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原主不曾将他当成过母亲,毕竟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想杀掉自己孩子的。 不要皱眉。 只见殷誉北抚上了他的眉眼,可他的手上还有鲜血,一不小心便沾染到了殷怀的脸上。 雪白的脸上被抹上了些红,更显得稠丽动人。 殷誉北却皱了皱眉,像是极厌恶这种东西出现在他的身上。 于是伸手仔细的替他将面上的血迹轻轻擦了干净,神情专注,仿佛在干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殷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就要去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 殷誉北吐出一个字,脏。 等擦拭干净后,殷誉北审视片刻后,这才心意足地勾了勾角。 随即牵起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外面。 殷怀低头看了看他牵着自己的手,莫名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他略微有些不自在,可这份不自在似乎和从前不同。 他最后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只见殿外地上不知何时跪了一地官员,周围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官兵,似是在看押着他们,不知道是被人从何处赶过来的。 等一看见殷誉北的身影后,便不约而同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无论什么时候,都缺不了墙头草的角。 而历朝历代这样的人还不少。 只有英国公站在人群中,没有朝他行礼也没有开口说话,只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殷誉北望着台阶下的人,来回打量了半天后,才微微勾起薄。 我不是你们的皇帝。 你们的皇帝依旧是皇帝,我依旧是摄政王。 此话一出,便如同抛下了惊雷,震得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带兵入造反,胡搅了一通后又说自己不想当皇帝。 甚至连太后都 这样让皇上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以威严震摄朝文武。 还是说他想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众人越想越心悸,刚想要开口说话,就听到殷誉北又冷冷淡淡的开口。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放心,我会离开殷都。他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扬声道:我会叫你们皇上为我下一道圣旨,亲愿去镇守南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民风彪悍,自古以来割据一方,每一任皇帝都是不敢管或者不想管,眼不见心为净。 放殷誉北到那去完全是放虎归山,他去了那基本是自立门户,占疆为王,完完全全可以当个土皇帝,自然逍遥快活。 殷怀也没料到殷誉北会忽然来这一出,但是依他的子,肯定不是突然兴致所至随口一说,必定是深思虑后的结果。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初他在王府里时,偶尔会跑去殷誉北书房里看些闲书。 那他正趴在桌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昏昏睡。 糊糊之中便听到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似是在问自己。 你喜吃辣吗? 他没怎么清醒,含糊的应了声:还行吧,怎么了。 那边没有回话,不知过了多久,他糊糊地闭着眼,又听到他突然问了自己一句。 你觉得南疆怎么样? 殷怀这回眼皮子也没睁,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敷衍道:嗯嗯嗯,可以。 直到他睡醒后了眼,稍微清醒了些,这才看清了殷誉北在干什么,只见他正懒洋洋的捧着地舆图,神情却是意外的专注,不知在研究什么。 现在想来,原来是他已经想好了一切退路。 而这个退路里,也有自己。 想到这殷怀心情略微有些复杂,他觉得他和殷誉北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看不清摸不着却猜得出是什么。 只是他不敢去承认,只觉得闭上眼不去看就不是真的。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皮,此时他已经和殷誉北坐上了出的马车,掀开帘子一看,可以看到身后的皇越来越远。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王府。 殷怀望着他,犹豫片刻后还是问道:你后悔吗? 殷誉北不假思索道:@不。 为什么。 他笑了笑,因为比起皇位,我不愿让一人受委屈,若是我当了皇帝,他处境尴尬,肯定会和我有隔阂。 最重要的是若是当了皇帝,娶纳妃样样要经人手,大把的官员更是削尖了脑袋想将自己女儿入后里。 他不愿将他困在后里,同一帮女人争风吃醋, 殷怀明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谁? 殷誉北却不在意他的明知故问,只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 你说呢? 殷怀不说话了,他微微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方才殷誉北牵着自己走出来时,他的手心竟然紧张的冒汗。 想到这他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糟糟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阿怀? 殷誉北见他突然安静了下来,皱眉问了一句,语气有些担忧。 殷怀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他微微抬眼,注视着殷誉北的面庞,眼眸澄澈干净。 我记得之前给你说过我不喜男人。 .. 殷誉北神情一黯,抿了抿,一言不发。 殷怀语气顿了顿,望向殷誉北,忽而朝他展颜一笑,缓声道: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想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小怀还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已经喜上北子了,你信不信这边刚说试试,那边北子连婚礼在哪办都想好了(狗头谢在2021072600:50:39~2021072700:28: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887443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488874435瓶;466942744瓶;星空何辰2瓶;清婉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72 车厢里安静了几瞬,车轮滚动的声音倒显得有些突兀,对面的人一动也不动,神情略微有些怔忡,像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你说什么? 殷怀觉得面上有些发烫,红了红脸,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殷誉北嘴角笑容弧度缓缓扩大,凑近了他些,放低了语气。 再说一次,我方才没怎么听清。 殷怀一噎,知道他肯定是在撒谎,于是斜睨了他一眼,嘟囔说:没听清那就算了。 不行。 殷怀捂住耳朵,故意冷笑了几声,我也听不清。 话音刚落,殷怀便只觉上一凉,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两人呼,舌温热,鼻息间是淡淡的清香,一如殷誉北给人的觉,清冽冷淡,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他的后颈也被人牢牢按住,本无法动弹,他呼略微有些急促。 等到他快要不过气时,殷誉北才终于放开了他,替他擦拭干净嘴角。 只见他面不改道:这下清楚了吗? 殷怀哼哼唧唧还是不肯说话。 见状殷誉北也没再逗他,知道他在这种事上面皮薄,于是只摸了摸他的头,眼里出淡淡的笑意。 阿怀,我真的很高兴。 殷怀故意板着脸,心里还惦记着他刚才逗自己的事。 我只是说试试,又没说真的一定。 殷誉北眉眼温柔,面上的冷意尽数褪去,笑望着他,嗯,我知道。 殷怀也看着他,坚持了几秒,面皮终于绷不住,还是出了几丝笑意。 殷誉北眸深了深,见状伸手将他捞了过来,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殷怀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吓得连忙抱住他。 殷誉北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将他抱住,神情慵懒方式,语气也懒洋洋的,像是在闲聊般。 阿怀,我喜你朝我笑。 殷怀微怔,随即也回抱住他,眉眼弯弯。 你是什么时候喜上我的? 殷誉北思忖片刻后,摇头沉声答:记不清了。 等意识到的时候,我的视线就已经追随着你了。 殷怀想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心情有些复杂。 他慨道:我竟然从未发觉。 你自然不会知道,因为你之前从来不会注意到我。 殷怀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这话我可不听了,我当时虽然一心只要跑路,但是你我还是有放在心上的。 毕竟当时他以为他会杀了自己,再加上原著里的那些破事,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闻言殷誉北神微动,嘴角扬起,没有说话。 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此时心情不错。 这之后殷誉北起兵入造反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大殷的各个角落,百姓们对此众说纷纭。 毕竟造反的事常见,可这造反后眼看就要夺得皇位,却又突然下令撤兵,这样的事还是头一遭。 最稀奇的是他明明只是个瘸子,腿却一夜之间好了起来,甚至还能带兵入。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于是民间传言有说这殷誉北是故意打柳泽的脸,还有说殷誉北被手下人背叛,狈离,这些都还能传的头头是道。 当听到说殷誉北似乎身有隐疾,不能人道,注定当不了皇帝时。 殷怀终于忍不住,了口茶水。 面前看书的殷誉北面不改的拿了方巾帕给他,示意他擦擦嘴。 你听见了吗?殷怀忍不住问殷誉北,问他有没有听见丫鬟说的话。 殷誉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对这些传言兴致缺缺。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是有什么人来了,殷誉北像是这才打起神,朝殷怀挑了挑眉,示意他往外看去。 平喜?! 当看见门口出现了一道悉的身影时,殷怀不由面喜。 奴才参见平喜似是有些犹豫新称呼,脸都憋红了,才憋出来了一个,公子。 殷怀示意他起身,转头望向殷誉北, 殷誉北解释道:那我把他带了出来,想着你可能还是习惯他伺候。 虽然我之前不怎么喜这太监,可这次他却帮了不少忙。 殷怀诧异道:什么忙? 殷誉北说:那香里的东西也是他帮忙放的。 听到这话殷怀下意识的看向平喜,上下打量了他片刻。 那你不是也中了毒? 平喜笑眯眯道:放心吧,奴才早已服下了国师给的药。 国师?这件事他也牵涉其中? 想起他那张无无求的寡淡脸庞,殷怀心中长叹一声,看来真的有很多事自己不知道。 眼看着冬又要来临,这几气温降的有些厉害,冷的人早早的就将手炉准备了出来。 此时皇的御书房内 气氛却有些凝滞,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案桌前的那道身影,正垂着眼,似是在写着什么。 继续说。 听到他温和的嗓音响起,汇报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前方传来线报,北戎大军已经集结在境边,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可我方却没有什么可用之才。 话虽这么说,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并非是没有可用之才,有一人能够胜任。 只是那人实在有些特殊,虽不是皇帝,却能手握兵权,甚至能够随时推翻政权,这使当今圣上处境变得有些尴尬。 大家都知道现如今的皇上没有资格去命令摄政王出马,也不能拿他如何。 帮我把这封信给摄政王府里一个叫平喜的太监,让他给他主子。 柳泽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旁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心里也疑惑,王府里还有别的太监?名字还有些耳,最重要的是他的主子不就是殷誉北吗?为何皇上不直接说他的名字,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人。 小太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最终心里都住没提。 殷怀接到平喜递给自己的信后,已经是一后的晌午。 他打开后一看,眉头越皱越紧,原来重苍已经在厮杀中夺得了王位,现如今集结大兵城,雁门城危在旦夕,事出紧急。 可大殷历来重文轻武,这边却除了殷誉北和赵青,却拿不出一个可以用的武才。 赵青上回和殷誉北战受了点伤,现如今还没好完,上不了战场。 殷怀心事重重,他还不明白的是重苍为何会毁约。 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此生不再犯大殷。 他心里装着事,连殷誉北什么时候走近的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 殷誉北视线落在他手上的信封上,不动声的挑了挑眉。 殷怀也不瞒着他,大大方方的晃了晃信,柳泽的信。 殷誉北皱了皱眉,明显不太高兴,他寄信给你干什么? 殷怀却不答,只问他:边境的事你知晓了吗? 一听他这话,殷誉北自然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淡淡道:前几便知道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殷怀不愿北戎和大殷开战,不仅是因为百姓受苦,还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现如今北戎不了大殷,北戎也因为重苍上位后并了其余十六部,势力壮大了不少,大殷也不能在短时间内一举歼灭北戎。 所以两方目前都不能奈对方如何,就算是打起来也是白费伤亡。CNzONStAR.coM |