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花周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偏偏说话做事都畏手畏脚,小心翼翼的,跟个小媳妇似的?还不如她豪气呢! “上一回我已经看过姜四的手段了,放心,瞧着就简单的很,搞定那几个乌合之众没问题的!”方知慧说着将账目拍在了他的面前,道,“账目你看吧,我去姜家搞定那几个混账东西,去去就来!” 冷不防被了一手账册的烟花周愣了一愣,待要说话,方知慧就回头朝他得意的拍了拍脯,道:“上回姜四教训姜家那几个你也看到了,简单的,你放心吧!” 说话间便匆匆跑到了外头,召集护卫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不过转眼的工夫,外头的嘈杂声便已经不见了,想是已经带着人走了。 方知慧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的,绝不拖沓! 连带人去姜家收拾那几个混账东西也一样。 回过神来的烟花周:“……还自信的!”他嘀咕了一句坐下来,将方知慧给他的账册放到桌面上,翻了开来,却半点看不下去,半晌之后,忍不住喃喃,“可那位姜四小姐的简单跟她的简单是一回事吗?” 坐了片刻,实在翻不下去的烟花周放下了手里的账册,忍不住跟着出了门,临出门前没忘记拿上钱袋。 还是带着钱财好,有钱万事好铺路。 那厢的方知慧走路办事风风火火,出门就带护卫骑马赶去了姜家。 着实没料到方二小姐来的如此之快,方知慧赶到姜家时早一步动身的门房还未回到姜家,白管事也还在吩咐人收拾被踢翻了一片桌椅的大堂。 姜二老爷等人带着护卫才无东苑不久,方知慧便带了人赶过来了。 一群乌泱泱的人头看的白管事呼一滞:这方二小姐带着的人也委实太多了,甚至还超过了姜二老爷他们带的人。 不止人多,势头也足,每个人手里甚至还提了短。 这架势看的饶是主动求助的白管事心头都有些发慌,张了张嘴,问道:“方二小姐,你怎么带人……” “不带人怎么解决这等事?”不等白管事说完,方知慧便大手一挥看向四周,“那几个混账东西在哪儿呢?看我不收拾他们!” 又带了人还带了短,这方二小姐还起袖子,跟个刺头似的,这倒不像是来解决事的,像来打架的。 先前还在怀疑方知慧能不能包的住的白管事眼下不是怕方知慧包不包的住的问题了,而是怕她包过头了。 这般一想,白管事忙道:“方二小姐,你别来……” “诶,行了行了!”方知慧不耐烦的打断了白管事的话,瞥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跟烟花周一个德?磨磨蹭蹭的,还不如我等巾帼英雄豪!” 白管事:“……”他可不是磨蹭,他是怕你这等巾帼英雄豪过头了。 “人呢?”方知慧不耐烦跟他废话,看向四周,看了看西苑,又看了看东苑,问道,“去哪儿了?” 白管事道:“在东苑四小姐的院子里。” 这话一出,方知慧便两眼放光,起袖子,了手,道:“倒是胆子大,连姜四的院子都敢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走,大家跟我去收拾他们!” 身后跟着的方家护卫拿起短齐齐扬起呼应了一声“是”。 这人多势众打群架的架势看的白管事更是心惊胆战,忍不住出声唤住方知慧:“方二小姐,你可别来……” “放心,我心里有数!”方知慧说着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让人将白管事和一众姜家别苑的下人“请”到大堂里,道,“包在我身上好了。” 看着白管事一脸不信的表情,方知慧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道:“你要相信我,我同姜四是朋友,心里都有数的。” 白管事:“……” 他相信四小姐的心里有数,却不大敢相信这位气势汹汹的方二小姐的心里有数。 不过此时他纵然想拦也是拦不住了,方知慧唯恐伤及无辜,将人“请”到大堂之后,随手拿了绳子将门锁系了起来,而后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了东苑。 姜家别苑的东苑于方知慧而言半点不陌生,姜四在宝陵的时候,她时常跑来蹭饭去,来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院子比起方家大宅自然是小的,不过景致清幽,姜四又是个心思玲珑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草之的,甚至还捡了几块山石搭建了个小山,很是像模像样。 方知慧很喜这个比她院子小了一大半的院子,慨了很多次这才叫“才女”的院子。甚至还想着仿照她的院子,将自己在方家的大院子也搞成这个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来去仿佛就似是缺少了什么一般,方知慧不得已,只得做罢。 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杀到东苑,一进门,只看了一眼,方知慧便气的七窍生烟。 那些看起来杂却中有序的花草被人踢得歪歪扭扭的扔到了一边,几个仙人掌更是直接被踩成了稀巴烂,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姜四小心养着的药草盆栽也是一片藉,东倒西歪的被人推到了角落里。 最重要的是那一排挂在姜四屋檐下,时常被她拿签子戳戳看有没有的“小鲜”们,还没有腌成老腊炒了吃就直接被人剪了丢在一旁的火堆里壮烈“牺牲”了。 要死了!都没得吃了!方知慧怒气腾地一下子升到了顶点,带着人“啪”地一脚踹开了屋门。 第三百四十四章 商议 早知道这死胖丫头会享受,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可待到亲自闯入东苑,看到眼前东苑的景象之后,姜二老爷等人心头还是酸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酸水不住地往外冒 他们这鉴宝的慧眼还欠缺了些火候,不过瞧着死胖丫头院子里的山石花草,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几分意境来,能把这巴掌大的地方布置出这番意境的,定是花了大钱请了江南道有名的大工匠来的。这要花的钱可不是一点点,定是大哥暗地里又偷摸钱了。 真会享受! “破石头破花草浪费钱财!”姜二老爷骂了一句同姜三老爷上前直接一脚将院子里搭建的碎石假山和种的那些花草,尤其是那一排让人防不胜防的仙人掌一股脑儿的全拔了。 拔完仙人掌,推完假山碎石还不意,一抬头,又看到了屋檐下挂着的一排用麻绳捆好的腌。 “吃,吃,我让她吃!”毁了仙人掌、花草和假山碎石的姜三老爷此时已经上了头,当即冷笑了一声,喝道,“拿把剪子来!” 将一排还来不及风干成老腊的腌们剪了下来,素里最得主子心的小厮们此时已经很识眼的去一旁生了火。 剪碎踩烂什么的都不足以愤,有什么比一把火都烧干净来得好的呢? 火很快生了起来,减下来的腌们被一股脑儿的扔进了火堆里,一股浓郁的香随即弥漫开来。 了一通愤正要进屋的众人停了下来,向火堆的方向看去。 默了半晌之后,全程抱臂冷笑围观的姜二夫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还香的。” 是香的。姜二老爷跟着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道:“死胖丫头的院子里成天传来各种各样的香味,想也知道是在吃香的喝辣的,山珍海味的伺候着,给我等吃的就是厨房里那破烂玩意儿。” 这瞧着平平无奇挂在檐下的块丢进火里,香气却真是了门了。 “应当是什么贵价的猪。”姜三老爷了鼻子,说道。他以往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哦不,是知己好友出去吃喝的时候听人说过,“有些猪身上的比金子还贵,那味道比牛羊还好吃。”死胖丫头挂在这里的兴许就是这样的。 若是这样的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而且……真的好香啊! 姜老夫人眯了眯眼,道:“去把捞出来我们尝尝看!” 虽然一把年纪了,可这些年姜老夫人养的委实不错,身板硬,牙口也好的很,素里最是喜大鱼大了。 得了授命的护卫神情顿时一僵:才扔到火里去的…… 只是姜老夫人可不是什么会体贴下人的主,哪管是不是才扔进去的,两眼一翻,护卫不得已,只得捡了树枝火中取的捞出了两块黑乎乎的送去了厨房。 厨房里刘娘子等人正被着在做燕窝和人参,不过姜老夫人等人也没准备叫他们做这,而是自带了厨子。 就这姜家别苑厨子的水平,姜二老爷已经说过不过尔尔了,还是他们自带的厨子做得好。 跟随姜老夫人来宝陵的厨子自是长安城姜家来的,这位姜家厨子是在姜家呆了多年的老人了,最擅会琢磨姜老夫人的口味,重油重辣嘛! 这黑乎乎的应当是腌,虽然没见过这种腌法,毕竟在姜家呆了几十年,老夫人口味就没变过,厨子也懒得花心思去钻研新的做法了。 一波重油重辣的未腌很快就做好端到了姜老夫人面前,只尝了一口,姜老夫人就吐了出来,骂道:“什么七八糟的东西,扔掉!” 确实黑乎乎的直冲的人心头发慌! 这句话说出了姜家众人的心声,于是那一排腌被齐刷刷的扔进了火堆里。 将死胖丫头的院子搅和了一通,实在没有东西可以了,众人便进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屋子布置的素净清雅,绣桌上和窗前还摆着好的鲜花,颇为清幽雅致,这瞧着一看又是大师手笔。 “死胖丫头尽浪费钱!”姜三老爷拔了花瓶里的鲜花扔到了地上,顺带踩了一脚。 转悠了一圈,屋子不算大,里头摆的物件还真不少,到时候一股脑儿打包了去宝陵城的典当行当了应当值不少钱。姜二老爷心里盘算着。 真不愧是父子,这想法同还在宝陵县衙大牢看美人的姜辉如出一辙。 当年初来宝陵,姜辉也做过这样的事。 转了一圈,屋子虽小,却布置的颇有几分意境,姜老夫人眯了眯眼在绣桌旁坐了下来,看向众人,开口了:“东西倒不算多。” “对,一辆马车足够拉走了。”姜三老爷扶着余痛的股说着瞥了眼一旁盯着多宝架上的物件还在盘算的姜二老爷,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卖了到时候叫娘来分钱,二哥莫先琢磨了。” 他这“好兄弟”是什么个想法,当他不知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所有兄弟都跟大哥姜兆一样就好了,姜三老爷想着。 “老二,先坐下吧!”姜老夫人跟着贴心老棉袄说着,不忘提醒姜二老爷,“把死丫头头那个软垫子拿来给老三垫上。” 老三一来宝陵就挨了一顿打,到现在都没好,她这做娘的是真真心疼。 正在盘算值钱物件的姜二老爷一听姜老夫人的吩咐,脸便僵了一僵,心中一记冷哼,却还是顺手把放在头那个瞧着便有些软和的软垫子拿了过来。 娘果真还是最喜老三了,姜二老爷心底飞快的盘算了起来:钱到了老娘手里,说是平均分,到最后肯定还是老三占了大头。 他家里眼下只有姜辉那个瘸了的小子和小柳绿肚子里还没出生的金贵血脉,老三家里却是一对双生儿,姜煌和姜韶灵,老娘口口声声骂着死胖丫头“赔钱货”,同样是赔钱货的丫头姜韶灵老娘却还是疼的,足可见女凭父贵,有老三这个老子,就算是个赔钱货丫头片子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小柳绿肚子里的应当是个男胎,大夫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他说是男的,定然是男的。更何况像他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男胎? 这般的话,他这边就是两个儿子,老三那里虽然也是两个,却是有个赔钱货,既然如此,老娘该给他更多便是,可老三那个诈的,一贯最会哄娘了,到时候这糊涂老太太指不定还被哄的掏了钱。不行,他得开始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姜二老爷拿着垫子,心不在焉的惦记着姜老夫人手头的钱财,自也没注意到白蒙蒙的垫子里夹杂了什么东西。 看他这好二哥的样子就知道开始算计了,姜三老爷冷哼了一声,看着姜二老爷亲自将垫子放在了凳子上,心头畅快不已:不是他吹,论哄老娘,他说第一,哪个敢说第二?没看他这好二哥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也还是将垫子给他拿来了吗? 得了姜二老爷亲自“伺候”的姜三老爷心情舒畅的坐了下来,而后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姜老夫人听着老棉袄的惨叫,心头当即一慌,惊呼:“老三?” 姜三老爷整个人跳起的瞬间,带动着扎在股上两闪闪发光的银针瞬间便让姜老夫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见状当即忍不住开口喝骂了起来:“这死丫头赔钱货,干什么呢?这是想算计谁?不要脸的东西,真当我奈何不了你?等回了京,我倒要让姜兆看看他教出的什么女儿……” 奈何不了这死丫头,她还奈何不了她爹不成?姜老夫人心中冷笑。 听着以往最是疼他的姜老夫人开口为他喝骂起来,姜三老爷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之,反而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姜二老爷。 软垫子里扎着两寸许长的银针,可谁知道这银针是死丫头扎的还是他这好兄弟干的? 这可是死丫头放在自己头的垫子,难道能未卜先知,事先知道他们会闯进来闹事不成?反而是这个看似心不在焉的老二,自己痛的跳起来的瞬间,他可没错过这好“兄弟”脸上看好戏的神情。 指不定装模作样,故意整他的是这个老二,而不是死丫头。 他是不相信死丫头能未卜先知的,眼下不过是趁着死丫头不在,把什么七八糟的破事都到她身上而已。 姜三老爷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跟着姜老夫人一同骂了两声“死丫头”,狠狠的拔了股上的银针收了起来,重新坐了下来。 他要带着这两银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这好二哥做的好事。 一行人心中各怀心思的坐下之后,姜老夫人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众人,老二老三是她儿子暂且不提,关键是那里我见犹怜的小柳绿和一旁拿吃人的目光狠狠瞪她的姜二夫人。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