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接连传来,陈北极第一次体会到闹鬼是什么觉,心说这到底什么蛇?就是亚马逊丛林里的巨蟒,也不可能一次对付十几个人吧? 陈北极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仓惶中,他手中的手电光束朝草丛中照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头皮顿时就是一麻! 只见他们脚下的草丛里,密密麻麻,如同水一样的蛇群正在贴着地面爬行,那种场景,就像修罗地狱一般。 “卧槽!这什么玩意!” 陈北极虽然是上市公司的老总,通养气之术,但那是对人,面对这群没有智慧的山林猛兽,他的城府没有半点作用。 只一瞬间,陈北极的三魂七魄就丢了一半,大声尖叫的同时,拔腿就跑,价值上万的手工皮鞋也被蹬掉了一只,狈不已。 蛇类等爬行动物的视力是非常低下的,在它们眼中,所有的景象都是一幅幅热成像图,哪里的热量更高,哪里就是体型更大的热血动物。 而体型越大,对它们来说也就越危险。 陈北极曾经是谷平医科大学的博士后,虽然文凭的重量比不上曾立果,但也是实打实的科学家,面对蛇类该如何正确地逃跑,他当然是知道的。 只是在强烈的恐惧之下,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把一切都忘了个干净,身体遵从于生物的本能反应,选择了最不理智的一种逃生方式。 肾上腺素的旺盛分泌,再加上骤然的剧烈运动,陈北极的体温在短时间内上升了零点几摄氏度。 然而就是这零点几摄氏度,让他在蛇群的眼中变得异常显眼。一条离陈北极最近的五步蛇觉到了威胁,对着他的小腿便咬了一口。 吃疼之下,陈北极心中一慌,脚下跟着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 倒霉的是,他摔倒的地方正是一块凸起的花岗岩,糙的石棱不仅划破了陈北极的高档西服,更是在他肚子上留下了好几道血口子。 “啊!” 陈北极平时养尊处优惯了,何况蛇毒对痛觉神经的刺也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他大声地呼嚎着,到了最后,更是疼得身体搐了起来。 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状态,小六和小七虽然在香港的自由搏击高手曹师傅的门下学过拳脚,闪避功夫一,但是在面对蛇群时,他们掌握的格斗技艺本派不上用场。 而且由于他们一开始扯伤了几条蛇,引来了蛇群的众怒,结果受到了更加凶残的攻击。 如果不是姜泽宇及时下达了命令制止,他们两个就要在大剂量的蛇毒刺下,直接心脏停跳,一命呜呼了。 见陈北极等人已经全部倒地,无法行动,姜泽宇意地笑了一声,拍了拍手,示意蛇群退去。 这些“援兵”是姜泽宇为了以防万一,特别从后山的蛇群中挑选出来,命令其“驻扎”在这的,以五步蛇、眼镜蛇等常见的种类为主,加起来一共有一百多条。 而之所以没有选择那些毒更强的,是因为姜泽宇害怕青山屯的小孩们到这里玩耍时被误伤,当然,五步蛇的攻击实际上要更高一些。 不过,凭借姜泽宇的医术,以及师父生前留下的解毒药膏,治疗这类普通蛇毒,还是轻松加愉快的。 “姜泽宇!你…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陈北极想不通,他早年去过印度旅游,也见过当地用笛子控眼镜蛇跳舞的卖艺人,但像姜泽宇这样能够指挥上百条的,别说见了,他就是连想都不敢想。 陈北极为人狡诈险,姜泽宇这辈子都不会与他为伍,将自己的特殊能力暴给前者,是非常麻烦的。 如果金姒他们对陈北极等人的到来不知情,那么姜泽宇有很大的可能会狠下心来,将这一伙儿人杀之灭口。 没有办法,姜泽宇只能随口扯谎道:“呵呵,陈总,你应该知道,我之前与光药业有着蛇粉的生意往来。” “既然敢在山上放养着这些畜生,那么我自然有办法控制它们,并且早来的路上,就把驱赶毒蛇的药粉撒在身上了。” 陈北极听得将信将疑,因为这解释不了蛇群为什么会攻击他们。 当然,这个问题对陈北极来说并不重要,毕竟陈式药业又不经营蛇类养殖场。 眼下最要命的是,在姜泽宇这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他腿部的疼痛已经隐隐地开始消退。 陈北极知道,这代表着伤口附近的神经,已经在毒素的侵袭下坏死了。 如果不及时医治,他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中。 “老沙!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120啊!”陈北极大声催促道。 身为陈式药业的总裁,他万贯,身边女人无数,享受到的乐趣,是穷苦百姓们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陈北极今年不到五十岁,还远远没有活够,自然比谁都要惜命。 然而当他听到沙作非的回答时,心立刻就凉了。 “陈总,这山里没有信号啊!你看看你的手机好不好使?”沙作非苦着脸问道。 “不用试了,这两边的山里都是铁矿石,就算把信号塔建在这,都不管用。” 姜泽宇的嗓音平静,但听在陈北极等人的耳中,却如同死神宣判一样恐怖骇人。 “姜…姜老弟,杀人可是犯法的,你快点去有信号的地方叫救护车!”陈北极语气慌,说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 “哦?杀人?我怎么杀你了,谁有证据?”姜泽宇耸了耸肩,戏谑问道。 确实,如果陈北极等人最后死了,法院有很大的概率会宣判姜泽宇无罪。 因为纵蛇群伤人这种事,是违背大众常识的,外人本猜不到这一点,只会认为是姜泽宇的运气好。 而把姜泽宇带到这荒山野岭,准备对其行凶的陈北极等人,则会被大众们视为恶的暴徒,被咬死,也是死有余辜。 “别!姜爷爷,我错了,我不该觊觎您的方子,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认清了这一事实,一时间,陈北极的心中绝望万分。 在死亡的恐惧下,他将一切尊严都抛在了脑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姜泽宇磕起了头。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