个腹部都会胖,到处都是,摸着软乎乎的。而佘宴白现下却不是,只丹田处鼓了起来,摸着宛若一面凸出来一个半圆的鼓。 敖夜甚至不敢卸了手腕的力道,生怕他的手掌不慎破了这面鼓,从而惊扰了里头的小崽子。 而许是应到了他这个阿爹的存在,佘宴白的肚子忽然动了一下,好似里头的小崽子在回应他一般。 确实是胖了。敖夜笑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不笑时冷若冰霜的脸庞,刹那间,俊眉如山返青,凤眸更似盛着脉脉水。 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非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会发胖?佘宴白猛地坐起来,愤怒的手指差点戳到敖夜的鼻子。 他本已渐渐地从孕期反复无常的情绪中走出,可今儿,却还是轻而易举地被敖夜怒了。 原因无他,妖族多美人,而佘宴白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往虽不像孔玉那般多有自恋之举,但并非就真的不在乎容貌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佘宴白或许还能一笑置之。偏偏是敖夜所说,可不就令他凭空想象出了几分嫌弃之意。 佘宴白一巴掌拍开敖夜的手,愠怒道,既然觉得我胖了,就莫要碰我,去找个合你心意的人摸去吧。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敖夜敢点头,他少不了要大发脾气。 敖夜反握住他的手,捏着他微凉的手指,笑道,阿白,你且看看这胖的地方再恼我也不迟。 说着,他空着的那只手解开了佘宴白的衣带,然后拉着他的手,将其小心地放在了他自个的腹上。 忽然摸到鼓的肚皮,佘宴白的手一颤,想缩回来,却被敖夜温热的手带着,在腹部上下轻抚了一下。 星星雨均沾,也动了下,算是回应佘宴白的抚摸。 这、这是佘宴白抖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睫慌地颤动着。 一个如凡间妇人怀胎三四个月大的肚子,令佘宴白这个自诩见过大场面的蛇妖,吓得花容失。 敖夜点点头,笑道,是星星。 佘宴白倒一口凉气,身子有些发软,还好敖夜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让他倒下。 佘宴白靠在敖夜的膛上,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再次看一看自己的肚子。他一层层掀开衣裳,出赤i的膛与腹部,抖着手摸了摸那个突兀鼓起的圆润弧度。 与此同时,他亦将神识探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龙珠内的那个小光点已经有了i身。通体金鳞的小龙崽被一层金的半透明软膜包裹在内,眼睛紧闭着,呼的时候肚子会一鼓一鼓的。 虽然星星的体型比眠眠当初要大得多,但瞧着却不似眠眠那般乎乎的,乃是一头相当苗条的小龙崽。 星星 佘宴白本是情不自地在识海内唤了一声,不想却得到了回应。 浩瀚的识海内,忽然有一处泛起了涟漪。接着,有一道稚的声音响起,不似眠眠那般又软又甜,但却是同样的怀眷恋。 嗯。 小龙崽的回应又冷又酷,令佘宴白想起了敖夜,不想笑。 而小龙崽不知是害羞,还是尚且弱小、力不足,出了这一声后,就再没了回应。 佘宴白用神识仔细观察了一会,才发现星星竟是睡着了。四肢抱着尾巴,蜷缩成一团,煞是惹人怜。 阿夜,星星他已经转变成了龙身,是一头漂亮的小金 剩余的一个龙字含在舌尖,尚未吐出瓣,就消了声。佘宴白顺着敖夜的视线往下看去,目光顿时一凝。 他虽不似敖夜那般肌分明、线条惹人,但身上也是覆着一层薄薄的肌,并非那等只有一身白乎软的文弱之人。 可现今,肚子鼓起来了也就罢了,怎的脯也软了? 好似一大块白腻滑的杏仁豆腐,还没尝进嘴里呢,就先隐约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只是那黄的杏仁换做了两粒泽丽的红枣儿,颤巍巍地坠着,又在某人愈发滚烫的目光里,逐渐变硬。 阿白敖夜目光发直,喉结滚动了几下,艰难地念出藏在心尖上的名字。 以后会有水吗? 佘宴白身子一颤,双颊上的羞红瞬间晕开,半i的身子皆染上了好看粉霞。 他握住衣角想将身体遮住,可是手抖得厉害,身子也在发软,不了眼睛,一排整齐的皓齿狈地咬紧了。 会吗?敖夜喉间一阵干紧,等后星星破壳了,阿白会将他搂在怀里,让他含着阿白的 佘宴白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翻身,雪白的尾巴变作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跪在了敖夜的两条腿之间。 不许说!佘宴白一只手勾着敖夜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捂住敖夜的嘴,波光潋滟的眸子故作凶狠地瞪着他。 然而此刻,他身前的衣裳大敞着,鼓起的肚子就顶在敖夜腹上。又白又软的脯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膛上,两粒发硬的枣子便愈发明显,甚至有点硌人。 他这副模样,不仅没有丝毫威胁力,反而如同大方地袒出自己弱点的肥美猎物。再良善的猎人在如此惑下,也会红了眼,想挽弓搭箭教他尝一尝自己的厉害。 敖夜垂着眼,目光顺着眼前修长的脖颈与凹陷的锁骨往下,哑声道,好,不说。 可是恍惚间,他好似真地嗅到了一缕香,若是尝一口,大约是甜的,或许会有点腥敖夜喉咙滚了一下,仿佛真地咽下了什么。 佘宴白望着他淡然的脸庞,蹙了眉。 不许胡思想! 嗯,不想。敖夜淡淡地笑了一下,两只热乎乎的大手掐住了佘宴白细瘦的肢。 而那温度,烫得他不缩了一下。 佘宴白想后退,膝盖却不慎碰到了什么,不顿时僵住,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手往上移,捂住了敖夜那令他心慌的眼睛,轻声警告道,不许胡来。 一连三个不许,气势由弱转强。 而敖夜,还是乖乖应下,不说不该说的,不想不该想的,不做不该做的。 佘宴白警惕地望着他,不信他当真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温顺听话。 毕竟他面前的,可是一头开了荤,还食髓知味了的巨兽。 我先帮你把衣裳穿上?敖夜摸到佘宴白的衣角握住,又有手指捻了捻。 眼睫轻颤,扫过佘宴白的手心,惹得他心里起了一阵意。 想了想,佘宴白轻轻地嗯了一声,只是当目光扫到一旁的金蛋时,又咬着牙低声补充了一句,老实点。 敖夜低笑,好。 出乎意料的是,那两只手还当真是从头到尾都很老实,不令严阵以待的佘宴白有些失落咳,应当是有些惊讶。 敖夜也并非不是想做些别的,以足心中旎的遐想,只是他知晓眼下并非良机。 若是真惹出火来,恐怕他只有被赶出去消火这一下场。而此时此刻,如不是迫不得已,他又怎会想离开侣与幼子呢? 眠眠没破壳前,某些事你想都别想。佘宴白凑到他耳畔,低声道,你要是再刻意勾我,就滚出山,哪儿凉快哪呆着去。 被这勾人的倒打一耙,敖夜深无奈,但也只能宠着,便索认下了罪名,怪我,不该勾你。 只是他的声音里含着笑,听着便没有一丝悔过之意。 随后两人依偎着,也不说话,就只静静地等着体内的火消下去。 片刻之后,敖夜握住佘宴白的手腕,将捂着他眼睛的手轻轻地拉了下来,却握在手里不放,问道,阿白,我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佘宴白了下手,没动,便任由敖夜细细把玩,捏手掌,抚摸过每一手指。 什么问题?我忘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敖夜也不恼,好脾气道,与我举行伴侣仪式的事,你可考虑好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