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体非常的疲倦,但姜泽宇却是大睁着眼睛,难以入眠。 这位可能和他一样有着神奇遭遇的士兵倒还在其次,此刻最困扰姜泽宇的,还是那个找来了风宝山和王宗伟刺杀他的神秘人。 这个人一不除,那么他便一不得安宁,永远也别想睡得安稳。 “妈的,到底是谁呢?”姜泽宇咬着后槽牙,自言自语地骂着。 要说自己的仇人,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想从中找出一个嫌疑人来,还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往近了说,陈式药业的实际负责人陈北极算是一个。 自己不但抢走了这家伙一直觊觎着的金姒,还出手教训了他和他的一众保镖们,既然当初那些保镖肯对自己下死手,那么陈北极在事后找人要自己的命,硬要说也是说的通的,只是有些牵强。 因为这点事就要取他的命,实在是穷凶极恶得过头了。 而往远了说,就是他们隔壁村子,青山屯的懒汉孙全林一家了。 据说当初自己把他们一家人砍了之后,一出院,他们就搬去了孙全林母亲的娘家那边。 上次去查询山茱萸的市场行情时,姜泽宇还跟张铁牛打听过,张铁牛说,孙铁汉因为欺骗了他们本家的亲戚,现在谁都不跟他们来往了。 半个月前,孙铁汉雇了个货车回了趟青山屯,搬走了家里所有能拿走的物件,看那样子,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住了。 “不可能是他们,也太扯了。”刚想到了孙全林一家,姜泽宇便立刻将其否定了。 说来也是,连伪造一张的死亡证明都不舍得花钱的孙懒汉,怎么可能花钱去请风宝山和王宗伟这种级别的刺杀专家? 再说以老孙家的经济条件,就是干上一辈子,把棺材本都搭进去,估计都不够人家出场费的。 所以孙全林一家人的嫌疑连洗都不用洗,因为本就不存在。 同理,他们村的李红帅也可以基本排除掉了。他现在连自己的砖窑都要黄铺子关门,哪还付得起上千万的佣金? 至于其他人,姜泽宇首先想到的是烽火连城酒店的董事长马飞。 作为五星级酒店的董事长,马飞的经济条件自然不用多说。 他的老婆汪淑雁开的是限量款的布加迪威龙,而且言谈举止虽然蛮横,但也有着大家闺秀的影子,再加上她能找来一帮打手,想必背后有着家族势力的支持。 当初在帝格酒店的宴会大厅内,马飞的谋败,气急之下想要杀人,却自食其果,戳瞎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事后,马飞更是被方大勇嫁祸了一个投毒的罪名,要不是赔了自己一千万的巨款,现在怕是还在局子里蹲着,更不用说他的老婆汪淑雁还被自己占尽了便宜,甚至连神病都要吓出来了。 这份奇大辱,倒是值得马飞对自己动杀心。 暂且将其定为第一号怀疑对象! 除了马飞,可疑的当然还有高长庚、宋房林之。 不过姜泽宇倒是觉得他们的可能不大。 高长庚知道自己和王家人的关系,自己死了,对他有害无利,反而还会让他之前孝敬自己的重金打了水漂。 宋芳林则是个传统氓,真要杀自己,肯定会用自己手下的人,而且要论起资本,他可能连经营了二十几年砖窑的李红帅都不如。 剩下的类似卢二福的手下残、还有前几天在医院门口收拾的封飚等人,也不用去想,他们要是有那个能耐,早就先把他们的老大杀了,本轮不上自己。 难道说,那个人真的是马飞? 姜泽宇心中暗想。可紧接着,他灵光一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更加可疑的名字——班桐楼! 是的,马飞虽然有钱,但要跟班家这尊庞然大物相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比起前者,班桐楼则更有机会接触到王宗伟和风宝山这类人。 当初在庆祝王振图老爷子康复的宴会上,自己不光让他在众多宾客前出了丑,还当着王留美的面打了他。 像班桐楼这种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富二代,大多心高气傲,受不了挫折。再加上他在那方面纵过度,从中医的角度讲,脾气是很容易暴躁的。 所以他的嫌疑要比马飞还要高出不少。 筛选出了两个比较合理的嫌疑人,姜泽宇心中一安,终于沉沉的睡去。 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势力,那么应对起来也能轻松不少。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泽宇突然听到身边有一阵微弱的鼾声。 他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母亲杨秀美正伏在他的边,旁边的杯子里,水还冒着热气,想来她应该刚刚睡着。 姜泽宇没忍心去叫,本来准备等着母亲自己醒过来,哪知道杨秀美就像和他有着心灵应一样,猛一抬头,母子二人便四目相对起来。 “妈。”音讯全无了两三天,姜泽宇有些心虚地嘟囔了一声。 杨秀美没有说话,只是眼角不停留下的泪水已经说明了她的内心。 “哎!小宇醒了!”这时,父亲姜有能的声音传来。 姜泽宇抬头一看,发现姜有能正端着那只经常下地干活时带着的运动水壶站在门口,里面刚接好的热水冒着白的水蒸气。 似乎是怕房间里的人多了,会影响到儿子休息,姜有能虽然神情动,但还是把刚刚迈进来的腿收了回去。 见此情景,姜泽宇鼻子一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眼泪,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道:“你快进来啊,爸,我没事的。” “小宇啊!你可吓死妈了!”杨秀美大哭着说道,情绪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 “孩儿他娘,别哭了,小宇不都说了嘛,人没事。” 姜有能把水壶放到一边,走到媳妇的跟前安道,但他的话说才到一半,也是背过了身去,在脸上抹着什么。 眼前的情景让姜泽宇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觉,记得他小时候得了肝炎,父母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但是时过境迁,此时的父母,鬓角上已经是白发了。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