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姐吐了口烟,说,“也是,那就叫我queen。” 这就是十几岁叛逆青少年的世界。 queen抱着她亲了一口,劣质口红留在谢雁白的脸上。 谢雁擦了一下:…… “砰!” 对面砸了一下桌子,“等等!” 谢雁说,“你想反悔?” 她在接受的剧情信息里搜索了一下,“你刚才说过,愿赌服输,不找任何借口。” “但是你——” 他随后停了下来,总不能说自己,派人在后面偷看牌。 男人下怒火,“再来一局,我和你赌两万,赌你手上所有钱。” 翻倍就是四万, 如此高额的利润,就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就能赚到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钱,在这个狭窄而充了刺的小房间里,每个人的脑子都陷入一种不正常的兴奋中,包括queen。 她的手刚刚放在钱上,就被人按住了。 谢雁说,“我肚子疼,你陪我去趟厕所,一会回来在说。” 脚下就有一个黑大书包,谢雁直接把现金全都扔了进去。 “哎,你……” queen一愣。 谢雁一直都是跟着她混的,今天的她有些奇怪。 这么好的发财机会放在她面前,这么刺的游戏,她就拒绝了? 谢雁拉上拉链,脸微白,看着她,“我真的身体不舒服。” queen顿了顿,“行,我跟你去。” 两个女生刚刚走到后面,台球桌边的男人就伸手,示意谢雁背后的人走过来。 “大,大哥……”对方战战兢兢。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砰的一声,男人按住他的脖子狠狠砸在台球桌上,又用烟头落在他脸上,“你不是说我们稳赢吗?” “是,是我看她第三张牌不一样啊。” 随后是惨叫声。 “不一样?”男人把烟头扔掉,牌砸在他脸上, “你他吗看清楚一不一样?” “……可能是看错了?” 那两个女生年龄不大,显然也只是第一次来玩,看起来一点经验都没有,没道理有机会在大哥眼皮底下出千,他只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毕竟屋子里的灯光太闪,而且人挤着人。 “饶了我……饶了我,我下次……” “拉下去打断他一只胳膊。” 男人冷地说,“没有下次了,老子的钱你得赚回来。” 他着烟。 “老大,那两个女的……?” 他说,“等她们回来。” 让她们上瘾,输得倾家产,最后还能送去赚钱。 只要输得够多,猛哥也带不走他们,而且他怎么看不出来,猛哥带着这两个女的,就是去南边赚钱的,至于做什么赚钱—— 他们这行,还有别的? 男人冷笑。 屋子里,还有更多的人,在这个狭窄却光彩陆离的世界里沉沦。 厕所就在房间后面,空间不大。 queen站在门口,却看见谢雁进来关上门后,脸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了。 “你没病?” queen皱眉,“你刚才疯了?有钱不赚?” 谢雁说,“天下没有暴利的好事,继续赌下去,我们就走不了了。” 她背起书包,沉甸甸的现金,两万一千,并不足以装这个书包,刚才墙上挂着的月历,翻在96年2月。 在96年,两万一已经是巨款。 足够她回到原本生活的扶城。 路费和饭钱没问题,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厕所外屋子里的那群人,还有带他们来的猛哥,会不会让他们顺利离开。 “走?” queen靠在墙上,显然不懂她的意思,“你要去哪?” “queen,” 眼前的女生,比她小一岁,长得漂亮,没有化妆,但看得出清秀的五官,一直以来,她都是用崇拜的眼光对自己言听计从,就知道自己要走,也是勇敢地提出来,要和她一起走。 “我想和你一起去做我以前不敢做的事情,queen,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这才是她应该说的。 对于queen来说,谢雁,不,现在应该叫黑桃,就像她的妹妹一样。 她唯一的妹妹的。 现在,她妹妹站在她面前,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和她说,“queen,我要。” 外面的音乐声震耳聋,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queen问,“什么?” 谢雁说,“我要,得了绝症,所以我和你们来这儿,从高一我们认识开始,我就把你当亲姐姐看。” “我死之前,有个心愿,就是回去拿到我妈送给我的遗物,走的时候,我以为带了,结果没有。” 她知道queen不会一开始就听她的,就比如在刚才的台球桌面前,如果她直接说不继续玩儿,要走了,刚赢了钱正上头的queen不会答应。 而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queen就跟着她来了,忍住了下注的望。这说明queen对她情很深。 作为一个以自己的死来刺女主的配角,他们之间的情当然不会浅。 queen沉默了一会,她问, “你说真的?” “真的,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一个存钱罐,她说,等我把存钱罐用硬币装,她就会回来,” 女生用极其落寞的语气,说,“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了,我想带着那个存钱罐,等我,把它送给你。” “呸,” queen打断她,“你能活长长久久的,才大多就说死不死。” 但谢雁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而且queen也了解她,黑桃不是会对她说玩笑话的人。 她真的要。 “你愿意陪我回去吗?” “猛哥不会同意的,”queen回答,“他已经和南边的人说好了,只要我们过去,就有新工作,工资很高,而且……” 谢雁说,“一会出去,叫上风筝,不管发生什么,跟着我跑,别回头,记住了吗?” 风筝是男主的代号。 很奇怪,但青少年的世界…… 她选择融入。 queen听完,又是一阵沉默。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应该是她对黑桃说的话,而不是她对自己说。 “等等,跑?为什么要跑?” 谢雁手里多了一张牌。 k。 “你手里怎么还有牌?” “我换的。” 谢雁说,“刚才看牌的时候,我就换了牌,从旁边桌上摸过来的,所以我们是输的,第二次摸牌是在开牌之前,那个时候他们盯得很紧,但那个时候已经换好了。” 她趁着男人看旁边小弟作暗号的空隙,迅速地换了牌。 “这么说你是?” “这本来就不是公平的游戏,” 谢雁将牌撕碎扔进厕所,用水冲走,“对面那个男的,他自己换了牌,才换出三张k,否则一张k在我们手里的情况下,他还能拿到说过下的三张k,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更不用说,还有站在旁边偷看她牌面的其他人。 对方手里有不止一,把需要的牌面出来,取代其中的牌。 “玩不过他们,输得一干二净的就是我们。” 谢雁说,“现在,你还想和他们赌吗?”cnZOnsTA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